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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去年闲暇之余,祖昭为方便背诵儒家十三经,于是专门讲最熟悉的诗经和论语做了一些笔记,一是断句,二是适当的释意。实则都是在这两本书上直接记录,根本没有独立成书,也从没想过将其公之于众。

“哦,是吗”陈县君显然的看向祖昭,饶有兴趣的问道。

“晚生不过是妄自菲薄,区区鄙陋之见,岂敢贻笑大方”祖昭说道。

“陈县君,若是信任,还请为昭儿以经学入名。”祖举拿起茶勺舀了一勺热滚滚的茶水,为陈县君的茶碗斟上。

“还是子正公了解祖公子,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下月初我便邀请县里三老耄耋共议此事,若无意外,下个月月底可以将公文呈报到郡里。”陈县君果断的说道。

“请恕晚生无礼,也请阿公三思。晚生经学浅薄,若以经学入名,只怕未必能有十足把握。晚生倒是对明算或有几分心得,不能说有多么出类拔萃,但较之经学相信会更有几分把握。”一番寻思之后,祖昭犹是说道。

“明算”陈县君有一些诧异。虽然之前祖举已经提到过明算,但本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明算不仅复杂困难,而且又是历届察举最冷门的科目,纵然得以出众被录选授官,那也只能当一辈子属官,毫无仕途前景可言。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选科。

“这小子自幼便会算术,家中账务往日需要七、八人连算多日方能理清,但小子一人只算了两天便整理的清清楚楚,差无分毫。家中许多先生、账目都说小子敏捷灵光,倒是一个有天资的奇才。昭儿,你可想清楚了吗”祖举前半句话自是在给孙子添光,而后半句话明显带着告诫之意。可见他不希望孙子选择一个没有前景的仕途。

“当真如此奇才”陈县君头一次听说祖昭还有这般能耐,甚至都有一些半信半疑,以为是祖举为了推举孙子而故意夸大其词。

早在秦朝时期就有了九九乘法表,但一则古人学习机会不多,二则历来又以诗书礼仪这类学术为主导地位,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算术。更何况九九乘法表只是基础算术,单靠乘除法并不能解决所有数学问题。祖昭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诸如多元方程式之类的代数运算,处理账务理所当然高人一等。

比起经学,算术不需要牵扯那么多大道理。再者几千年之后的经学依旧是以古代大儒思想为主体,实在无法变出更多新花样。

除此之外,眼下他最希望是留在郡县之中谋一份官衔地位,既然郡府已经传出有计曹掾史空缺,哪怕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吏职,但好歹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并能直接与郡府建立关系。

“经学博大精深,晚生纵然侥幸录选只怕也不得服众,更何况届时郡府面前对答,稍有差池反而遭人笑话。明算之术重在技法,只要根基扎实,认真细心,哪怕有所差错也不至于丢人现眼。”祖昭很是认真的说道,表面上这番话是说给陈县君,实则却是在回答祖父的话。

祖举沉思一阵,最终蹙着眉头缓缓点了点头。

第9章,安阳张氏

次日一早,祖昭先在书房背诵了一段论语,又复习了一下算术。晌午过后,他更换上出行的劲装,提前吃过午饭,央人去通知马场备好座骑。按照祖昭早先的吩咐,此番特意召集更多族中少壮同去练马。来到马场时,已有五、六十人到场等候,见到祖昭出现纷纷行礼问好。唯独祖季晚到了一步,直到众人整理好缰绳和随行物品,方才姗姗出现,到场时嘴角还挂着几颗饭粒。

祖季先匆忙的找到祖昭马前,略有喘气的说道:“大公子,早晨时我刚去过安阳亭,已经跟张家兄弟说好了,午后便往西河桥碰头。”

祖昭点了点头说道:“甚好,辛苦你跑了一个来回。”

祖季憨然的笑了笑,摸着头说道:“哪里辛苦,平日闲暇无事,我也经常往安阳亭跑呢。”

祖昭和色笑着说道:“行了,咱们这就出发。”

一行人相继上马,挟弓负剑,颇显英姿。在祖昭的带领下,队伍浩浩荡荡由庄园西南侧门出。西河桥位于安阳亭北部,据此有八、九里的路,虽名为桥,实则周遭并无水系,只是一处附近村落偶尔聚为集市的地方。

缓行约三刻钟的光景,祖昭等人便离了北郭亭进入到安阳亭地界。来到西河桥时,巧遇今日正好是附近村民赶集的日子,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摆放了十多个摊位,或草席铺地摆上自家耕种的菜品,或小车装载着各式各样的干货,又或是一、二猎户将新鲜猎获的鸟兽挂在脖子上吆喝贩卖。已过了市集最热闹的时段,无论卖货还是买货的人都少了许多,然而气氛仍有残留的活跃,毕竟是秋收季节,货品齐全,又赶上入冬前备货的旺季。

不远的路旁有一家茶肆,生意正火。肆棚外停着七、八匹马,几张靠外的桌子围坐着一众青年,大多衣衫朴实,身边各有携带长弓和短剑,十足市井游侠儿的打扮。

祖昭一行人多马多,由远而近颇显声势。西河桥往来的百姓多有频频张望,甚至有胆怯者误以为要出什么事故,匆匆忙忙拧起货包离去。茶肆里那些游侠儿当中有一人大呼了一声,其他游侠儿立刻往外投来目光,继而有人率先站起身走到茶肆外面。

跟在祖昭身后的祖季一眼看见站在茶肆外面的那名游侠儿,当即打马来到祖昭身侧介绍道:“大公子,那人便是张家长兄张远。”

祖昭微微颔首,待到接近仔细打量对方一阵。张远已过弱冠,不过头上并未戴冠,只用短布在头上扎了一个束,身上穿着泛旧而略沾污垢的棉布短装,倒是双手手腕佩戴了一副擦拭油亮的皮护腕;身形不算魁梧,却站姿挺拔,颇有三、四分豪杰般的飒爽英姿。

祖季一边向张远挥手,一边驱马先行迎了过去。他在张远面前跳下马,高兴的与对方扶了扶胳膊,闲话招呼两句后,便又转身带其前去认识祖家大公子。那些还在肆棚里的游侠儿也都纷纷赶了出来,跟在后面一起来见祖昭。

张远虽与祖季和颜悦色,但是站在祖昭面前时,却颇显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浮的朝马上祖昭拱了拱手,哂笑道:“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大公子真是少年英雄,气魄的紧。”语气里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轻蔑。

祖昭脸色微有疑惑,而在他身后的一众祖家子弟早露出不满之色。

即便是憨直如斯的祖季,这会儿也察觉到张远的话有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插嘴道:“文义,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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