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朗想了想道:“要说这妞相貌、武艺皆佳,宗英,你小子意下如何”杨宗英想了想,道:“一切听四伯父的”杨延朗哈哈一笑道:“那还不谢谢大媒”杨宗英只好红着脸给段明端了一杯酒道:“愚侄谢过段叔”段明接过酒道:“好我就托大喝小将军一杯喜酒”众人皆表示祝贺。
杨延朗想了想道:“恩嫂在上,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刘氏道:“堂惠与延昭乃生死之交,恩嫂这句话再休提起,没的让人笑话金童年幼不懂事,嫂子是个没脚蟹,他四叔有主意但讲不妨”杨延朗道:“前几年,杨家忙于王事,身不由己,无暇及时探望嫂子,失礼的很这次是来专程接嫂子与金童贤侄到中原,与家母朝夕相处的。没想到发生这事,弟的意思是,李光浦父子尚算的上体面人,虽然抢亲失礼在先,亦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意,并非欺男霸女好色淫行之举。刘祥年老在扯扯拉拉中失足跌死、说起来亦属误伤,英姑如许给李家,也称得上门当户对如此化干戈为玉帛,似乎是上策弟意妥否请嫂子明断”。刘氏尚未开口任金童气呼呼道:“李妙隆那小子打了我,还送姐姐与他做老婆,我们不太吃亏了吗”众人皆笑,杨宗英道:“成了亲你就是他小舅子,他那敢对你不敬放心到中原后我教你几手绝活,回来保证能打的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刘氏瞧大伙皆是此意,就道:“那就麻烦他段叔说合啦不过,李妙隆必须先披麻戴孝,葬过刘祥,方能议亲”段明道:“这是必然的事就算不和亲,他们也得这样做我们是胜家嘛”
次日段明去苗洞报喜,李家父子自是热情招待。李家争亲战战败,黄花大小姐被对方大小伙子当众提下马,这件事不仅是李苗凤的奇耻大辱,且严重削弱了苗王在当地的威望,如此尴尬的局面,竟演变胜家同意和亲,女儿嫁与当朝名门望族的双喜临门结果,岂能不重谢斡旋此事的大媒
第二天,李家隆重为刘祥办了殇事。当地不忌讳热丧不嫁女的事,接着就为李妙隆娶妻,为杨宗英文定李苗风。整整忙了一个月。刘氏在大伙劝说下,也同意去中原住些日子。选定吉期,李苗王派儿子与小媳妇,带二十名男女苗兵,送女儿去中原成婚。三辆棚车分坐刘氏、英姑、李苗凤,两辆货车装满嫁妆礼品。其余人骑马护车一路北上。这日行至三元县,杨延朗将诸人安置在元隆客栈休息,只带杨金豆上了云雾山。毒姑爷杨延顺闻报四哥到,喜出望外,来不及更衣就大开中门迎出,入厅献茶毕问道:“四哥何以有闲轻造荒山难道老、、、、、、”。老娘无恙八弟不必心惊,哥乃奉母之命,来云南探望任堂惠的妻、子。”杨延朗随将经过讲了一遍,问道:“令岳、弟妹、兰侄都好吧”杨延顺道:“承四哥挂念,家岳已过世年余,孔雀亦无恙,只是宗兰这小畜生,哎不提也罢”杨延朗狐疑道:“向年你带他去中原,我看他年方六岁就聪明过人,今年已十六七了吧怎么难道说好苗长歪了不成”“长歪倒不至于,只是太任性前日,三元黄县令过府,宗兰在侧随吾陪客。原来,黄县令是来奉告朝廷塘报消息。说道六哥西归、宗保征西、我家辞朝许多事情。注,宋时,礼部每三个月向各府县发一份文告,上登朝廷发生的重大事件,叫塘报。三元县地处边荒,遥远难行,礼部往往隔半年或一年派人送达一次,消息传的很慢知县走后,杨宗兰就吵着要回河东看奶奶。兄弟也想回去一次。只是五毒门有一条祖规:老门主不过三年忌日,新门主不得远离总舵百里以外,违则以叛师罪处置。所以,弟犹豫不决。那知宗兰昨日竟留书下山私自去河东。这小子固然有艺在身,只是未出过远门,令吾担心尔”杨延朗道:“既是如此,叫孔雀出来见一面,哥马上就走此去中原一条路,哥赶上他带着同行就是。”杨延顺大喜,急招兰孔雀出来,招待杨延朗用过酒饭礼送下山。
杨延朗心急侄儿安危,带着八弟送太君的一车礼物,催着诸人快马加鞭一路急赶。那知竟没有追上。
杨宗兰去那啦为什么就赶不上呢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杨宗兰下山”
第五十二回杨宗兰下山
上回说到杨延朗在云贵道上急赶杨宗兰。头两日落店,还能从店小二口中听到:是有那么个小哥过去的消息,从第五日起就再也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了。杨宗兰何以消失踪影呢我们暂把杨延朗一行放在路上不提。先说说杨宗兰的事。
