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吐过,西珠正在给他擦嘴角,一见杨宗兰就问:“阿爸吐了许多往下该怎么办”“抬到床上休息一会,不耽误中午喝酒”杨宗兰笑着道。帮着把朗果抬到里屋床上,杨宗兰跳皮地道:“大恩公哎贵地待客的规矩是不是光让喝茶在下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啦”“哎呀对不住,马上就好”看到阿爸死里逃生,朗西珠心情格外舒畅,哼着小曲飞快地弄好几盘野味,又抱出一罎散花老酒给杨宗兰倒了一碗道:“早上我帮了你,现在你救了我阿爸,咱就算扯平啦往下兄弟相处如何”“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那么,杨兄请”“朗兄请”二人边吃边谈,聊得甚是开心。闲聊中,杨宗兰得知:朗西珠的阿妈早死,阿爸是这一带猎户的老大,为人仗义,很有人缘。当地的山官叶巴头人,几年前被毒蛇咬伤,当时就把肉刮掉,用了大量草药,命是保住了,可一遇阴雨天,就难受的不得了。最近有个汉人郎中说,用野熊的活胆,配药可以除去余毒。山官就令朗果猎活熊,言明,如果两个月捉不到,就要把朗果赶出侗寨。是故,朗果四处挖陷阱,甚至冒险进入毒虫横行、人皆不敢去的原始森林、奇峰、险谷查熊迹、设陷阱,这才被毒蛇咬伤。说到此,朗西珠深情地道:“今天,杨兄救了我阿爸的命,叫我怎么感谢你呢”杨宗兰随手拔下朗西珠头上的短鸡翎道:“古人不是说什么,千里送毛什么的就把这个送我好啦”朗西珠一楞,红着脸道:“这、、、、、、这、、、这可是阿爸的心头肉,阿爸要是、、、要是不反对,就、、、就给你好啦、、、、、、”。“只要珠儿高兴,阿爸当然不反对哈哈、、、、、、”“阿爸你好啦”看到从里屋突然出来的朗果,朗西珠惊喜地问。朗果道:“早就醒啦,不想扰你们说话,才没吱声,哈哈杨小哥可真是妙手回春哪珠儿,再整两个菜,阿爸要陪杨小哥多喝几杯”入座后,朗果道:“杨小哥府居三元,又身怀奇药,不知与五仙教杨门主有无渊源”“小侄不敢隐瞒长者,杨门主正是家父”“这就对啦,少门主,老汉有一事相求、、、、、、”“老人家有话请讲只要力所能及、、、、、、”“是这样的,少门主救了老汉的命,老汉无以为报,欲将小女相托,做妻为妾无所谓不知意下如何”“这、、、、、、”“这什么呀想反悔哪”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女装的朗西珠绷着脸问。“朗兄不阿珠妹”这是从何说起杨宗兰不知所措地道。“阿爸你看他、、、、、、”朗西珠求援道。朗果微微一笑道:“少门主有所不知,我们侗家女儿头上的金鸡翎只有向她求婚的男子才能拔掉方才你、、、、、、”杨宗兰略一沉思,从身上解下一个精致的香囊,双手递给朗西珠道:“杨某敢作敢当,何悔之有此囊内装有珍贵避毒香料,佩在身上百毒不侵,一旦有人中毒,指甲挑出少许内服,无毒不解。某客行在外,身无长物,权以此代聘,等中原事毕,必请家母亲自来府上文定”又取出一个小瓷瓶送与朗果道:“此瓶装有十粒五毒解,但凡被巨毒之物咬伤,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一粒,可保万全。可以取一粒送与山官服下,帮他除去身上的余毒,免去你老与诸猎户的苦差。”朗果道:“冢园不过是春秋时一个小诸侯的坟墓,甚没什么看头贤婿去那里何为”杨宗兰一楞,不由笑道:“这是路人误我,小婿乃是去中原帝都代父看望太君奶奶,被路人误导至此,明日折回正路就是”“倒也不必再走回头路,翻过这架山,再走二百里,转向西行就上了正路。不过,你最好等为父见过山官再走”“怎么大人是担心药效吗放心此药粒粒价值千金,服下立竿见影,包你老有面子就是”“非也为父的意思是说,山官叶巴头人虽然横霸侗山,为人倒还仗义,你治癒他的多年沉疴,他必然诚谢,我知他有十多匹名马,届时索取一匹代步去中原岂不快哉”杨宗兰称善。次日,恰天降梅雨,叶巴旧伤处麻痒难忍,不胜心烦。闻有人送奇药,大喜,急服。半个时辰后,便出腥臭异物若干,顿觉痛苦若失,胃口大开,感激莫名,欣然出明珠、金银重谢。杨宗兰谢拒,转求一匹良驹代步行医。叶果乐从,挑匹通体黑色、唯四蹄有白毛之千里马奉送。此马名曰踏雪无痕可日行数百里不疲。杨宗兰甚乐,随辞岳、及朗西珠,骑之北行。
