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丹儿道:“你这色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风云涌被她一眼识破了心思,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在大名鼎鼎的似海静使雪丹儿小姐面前,小人哪里还敢胡思乱想。”
雪丹儿哼了一声道:“你若想把用在人家身上的那一套故技重施在她身上,丹儿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当时,若不是人家有重要任务在身,不便暴露身份,你那两条狗腿在进丹儿的小阁前就折了,更别提要人家献上宝贵的贞操了。”
风云涌闻言,转过头去,与她清冷的眼神撞个正着。顿时心中一懔,这似海流的静使绝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离开完全征服她的顶点,他还有一段绝不短的距离要走。她绝非是那个扬州城里的名妓雪牡丹。刻意浓厚的脂粉掩盖了她埋藏在深处,从骨子里透出的令人心悸的冷漠。自己若是就此稍有疏忽而忘却了刚与她重逢时她那如冰似雪的真容,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堕入她的蛊中去,落得个终身遗憾。毕竟,在目前的立场上,他们间仍是敌意多于爱慕,而作为一代枭雄似海啸座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的她,必然有可以暂撇私情,对他痛下毒手的本领。
原本轻松的气氛至此被破坏无余。
风云涌暗叹了一口气,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刚才,你和风霁月那小妖女在合演什么鬼把戏”
雪丹儿动人的美眸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着。风云涌知道她正在思考该不该向他这外人透露这有可能牵扯到似海流内部机密的信息。
终于,她撇过脸去,拢了拢鬓边的几丝柔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要暴尸荒野了”
风云幽中一动,坐起身来道:“那是有人要施放毒气”
雪丹儿认真地瞥他一眼,道:“没有那么严重,却也差不了多少。是南宫家的摄魄迷魂”
风云涌道:“一直以正派自居的南宫世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雪丹儿满脸不屑道:“他们死了两个少主,早已丧失原有的理性,似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搞到个小道消息,认定了我们似海流就是血案的元凶。不惜耗费重金买通了小月手下的几个人,准备搞一套迷香暗捕的丑剧。”
风云涌察觉出她话中真假参半。
其实,在此之前,似海流方面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算计他们。只不过突然察觉到下属中有人变节,这才匆忙将计就计,派出似海二使主演一场“诈作蒙骗”的好戏,期望能顺藤摸瓜,查处幕后的主使。
想到这,他满怀自信地哈哈一笑道:“既然是你们派中出了内隙,他们该知道我与你们并无大的瓜葛,想来会乖乖恭送我离去。”
雪丹儿嗤笑道:“做你的大头梦。除非他们想全天下的立即知道他们施用迷香这种令人不齿的鬼蜮伎俩,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敢放你这大舌鬼到江湖上去指着他们鼻子乱说一通。小月还可以充当要挟我们似海流的人质,像你这样不知从哪个鬼地方突然滚出来的麻烦蛋,他们不马上挥刀解决,一劳永逸才怪。”
风云涌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哈,撇撇嘴道:“你们先前不是想觑机杀出,吓得他们满地打滚的吗,怎么事一临头,又突然心怯龟缩,干脆逃走了事。”
雪丹儿娇躯剧震,难以置信地向他望来。
风云涌不过是想到若只是探询对方底细,根本没必要把她这个重要人物藏在箱子里,没想到胡言乱语却真的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不由暗暗叫苦。
现在只希望她不要突然发难才好。
雪丹儿美目灼灼地盯了他好一会,突然轻叹一声,收回目光,幽幽地道:“上天是否一直在捉弄人呢若你的脑子傻苯一点,丹儿就可以放心地让你待在身边。可是事实若真是这样,丹儿更有可能将你一脚踢开,从此不屑再多看你一眼。”
风云涌现出他罕有的思索神情,那种包容了无限智慧和专注的目光能令世间任何女子为之动心。
雪丹儿转首望向他,骤然心旌一颤,逐渐陷入梦一般的迷惘之中。
风云涌深邃的眼眸突然神光一闪,以他深沉到可以在每一个人的心石敲出深深印迹的声音道:“我从来就不相信有注定的命运。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被篡写,改变。人生的至趣便该是在挑战极限的最边缘激情碰撞。只有那种比超新星爆发时还要耀眼的生命炽芒才能令我深刻地感受到,我不是与脚下的泥土相等同的一介死物。”
云谲的双瞳因震惊而微微扩大。
渝情,这个名字在他的听觉里已经沈寂了四年了。但他的形神却如一幅最清晰的画卷般呈现在眼前。
每一个见过渝情的人,都不会有丝毫忘却的时候。
他刀刻般鲜明的冷俊脸容能使任何见过他的女子心碎,而那比水晶还要剔透的“无情”魔剑更曾令无数英雄摧眉,折腰。
他的剑其实毫无花巧可言,或者那根本就称不上是一种剑法。
所有的奥义只有一个字──“快”,比任何人想象中的物质运动的极限还要快。
自他出道时开始便有一个传说──“能看清无情剑尖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它透出你胸膛的一瞬间。”
世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将剑术的“灵诡”演绎到出神入化的极致的剑中邪灵会有一个擅使重剑的徒弟。
第一次被人识破自己的师承,使云谲禁不住虎躯剧震。
镜水月能洞悉一切的清冷眸光朝他望来,象征着人间至美却又偏无一丝人世情感的语音淡淡道:“他跟你一样的无赖,只是比你好看得多了。”
云谲难以置信地望向她完美无暇的脸庞。
他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可以用如此平静的语调吐出“渝情”这个令她们心神不宁的名字。更从没想象过这个即使在他面前也从未露出过冷峻外第二个表情的师父竟有被人冠上“无赖”这个雅号的一天。若真是那样的话,世间将再没有半个字眼可以诠释他那兄弟风云涌在这方面的超凡成就于万一。
镜水月依旧是那副清冷恬淡的令人心折的静美样儿,似乎丝毫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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