话说杨宗兰听说奶奶全家辞朝的消息,心中暗想:宗保哥哥征西得胜而归,官封高位,老杨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奶奶何以要辞朝呢这中间肯定有事我父亲限于门规,不能回中原。做儿子的理应代父探亲,弄明白老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对就是这般主意。于是,到母亲房中偷拿了百十两银子,假传门主令到库房取了不少妙药,系上百宝囊,提起短柄月牙双斧。出门时,突然想到,此去中原关卡甚多,带重兵刃易出麻烦,就放下双斧。悄悄潜入祖庙将本门的祖传五毒寒玉匕偷出,连鞘插入绑腿内。也不敢骑马,摸黑躲过明哨暗卡,下了云雾山。
杨宗兰的身体,继承了父亲的高大魁梧,母亲的英俊飘逸,虽然只有十七岁,看上去像个成熟的大小伙。由于从三岁起,其母兰孔雀就用本门秘制药水为他浸泡身体,使他百毒不侵,肌腱如豹,且肤白如雪,比大姑娘尤耐看。武功兼承杨、兰两家绝技早已大成,惜乎文采不高但却喜欢用一知半解的词语充雅,没有出过远门,江湖阅历差。私自下山后,顺着驿道早行夜宿安全走了四五天。这日来到三岔路口,杨宗兰望着分岔的官道,不知该向何处行。恰有一位耳朵不好使的热心老人来到面前,杨宗兰施礼问道:“请问大叔,前途道分两岔,去中原该走那向”因为杨宗兰的腔调既有杨延顺的京腔,又有当地的地方腔,发音不准确,彼老翁将中原听成冢园。哈哈一笑道:“小哥哎亏是问到老汉,问别人还真不知道路呢你去的这个冢园呀,离此还远着哪呶顺着右边的大路走百十里后,再问吧”“小子受教了,谢谢”其实,走左边的道才是去中原的正途,向右则是通向桂林的驿道。杨宗兰从此就走岔了路。
近晚,走到一座山下,遥看驿道盘山而上、弯弯曲曲无尽头,自料今日难以攀越过前面的大山,就下官路走向离道不远的一座市井投宿。刚入街口,一名店小二迎上,施礼问道:“敢问公子前往何处若是住店请随小的来,包你满意”杨宗兰道:“小可欲往中原,此道走的对否”“公子要去冢园的话,路还远着呢,前面三十里内全是荒山野岭没有村坊,宜先在镇上小店里住一宿,明日早行才好”“如此也好带路吧”“小店名叫仁义店就在镇口,店东王仁义是百里闻名的老实人,做生意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在店小二叨叨不休的介绍中,杨宗兰走进了客栈。只见一位满脸横肉,年约四十有余的人,在柜台后探身道:“小店规矩,先押银子五两,离店时结账,多退少补”“好吧”毫无江湖经验的杨宗兰,当着店东的面打开包裹,从一堆金银中拿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交与掌柜。店东眼一眯道:快领贵客上房安歇要好生侍候”“是是”眼都看直了的店小二,忙点头哈腰地把杨宗兰引入一套分里外间的大客房。杨宗兰看了看道:“在下一人,无须住诺大的房间,调个小单间即可。”“公子爷说那里话,像你这么尊贵的客人,怎么能让你住下房受屈呢何况房价一样你老看,盆内有水,壶里有茶,你先洗把脸,喝盏茶,小的这就去端酒菜”道罢就走,杨宗兰只好住下。晚饭是四个小菜一壶酒,雪白馒头、八宝粥,倒也可口。饭后,正欲去里间休息,忽见桌下扣着一只大木盆,随手去拿。欲喊店小二提桶热水洗个澡。那知竟拿它不起,觉得奇怪,拿烛照看,发现盆子似乎固定在地上。心里一格蹬,猛然想起父亲教的江湖勾当,疑心大起。抽出匕首将盆沿割开一个小口,伏地细看。原来盆子下面是个地洞口,有机关设置固定木盆,顿时明白住进了贼店。忙将身上收拾整齐,背好包袱,移开桌子,插好房门,躺到床上装睡。约三更时光,发现盆沿出现灯光,就拿着匕首悄悄蹲在盆侧。随着几声吱吱的耗子叫,木盆慢慢移到一边,洞中伸出一把钢刀晃了晃,接着慢慢伸出一个人头。杨宗兰拿匕首在那人脖子后轻轻一划,欲使那人受点轻伤,不知宝匕太利,一下子竟将半拉脖子切断。一声惨叫,那人又掉入洞中,灯光也随着息灭。杨宗兰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悄打开房门,拎起一把椅子扔出,身体随之窜出,落地即斜跃一丈。耳听到啪的一声响,椅子已被砍碎,另有一把刀挂动风声跟踪砍到、、、、、、。杨宗兰不知店中埋伏有几多贼人,又无趁手兵刃,不敢恋战,虚晃一匕,越过店墙,略一犹豫,直奔山区树林。院中人紧追不舍,杨宗兰见贼人竟不顾遇林莫入的江湖忌讳,追入林中。就想:追来的贼人不过两个干掉算啦正要隐起身子袭敌,脚下突然一虚,掉入陷阱。