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逸抱着她一起摔进厚厚的棉被里,两人侧躺着,面对面。他勾着她的下巴凑近,目光如凖,“我眼睛没病,倒是其他地方有病。”
忽如其来一阵压迫感,霍酒词登时紧张起来,“你……”她刚一张口,他立马JSG封住她后头的话。
霎时,男人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强悍地绞翻她。
……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一个眼神微红,一个眸光氤氲。
霍酒词羞赧地闭上眼,鼻尖呼吸急促。她莹白的肌肤上晕了桃花色的红,清艳撩人。
裴知逸竭力压□□内的躁动,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睡吧。”
翌日。
裴知逸照常去上早朝,霍酒词早早出宫去打理卫家的产业,楚兼则暗中保护霍酒词。
他们三一走,夕鹭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东宫里的宫女她不算熟悉,只好一人在院子里滚轮椅。
“你们瞧,夕鹭姑娘又来院子里滚轮椅了。”
“她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不拖累太子妃就成。”
“干活去,别嘴碎。”
……
那些声儿虽小,可夕鹭还是听见了。她低着头,默然盯着自己的双腿,手上更加用劲儿。整日待在东宫实在闷得慌,她主动去了外头。
这天阴沉沉的,不怎么亮堂。
夕鹭漫无目的地滚着轮椅,满面愁容。近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如今,霍酒词是太子妃,一挥手便能招许多照顾她的人,但她心里究竟过意不去。
就像宫女们说的,她拖累了霍酒词。
她琢磨着,兴许自己真的该嫁人了。继续留在东宫,往后只会讨人嫌。
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宫女们的缘故,夕鹭心情低落,越想越自卑,越想越觉得自己待在东宫不合适。
夕鹭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没看路。滚着滚着,她自己也不晓得轮椅滚到了哪里。
等她抬眼时,面前是一片错落的朱红色宫墙,且长得都差不多。她慌了,急急转动轮椅往后滚去,然而不管滚多久,入眼处都是一样的宫墙。
这情况,想都不用想,她是迷路了。
周遭连个人影都没有。夕鹭心慌,脑子里一片空白,继续往前走,这条的路的尽头分了岔,左一个口,右一个口。
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从左边还是右边来的,只得挑了个右边的道先走。
然而事实证明,她挑错了。前头依旧是大片宫墙,复杂交错,连个大门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停下滚动轮椅的手,也顾不得手上沾了多少灰尘,害怕地捂脸哭泣。
“小姑娘,你哭什么?”忽地,一道好听的男声顺风传来。
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夕鹭猛地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前头走来个年轻公子,身穿华服,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清俊儒雅,像个读书人。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男人,讷讷的,任由面上的泪水横流。她在宫里头就没认识几个人,更不敢乱说话。
没等她开口,男人行至她身前,温柔道:“为何不说话,你遇上什么事了?”
夕鹭低头擦净面上的泪,慢慢抬起脸。
年轻公子眉眼柔和,嘴角带笑,如沐春风。他往这儿一站,阴沉沉的天都亮了。
第70章神秘男人
不知怎么的,夕鹭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我迷路了。”原本,她是不打算同他说的。这宫里头的人心眼多,按理她是不该跟陌生人说真话的。
闻言,年轻公子微微一笑,礼貌道;“你想去哪儿?宫里的路我还算熟悉,可以带你去。”
夕鹭直愣愣地看着男人。他瞧着跟裴知逸有些相似。她想,兴许好看的人长得都有点相似。她在他的笑容中出了声,“我想回东宫。”
“东宫?”男人面露诧异,没说话,神情微妙。
见他如此,夕鹭急了,先一步说话,“公子,你不晓得东宫在哪里么?”
“晓得倒是晓得,不过,那个地方我不大方便去。”男人并没走近,保持着半丈的距离看她。
夕鹭方才急得乱转,心情焦躁低落,男人的出现让她有了一丝希望,结果男人又来了这么一句。她眸中的光芒渐渐暗下,小声问道:“你能不能指给我,该怎么走?”
男人犹豫片刻,行至夕鹭身后,搭上了轮椅把手,“也罢,还是我带你去吧。这宫里的路并不好走,一个不小心便会迷路。”
叫人带路已经是求人帮忙了,哪里还好意思让他推轮椅,夕鹭按上滚轮道:“多谢公子带路,我自己会推轮椅。”
“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小姑娘逞什么强。”语毕,男人手上用力,推着轮椅往前走。
他说话虽然温柔,却叫人难以拒绝,也舍不得拒绝。夕鹭低着头,一时间,心头乱跳。自小到大,除了家丁仆人,她就没见过几个年轻男人。
有印象的,纪忱,池渊,裴知逸,楚兼,她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这些男人中,她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喜欢。以前,她是个奴婢,不敢肖想什么;如今,她是个残废,更加不敢肖想。
“小姑娘怎么垂头丧气的,你有心事?”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