这日行至武州地界,见路上行人如蚁,若赶集状,杨宗兰心甚奇之。不敢纵马疾行,下骑牵之随行人散走。问行人道:“前方有何异事,引如许人众趋之”答曰:“山前五福镇有外地名艺人设书场,每日午后说唱燕赵大鼓罗通扫北听者日有千余人众。”听书、看戏乃杨宗兰素所好者。不由兴起,随人众入场,拴马于场外树干,购熟食若干,边听边吃,不觉两个时辰过去。偶感内急,出碎银子数钱置桌上,急赴茅厕。出观树下,坐骑已不知去向。四处查看,别人的驴、骡、代步皆安在,唯自己的踏雪无痕不翼而飞矣正感六神无主,耳听有人念道:“趋吉避凶,寻财问物,小神仙一看便知”扭头看时,柳树下一位测字先生,正向自己招手。心中一动过去问道:“先生招在下有何赐教”“山人瞧客官面带急色,必是寻找失物何不测一字看看测得对时赏几文茶钱,不对分文不取”杨宗兰随写一个骑字道:“在下坐骑丢失,请测何处可寻”先生道:“骑字失马于树木旁,可得椅字。椅者乃山桐子之别号也此一带山脉名叫桐山。天之子,称天子;山之子即山大王也贵骑恐怕已为桐山王所得。”宗兰问:“何途可以找回”先生答道:“骑字失马,伴人寻为倚,看来客官欲找回尊骑恐怕要费事啦必得奇人相助方可寻得”“何为奇人呢”宗兰问道,“奇字拆开是大、可,大属阳,可属阴;大可者即貌似阳,实是阴者也总而言之是:欲寻马,可人能倚”“能示之方向否”宗兰问道。倚字十画,属金,西行百步可遇”“谢谢先生”杨宗兰丢下一块碎银子,转身欲西行。突然,一个从书场跑出的人撞了他一下,道声对不起,就走了。杨宗兰一看是个脏兮兮的小化子,也没在意,只是随便拍掉了沾到自己身上的一根草,那知一拍之下,竟发现钱袋没了,马上明白是小化子所为。眼看他已快钻入林中,就不顾惊世骇俗,用八步赶蝉轻功急起紧追,追了三四里,小化子钻入一座破败的山神庙。杨宗兰略一打看周围地势,小心地进入庙内。只见小化子手拿两根打狗棍,顺手扔给杨宗兰一根道:“胜了吾手中棍,即还你钱袋”杨宗兰正在气头上,接过棍当头劈下,小化子闪身躲开,抡起棍还了一招,十几合下来竟打个平手。杨宗兰心中一急,运起杨家枪法,棍头伸缩如电,逼得小叫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趁机一棍劈下,诱对方双手举棍招架时,棍头收回,现棍尾直入对方裆下,欲将其挑翻。哪知小叫化突然跳出圈外,把棍一扔气呼呼道:“不来了下流胚”杨宗兰一愣道:“这招叫铁牛犁地你又不是女子,何谓下流”小叫化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算你行给你钱袋”杨宗兰接过钱袋,转身就走。“喂还要马不”“难道我的踏雪无痕也是你牵走的”“是谁牵走,无关紧要,主要呢、、、、、、是看你听不听我的话”杨宗兰突然想起测字先生的话,就转过身问道:“什么话,请讲”“首先呀去那边井台上自己打水洗把脸、、、、、、然后嘛,看到大殿亮起灯,就进来好啦”杨宗兰洗过一身臭汗,看大殿已有灯光传出,就小心地进入殿内。只见破裂的供桌上点着一枝祭祠用的绿色大蜡烛,桌前地下扫的干干净净,铺了一张破席片,席上放三个荷叶包,一张盛一条狗腿,一张盛一只烧鸡,一张盛几斤牛肉,小叫化换了一身干净的乞丐装正在倒酒。杨宗兰细打量才发现,小叫化长的眉清目秀,脸上还隐隐有个小酒窝,无意数了一下他身上的口袋,竟有六个之多,不由大吃一惊。他知道,在丐帮三袋以上都是执事弟子,六袋以上的弟子,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看他小小年纪,难道竟是丐帮当地分舵主“喂发什么楞不怕恶心就坐下喝碗酒,顺顺气,吃点香肉压压饥,告诉你这可是我亲手煮的蒜泥黑狗肉、干烧叫花鸡,不吃可是瞧不起我吆”“送到嘴的肉干嘛不吃”杨宗兰一边说,一边端起酒碗一气喝干,撕下一块狗肉,吃的啧啧有声。吃了一会,杨宗兰忍不住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吗”“咦啧啧现在才想起问人家的名字,真有大丈夫的气魄告诉你吧本人姓王,名鹰是武州丐帮分舵的当家的你老兄又是什么来路可以告人吗”“当然在下姓杨,名叫宗兰,是路过此地去汴京办事的旅客。”“我说杨兄哎你的杨家枪招耍的甚精,敢问师出何人”“家父亲传呗”“什么家传那、、、令尊是、、、、、、”“家父名讳延顺,乃天波府杨八郎是也”“哎呀我的妈呀老头子的眼力就是厉害杨延昭的拜弟中有个叫王琪的,可曾听说过”“是人称窜山豹的王琪叔吗在天门阵前敌我见过他,身材较矮、豹头环眼、连面黄胡子、、、、、、”“好啦,现在可以给你老兄交实底啦我父亲王琪是武州府兵马都监。