只听得有人低喊:“老大行货掉入陷阱,咋办”“这是猎人挖的陷虎井,他出不来啦去找几块大石头,先把他砸死,替小三子报仇再设法下去取银子”杨宗兰这才听出是店小二与店东的声音。原来,王仁义与两个店伙果然开的是黑店,如见客人钱少,就不下手,见钱多就入房杀掉,先后已害了十几人。遇上杨宗兰杀了小二,决心追杀灭口。见杨宗兰掉入陷阱,心中狂喜,搬来数块大石头,刚砸下一块,突听一声娇斥:“落井下石,何其毒也不怕遭天谴吗”“多管闲事,你也得死,杀”杨宗兰听到地面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声不断,料到贼子遇到对手,就用匕首在井壁上挖脚窝借力,慢慢爬了上来。看到一位拿猎叉的壮士,正与二贼人拼杀,欲待上去助战,手中无长兵刃,灵机一动,拿出药手绢,站到上风头,喊了声壮士闪开”对着二人一抖,只见二贼突然栽倒。又拿出一粒药丸递与那壮士道:“请马上服下解药”趁机细打量,只见是个头缠土色巾、鬓插短鸡翎、身穿羯色紧身衣裤、外套豹皮坎肩、腰带上斜插一把苗刀、左挂箭袋,右悬小弓、手提通身镔铁打就的双股猎叉,身材说不上魁梧,却透着精悍。就拱手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两贼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先跟我离开再说废话”杨宗兰默默跟着那人进入山中,左拐右弯,急行一个时辰,来到搭在悬崖边的一座竹楼前,开门入室,卸下身上的器械才道:“哎这里是我家,你先坐下稍歇,等我烧茶、弄炊”
看着忙的不以乐乎的楼主人,杨宗兰忍不住道:“嗨这里不是什么、、、什么飞地,可以说废话了吧”在下叫杨宗兰,是途经贵地去中原的三元人,夜住王仁义贼店,被追杀误入陷阱,被恩公救下。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拥涌什么相抱报恩公名姓可以告诉在下了吧”那人咯咯一笑道:“这里不是是、非、之、地,可以告诉公子我叫朗西珠,是僮族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需要贵公子涌、泉、相、报更不敢接受什么拥抱哎刚才叫我吃的是什么药丸那两人为何突然死去”“那俩人是中了在下的五毒散死的,恩公如没吃药也与他们一样,现在已经骨化为泥了。”“有那么厉害”朗西珠吐了吐舌头道。“当然”“阿珠快下来”听到楼下的喊声,朗西珠道:“你躲入里间,不要出来快”随即哎了一声跑下楼。一会儿背着一位年约半百的老人上来,放到躺椅上。焦急地喊:“阿爸你怎么啦啊说话呀”“一个时晨前,朗果老弟叫赤练王蛇咬伤,老汉已经给他放过血,用了草药,现在还不醒、、、恐怕、、、、、、唉听天由命吧万一、、、万一、、、、、、再叫我吧”跟朗西珠一起上楼的老汉,边说边下楼。“谢谢朗岩阿伯”朗西珠见朗岩一下楼,就带着哭腔低声喊:”姓杨的还不出来我阿爸快不行啦”“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被蛇儿咬了一下,吃点药不就没事啦”杨宗兰慢吞吞地从内室出来边走边道。“你、、、你、、、你懂个屁在我们这个地方,只要是被赤练王咬过的,还、、、还没有一人能活下来呢我阿爸、、、我阿爸、、、、、、”朗西珠眼红红地道。“你阿爸不会有事的古人云:山穷水穷,没什么路,还有什么村呢你着什么急”杨宗兰满不在乎地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对对还是你的记性好”杨宗兰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粒药丸,放入朗果的口中,用水灌下。又拿出一粒捏碎涂到伤口处,拍拍朗西珠的肩道:“没事了,我的阿珠恩公”拍得朗西珠几乎跳起来,红着脸道:“你、、、你、、、、、、”杨宗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走吧领在下去一趟茅房,回来还得侍候老人家吐毒、喝茶呢”“你、、、你放手你把我捏痛了耶茅、、、茅房在楼下,你自己去吧,小无赖”朗西珠争脱手,红着脸跑入内室。“怎么像个娘们真是摸什么庙莫名其妙”杨宗兰边发着只有自己明白的牢骚边下楼找茅房。
杨宗兰从楼下上来,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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