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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 沐轶 2352 字 11个月前

gu903();屠妈将一个系着长绳的水桶放到了水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倒进了水井旁边的水桶里。又给了冷涧后脑一巴掌:“看见了吗”

冷涧一言不发,拿起提水的水桶,放进了水井里,舀水,往上提。这一桶水太沉了,他在七八岁,哪里提得动。围观的女人们都哈哈大笑。

屠妈又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次,打得他一个趔趄。扑到在水井片的石台上。屠妈骂骂咧咧道:“他妈的,你搞什么提水都不会你提不动不会提少一点吗狗日的欠揍”说着又给他他小屁股一脚:“还不快干活还要老娘说几次”

冷涧咬牙站了起来,抓着水桶绳子,晃荡出了一大半水,这才把剩下的小半桶水吃力地拉了上来,到在了水桶里。

等他把一桶水都装满了,屁股上,脑袋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和拳脚了。他都一声不吭,他想把那满满的一桶水提起来,可是现在才发现,那一桶水太满了,他根本提不动。

屠妈更是恼怒,劈头盖脸又给他一顿拳脚,冷涧被打得头破血流,院子里一众女人还是仿佛没有看见,只顾自己洗衣服,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打得他往前扑到,撞在了一桶水上,顿时将水桶都撞翻了。

屠妈更是勃然大怒:“好啊,我好生教你,你竟然发脾气把水桶打翻好好,老娘不给你一点颜色,只怕是收拾不下你了。”说罢,从后腰抽出一根长鞭,狠狠一鞭抽在冷涧的身上。

冷涧痛得惨叫了一声,可是也就仅仅发出这一声,他便不再叫,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忍受着。屠妈看见他不吭气,跟木头一般,更是恼怒,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噼噼啪啪地,皮鞭跟雨点一般打在他身上,直到最后昏死在水井边。

那些妇人们还是无动于衷,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

屠妈看见冷涧昏死过去,便提过来一盆洗衣服的脏水,泼在他身上,冷涧这才缓缓苏醒过来。

“提水”屠妈厉声道,“不然老娘打死你”

冷涧全身火辣辣的痛,他忍着疼痛,起身,艰难地走到水井边,开始提水。这一次,他学乖了,只提了小半桶,装了小半桶,便用力提着去给那些洗衣服的女人们加水。

冷涧要挨个替这些人提水,他太小了,一次无法提太多的水,只能一趟一趟的跑。跑了后来,他实在提不动了,跟着水桶一起摔倒在一个妇人面前,水溅到了那妇人身上,那妇人大怒,抓着一顿暴打。

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吃饭的云板响声,妇人们扔下衣服木盆,便跑去吃饭去了。

冷涧茫然地站在那里,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去,肚子咕咕叫,却没有人招呼他。

终于,他还是跟着一起去了,等到了厨房,看见里面满满的都是妇人,除了那些洗衣服的妇人之外,还有宅院其他的粗使丫鬟和老妈子。坐了一屋子人。一个个坐在长桌子前埋头哗哗吃饭,一个跟肥猪一样的中年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有大半盆的煮肉片,她正用勺子挨个给那些妇人添菜。时不时跟妇人们打闹几声。

第240章姐姐的胸怀

第240章姐姐的胸怀

屋角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除了粘附在桶壁的饭粒之外,没有剩下什么。倒是另外一个大木桶里还有一些菜汤。冷涧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看自己。他的肚子咕咕叫,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不照顾自己,那就只有死。

于是,他拿了一个瓷碗,尝试着从木桶里刮米粒,费了半天劲,终于刮下了鸽子蛋大小的一砣,塞在嘴里吃了。又舀了一碗菜汤,这不知道算不算是菜汤,因为里面已经看不见什么菜叶子,只有淡青色的汤汁。

就着菜汤把那一小砣米饭吃下去,他似乎都不觉得已经吃了东西,肚子里还是咕咕叫。于是他一口气连喝了三大碗菜汤,终于把肚子灌得鼓鼓囊囊的,暂时不觉得饿了。

吃饭饭,天已经黑了。屋里的妇人一个个都走了出去,桌子上到还剩下一些没有吃完的饭菜。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子,脸上蒙了一块青布,端着一个大木盆,往泔水桶里扫着那些剩菜剩饭,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看着那些,冷涧的肚子又姑姑叫了起来,可是,出身镖局少镖主的他,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去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于是,他努力扭开脸,跟着走了出去。

那些妇人们都说说笑笑的回房间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该睡在哪里,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突然,耳朵被人揪住了,耳边传来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狗崽子,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做事光吃饭不干活吗”

冷涧费力地扭头看去,看见了刚才端着肉盆子给那些妇人端菜的那肥猪一般的厨娘,她的身材比屠妈还要胖,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哪些人称呼她叫找赵厨娘。

这赵厨娘一路扯着他的耳朵。将他拉到了一堆散乱的柴火堆前,这才狠狠地将他掼在地上,指着地上那小山一般的柴火:“把这些都整整齐齐码好不干完就别想睡觉”

冷涧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脚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湖了一手。他站了起来,开始用沾满鲜血的手捡拾柴火,拢成一抱,抱到柴房里,堆放整齐。

开始的时候,这样工作还比较容易。可是到后面,随着柴火堆的升高,他的身高已经够不着了,没有办法把柴火放在最上面,这里又没有凳子,他看到了一块大石头,于是费力地把石头抬了过来,放在柴火堆前,站上去堆放柴火。

放了几次柴火。可是那石头不稳,这一次他抱的柴火太多,石头一滚,顿时摔到。那一抱柴火重重地砸在他脑袋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冷涧是被冰凉恶臭的泔水浇醒过来的,他费力的睁开眼睛,便看见赵厨娘恶狠狠提着一个泔水桶站在他面前。狠狠给了他一脚:“他妈的,老娘叫你码柴火,你却在这里给老娘偷懒睡觉。老娘不给你一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说罢,赵厨娘抽了一根柴火,劈头盖脸给了冷涧一顿痛打。冷涧却一声不吭,只是抱着头,默默地忍受着。

赵厨娘打累了,这才扔下柴火,又叉腰一顿臭骂:“马上垒柴不垒好,今晚别指望睡觉”

看见冷涧挣扎着爬起来,开始垒柴火,赵厨娘这才骂骂咧咧走了。

冷涧头上被柴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涂了一脸。他也顾不得,咬牙坚持。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终于最后一根柴火码放好,已经累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他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呆了半晌,他这才硬着头皮往那些洗衣服的妇人去的厢房走去。到了门口,推门,门从里面闩上了。他又去推另外一间门,也锁上了。

他连着推了好几间,都是关上的,他急了,这已经是入秋,长安的秋夜格外的凉,他又全身被泔水浇了个透,臭还是其次,冷风吹来,让他簌簌的发抖。这要是冻一晚,只怕会活活给冻死。

先前在堆放柴火,身体活动还不觉得,可是现在定下来,牙齿便开始嘎嘣响。他实在忍不住,抬手拍门。

嘭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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