此处桐山上啸聚了一伙人马,为首的叫过山鹰彭雄,老二叫花斑豹申通老三叫俊面狐郎寒湘。这三人武艺高强,干尽欺男霸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我父领兵进剿,打了两次都是抵不过退走,很是发愁,就请丐帮帮忙。我们武州分舵内的执事都是步将,没有马上的将才,恰我师傅神算子彭洋路过武州,我就请他老人家设法。他是丐帮八袋长老,从云贵分舵传来的消息中得知,五毒门的少门主要去中原,就令人故意将你误导到这条路上,想请你帮个忙。可又不知你的长相如何,其实,你一入武州境,老头子就号住你了,为了确认,才让我出面引你盘道。怎么样,愿意助拳剿匪吗”“此乃大丈夫当仁不让之事,杨某岂能不愿”“太好啦我好高兴耶走,见我师傅去”
杨宗兰随着王鹰进入镇内一家四合院。与神算子彭洋共商剿匪之策,彭洋道:“匪首老三俊面狐郎寒湘,是个见美女不要命的淫贼。我们先安排除掉他明天就如此这般行事。”
次日,一位貌似天仙的大家闺秀,在一位俏丫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陪同下,老早就占居了书场中位置最好的一张桌子。他们边喝茶、边聊天,引得不少人注目。开场不久,一名富家子弟打扮的公子,带两名随从坐在旁边的桌子上。那公子好像特别会享受,桌子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美酒、小菜。过一会,贵公子授意随从,端了一盘樱桃、一盘点心、一盘瓜子、一盘香蕉放到美女的桌子上。美女扭脸看了公子一眼,微微一笑,拂袖离场。一名公子的家奴,悄悄跟在后边,直到美女进了家,记清了房子的方位,又回到说书场,对公子耳语点什么。那个公子得意地的一笑,也离场而去。
晚上,美女一人独居一室,对灯自饮。公子捷如狸猫,翻窗入室,突然抱住美女淫笑道:“想死我了宝贝儿”美女挣扎着扭头一看道:“原来是你要、、、要干什么”那公子轻薄地在美女脸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寅夜无伴对语,特来陪宝贝儿小酌几杯”道罢,拿起美女喝剩下的半盏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倒满一杯道:“请姐姐先香一口”美女顺从的沾了沾唇,公子兴奋地一口饮进,还要再倒酒时,身体突然软软倒地不起。美女一拍手,门开处,白天的俏女婢带两人入室,麻利地将公子四马倒蹄地捆起,毫不客气地抡棍敲断公子双腿。激动地道:“兰哥快灌解药”假扮美女的杨宗兰,一边换衣,一边不屑地道:“如此不齿于人类的淫贼让他身化为泥算啦,何必再浪费解药呢”“不嘛父亲要在武州公开处决他,以消民愤呢哥就快点吧外面车马已备好,我们得马上起程呢”王鹰带点撒娇的口气道。杨宗兰疑惑地瞟了样子怪怪的王鹰一眼,将一粒解药塞入俊面狐口中。
杨宗兰在彭长老、王鹰的陪同下,午时前赶到武州城。将已打断双腿骨的郎寒湘送进了武州大牢。
三日后,顶盔贯甲的杨宗兰,同一身戊装的王琪、王鹰、彭长老率二千五百名官军、三千名民壮团练、二百名府衙捕快,摇旗呐喊来到桐山下。武州兵马都监王琪,下令总捕头徐栋、骑尉田进中、牙将周谌、每人率千名民壮,分把各处路口,截杀溃散的贼卒。自率官军列阵待敌。
话说桐山贼首彭雄,自持武艺高强,从来就没将王琪的官军放在眼里。问报官军又来攻山,不屑地对申通道:“老三下山多日也不见回来,不知被哪家美人缠住了。老二你守寨,我下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王琪赶走”申通道:“无须守寨我们都下山吧干脆一举杀了王琪,趁机洗劫武州城,听说王琪的女儿是武州出名的小美人,抢上山来给大哥解闷多少是好”彭雄哈哈大笑道:“就依兄弟的主意”随留癞皮狗吴歪嘴领五百老弱小喽啰看家,自带二千多人马下山迎敌官军。两军对阵,桐山小头目叶狗儿,挺笔管枪首先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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