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的声音确实好听,清澈中又带着几分幽幽的低沉,仿佛古琴的声音透过辽远的天际传来,吹入耳中叫人回味无穷。
“没有。”夕鹭摇头,呆呆地望着前头的宫墙。左转,右转,右转……
男人悠闲地推着轮椅,轻快道:“这儿离东宫还远,不说话便无趣了。你的声音跟黄鹂鸟一般,很好听,该多说说话。再者,我们不认识,你对我说了心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最重要的是,你将心事说出来心里会畅快些。”
夕鹭还是摇头,眉眼间覆了一片浓浓的愁云,“不,没有人能帮我。”她的腿都残了,谁能帮,除非是大罗神仙。
男人笑着道:“有些事确实没有,比如天灾,比如人祸,而有些事,比如心情,我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让你笑出来,但一定好让你舒服些。我小时候读过一本佛经,上头说,人若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便会过受些苦难,若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辈子便会逍遥快活。”
夕鹭听得不甚不明白,低落道:“那只能说明,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恶事。”
“不,相反,我觉得你上辈子做的好事也不少。”男人接了她的话,“相比于那些无家可归之人,你已经好太多了,真是上辈子做太多恶事的人,必定活不到你这个年纪,即便活到了,也一定身处地狱之中,受尽折磨苦难。”
夕鹭默然,她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回应。她也清楚,自己比起有些人是好太多了,而且这双腿是她心甘情愿换的。以往,霍酒词日日陪着,她没怎么想有的没的的,近来霍酒词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她想的时间便多了,容易钻牛角尖。
“人这一生算算有几十年,其实很短,谁也不晓得意外会在何时发生。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日子一定过得又苦又长。小姑娘,多看看外头的世界吧。”男人推着夕鹭走过几个弯,上了大道。“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伤春悲秋了。真要伤春悲秋,到我这个年纪再说。”
见着大道,夕鹭的心缓缓放松下来,声音里带了点情绪,“你这个年纪?你的年纪并不大。”
“比你这小姑娘大多了。”说着,男人走得快了些。“等你见识了更广阔的天空,便不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夕鹭撇撇嘴。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跟这人聊天。有些事,她不能在霍酒词面前说,只能跟陌生人说。
而且,男人说话好听,还有道理。
“你……”
夕鹭正想问男人是谁,便在此刻,东宫到了。
男人适时放开手,站在轮椅后柔声道:“东宫到了,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后,没了声。
夕鹭回头看人,男人已经走出了两丈。她想喊他,想问他是谁,又不知该怎么喊,说到底,她心里还是自卑的。她不喊,男人渐渐走远,没一会儿,,颀长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朱红色的宫墙中。
瞬间,她的心更失落了。
夜里。
霍酒词回到东宫,第一件事便是去隔壁偏殿看夕鹭。她是忙,但夕鹭在她心里也重要。
此刻,夕鹭正坐在灯下发愣,一手拿着千面缎,一手捏着绣花针。看她的模样,约莫是好一段时间没动作了。
嗯?霍酒词走过去,在夕鹭身旁坐下,“夕鹭,你有心事?”
“啊?”听得霍酒词的声音,夕鹭这才回过神,忙道:“没有没有。”说完,她急急忙忙开始下针,一个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嘶!”她下意识将手指放到嘴里含住。
霍酒词关切地瞧着她,“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妹妹看待的。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
夕鹭盯着自己的绣品,没敢看霍酒词。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只见了一面,肯定说不上心动。她以为,她更多的是喜欢跟那个男人说话。“我没心事。”顿了顿,她偷偷瞄霍酒词一眼,“姐姐,嫁给太子殿下之后,你JSG过得开心么?”
霍酒词心生奇怪,出言试探,“怎么,你想嫁人了?”
夕鹭面上一红,连连摇头,目光躲闪,“没,我就是好奇问问。”
霍酒词沉吟,仔细回忆自己跟裴知逸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他们俩在在一处的时间很少,毕竟他忙她也忙,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她肯定是开心的。念起昨晚的事,她嘴角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笑,“开心。”
“确实,我也看得出来。”夕鹭望着霍酒词甜蜜的模样喃喃自语,“原来和喜欢的人成亲真的会很开心。”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怎么瞧,霍酒词都觉得夕鹭今日的行为反常,她仔细打量她,妄图在她面上寻找出一点痕迹,“说老实话。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楚兼?”
夕鹭瞪大眼,尴尬道:“姐姐你别乱说话,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没有什么心上人,真的。”语毕,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拿起千面缎继续绣花。
她不愿说,霍酒词也不勉强。
第71章众人心思
十二月中,裴知逸去了柳州视察,霍酒词想同他一道去,又怕自己受不住柳州的天气,万一怎么了还拖累他,只得将那颗与他同去的心忍了下去。
没两日,皇宫里来了个戏班子,裴雍吩咐,胡霁安排,将霍酒词和裴知逐等人都喊来康乐宫陪着看戏。
众人坐定,裴雍位居正中,裴知逐与林笙歌一边,霍酒词与裴子渠一边。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说的是父慈子孝合家欢的戏。裴雍侧头与裴知逐聊起了南边的事,林笙歌时不时便往霍酒词腰间的荷包瞄几眼。
裴知临有事没来。
“五嫂嫂,你跟五哥哥打算何时要孩子?”裴子渠嫌台上的戏难看,亲昵地挽着霍酒词的手,像个粘人的小妹妹。
她一说,林笙歌跟着看了过去。
霍酒词用余光瞥了瞥林笙歌,羞怯道:“我如何知道,你应该问他。”
裴子渠笑出声,挑着话逗霍酒词,“我还不了解他么,五哥哥对你是言听计从,你想要孩子,他会不给?我不信。”
“你别胡说。”霍酒词受不住裴子渠的调笑的话,一羞便开始脸红,闹着去捏裴子渠的脸。
“哎呀,五嫂嫂恼羞成怒了。”裴子渠双手并用去阻止霍酒词的手,倒是没太大声。
两人推搡间,她扯掉了霍酒词腰间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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