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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劫录 赤军 2318 字 2023-10-02

都只是个一勇之夫吧

不,我的战斗是建立在绝对的自信上的,我绝不打没有把握赢的仗除非形势所迫,必须要举起武器来迎击敌人,否则,哪怕是注定会平局的仗,我也不会去打。就因为这样,我才迟迟不和鸿王撕破脸。现在以我的实力,已经足以与他抗衡了,但却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第四十四章返

史载:檀王十九年春二月,素人与郴战于容境,以返谷之地。〗

彭刚和茹人的战争,发生在鸿王建立威王朝的第三年。他一战灭茹,超过三万名茹人从此做了人类的奴隶,并被称为奴人。又过了一年,彭刚突然病逝,还没来得及向鸿王举起反叛之剑。

彭刚的经历刹那间在我脑海中闪现,但我并没有他那样幸运,更没有他那样勇猛。左臂上中的这一箭,刺入很深,我再也无法抬起弓来了。但好在郕扬他们在中路和西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我的战车才刚跑回敌人面前,公子卬就被本方的败兵所冲,驾车往东方溃败了下去。

钟宕抓住机会,脑后一戟,取了那位才和他战个平手的车右的性命。我用右手攀住车厢边缘,指挥弧增抖动缰绳,快速追赶上去。公子卬慌不择路,才跑出十余丈,终于马仰车翻,做了我的俘虏。

郕扬此次出兵,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谷伯被迫求和,答应把东境直到海边的一百多里土地割让给郴国。郕扬凯旋班师,志得意满。我左臂吊着绷带,望到他脸上不可一世的表情,不由暗暗摇头。二十岁的年轻人,初次上阵就打了个大胜仗,对他的人生未必会产生好的影响啊。

想想我的初次上阵,就遭遇到那样规模的犬人部队,杀得血透重甲。年轻人总需要在不断的失败和挫折中吸取教训,然后才能成长起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我是经过许多失败和挫折了,我可有成长起来呢我可有成为一名真正勇猛善战的士呢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才回到郴邑,我就躺倒了。没想到公子卬如此恶毒,竟然在箭簇上涂上毒药早知道就不那样轻易地放走他,起码也要他交出解毒药来才好。这种毒药非常奇特,发作得非常缓慢,否则,我就不会等回到郴邑,才突然伤口化脓,连日高烧不退的。

国君亲自派了医者来给我诊治,郕扬、剧谒他们也都亲自登门来探病。对于前者,我是很欢迎的,正如蒙沌之言:“对于下愚来说,乐生惧死本是自然。”对于后者,可就有些不大耐烦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未必真的关心我的死活,这些表面文章,只是要为可能痊愈的我的以后,埋下伏笔。

尤其是剧谒,竟然又在病榻前提起前议,要把他妹妹嫁给我。“我不想这时候打搅你,但这是家父的命令。”他这样说道。我知道,因为最近我的意见总是和剧棠相左,相反,一向和他争权的离芬,似乎特意地总是附和我的意见,因此剧棠着急要把我这枚棋子捏在手里。

“知道了,等我好了再说吧。”我依旧推搪,这样含糊地回答剧谒。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那个在虚幻的未来,被亲兄长也就是剧谒出卖的女人,没有丝毫好感虽然从来也没有见过面。

我就在床上过了年,伤势逐渐好转,但医者却坚持要我继续静养,说没有三五个月不能痊愈,如果不等痊愈了就动用力气的话,很可能转化成固疾,每当天气变化,左臂都会酸痛难忍。

郴国终于获得了通往东海的道路,也得到了海盐、海产等诸多利益,但没等找到大龟,素国的军队先攻过来了这正合了国君的心意。二月初,素人集结了两万多兵马,进入容国,准备从北方进攻郴国,要郴国归还侵吞谷国的土地。国君联络何、真两国,出兵两万,亲自杀入容国。大战一触即发。

我依旧躺在病床上,无法参与这场战斗。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相当舒心的一件事情。我讨厌战争,更讨厌亲身参加战争。如果天下的战争无法避免,起码让我置身事外好吧。

就在这段时间,我家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是由那个女奴人寒所带来的不寻常的事情

某天下午,我午睡才醒,正斜靠在榻上逗弄着女儿玩耍作为一名士来说,昼寝是会被人嘲笑的不健康的行为,但仍躺卧在病榻上的我,当然享有这种特权。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惋揪着寒的头发走了进来。

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惋的这种表情,那是狂喜和刻毒融合在一起的复杂的表情。我疑惑地,又有些愠怒地望向她。家中谁都知道我对寒很好,没人敢欺负寒,甚至许多人都认为我即将收寒做侍妾他们认为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出征、负伤,一系列事情搅得没有时间而已。

一向温柔的惋,竟然会被妒嫉心折磨成这个样子吗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违背世俗的礼仪,想要让她成为正室夫人呢那个虚幻的未来果然是相当虚假的啊。惋注意到我目光中的愠怒,急忙收敛起自己得意而残忍的神情,低下头,扯着寒的头发,把她拉到我的床前:“大人,这个贱人”

寒伏在地上,哭泣着分辩:“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竟敢使用妖术来诅咒大人”惋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还敢狡辩”“什么妖术什么诅咒”我瞪了惋一眼,“有话就说,我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动手打人了”

从来没有见到过父亲这样疾言厉色的女儿,突然在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惋的母性显露,伸过手来想要抱孩子,却被我把她的手打开了:“才打过人,不许你现在碰孩子”因为我分明看到寒的额头上全是淤青。

惋惊慌地急忙退后,跪在地上。我抱着女儿小惋,慢慢地哄着,暂时懒得去理这两个跪着的女人。好不容易,小惋停止了哭泣,我叫进一名人类女奴来,要她把孩子抱走,好好陪她玩。

等那女奴领着孩子出去了,我才转过头,望向面前这两个女性奴人,有些不耐烦地扬一扬下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人,”惋抢先说道,“我偶尔经过这贱人的屋子,看到她正用妖术在诅咒大人大人的伤势久久不得痊愈,定是她诅咒的结果”

我打断惋的话:“偶尔经过你经常借故窥看她的屋子,要找机会来收拾她吧哼,国君派来的医者也说我的伤势没那么快就好的,难道他们也在诅咒我吗”

gu903();“大人,那不是诅咒”寒才分辩了一句,又被惋打断了:“那一定是妖术,是诅咒啊大人,您不了解奴人妖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