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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 刘和平 2285 字 2023-10-03

来,双手接过那卷纸。

嘉靖:“然后到镇抚司去,告诉那些奴才,提刑司镇抚司都归你管,有事只能向你禀报。再有谁越过你向别人告状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陈洪这一声故意答得既慢且低。

“答响亮些。”嘉靖有意逼他。

“是”陈洪有理由答得响亮了。

嘉靖:“还有件事你明白,朕就不说了。”

“是。”陈洪这一声答得不高不低。

第三十一章

“哎哟二祖宗您老来了”冯保正背着已经虚岁五岁的世子,在前院走廊的柱子间捉迷藏,突然看见了带着两个太监大步进来的陈洪,慌忙放下世子,领着那几个王府的太监迎了过去,便跪下去磕头。

他身后那几个王府的太监紧跟着都跪了下去:“奴才们给二祖宗磕头。”

“罢了。”陈洪望着冯保,“裕王爷安好”

冯保:“回二祖宗,好许多了,这会儿李太医又在请脉呢。”

陈洪:“领我去。”

冯保和那几个王府太监都站起了,领着陈洪便向里边走去。

“大伴哪里去”走廊大柱后世子钻出来了,挡住了冯保。

“哎哟世子爷”陈洪这才看到了世子,脚步刚踏在石阶上,便在那里跪下了,跟他来的两个太监也在石阶下跪下了。

“他是谁”世子望着冯保指着陈洪。

冯保连忙过去蹲下来抱着世子:“回世子爷,这是皇爷爷宫里的大伴陈公公,管着奴才呢。世子快请陈公公起来。”

世子这时已经露出了顽劣的习性:“他凭什么管你你却不陪我了。”

冯保急了:“世子爷,快请陈公公起来吧。他老要见父王呢。”

世子这才望向陈洪:“起来吧。可不许让冯大伴走。”

“不让冯大伴走。”陈洪笑着站了起来,转对冯保说道,“你陪着世子,让他们领我去。”

“是。”冯保连忙对另外两个太监,“你们领二祖宗去。”

“是。”两个太监哈着腰斜着身子将陈洪一行向里面引去。

七月的天,吃了李时珍两个疗程的药,培了元固了本,裕王的病已在将息阶段,听李时珍的话,这时当南的殿门和窗户都打开了,通风贯气。因此陈洪一行人还在后院里便远远地看见了裕王坐在北面的椅子上让李时珍在请脉。

名医诊脉都是一个惯例,闭目凝神,那是一点都不能干扰的。陈洪虽然是奉旨而来,远远地望着闭目正坐在那里请脉的李时珍和裕王便也停住了脚步。跟来的人更是懂得这个规矩,一个个屏住呼吸,站在院里。

倒是裕王望见了陈洪,便想站起。

“不动。”李时珍仍闭着眼轻声说道。

裕王又坐住了,却再也坐不安:“李先生,宫里的陈公公来了。”

“不要动。”李时珍还是闭着眼。

那陈洪眼中掠过一丝不快,却不得不还站在院里。

“是传旨来的,李先生我得接旨。”裕王再也不敢耽延,自己站了起来。

李时珍睁开了眼,也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陈洪这时才一个人向寝宫走去。

李时珍走出寝宫,陈洪走进寝宫,二人在门口擦肩而过,陈洪倒是向李时珍笑了一下,李时珍却看也没看跨出了殿门。

陈洪的脸阴了一下,转望裕王时又连忙一笑,再肃穆了面容:“圣上有口谕,裕王听旨。”走到了北面上方站定。

裕王转到南面跪了下去。

陈洪从怀里掏出了叠成方块的海瑞那幅字,说道:“有个户部主事海瑞在六必居替朕写了几句话,裕王知否”

裕王一怔,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知。”

陈洪接着说道:“那个海瑞说写这几句话是为了替朕正人心而靖浮言,真欤假欤”

裕王吃惊了,好久才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更不知。”

陈洪:“是真是假,知与不知,你都把这幅字抄写一遍,落你的款,刻块匾挂到六必居去。钦此”

裕王一头雾水,只好磕下头去:“儿臣领旨。”

宣完了旨陈洪便是奴才了,连忙过来双手扶起裕王,先将那幅字递给他,又扶他到北面正椅上坐下,自己跪了下来:“奴才陈洪叩见裕王爷千岁”

裕王正在急忙展开那幅字看:“起来吧。”

陈洪磕了个头站起了,静静地等裕王把那幅字看完。

裕王看完了,依然不知就里,茫然地望着陈洪:“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明白。”

陈洪:“回裕王千岁的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是那个新任户部主事的海瑞吃饱了撑的,刚进京就跑到六必居写了这几句话,还说什么是为了替皇上正人心而靖浮言。奴才揣摩皇上是认可了这几句话,这才叫裕王爷写了挂到六必居去。”

裕王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却依然怔在那里:“这个海瑞我连人都从来没见过,父皇为什么叫我写呢”

陈洪低下了头:“这个奴才就不敢妄自揣摩了。”

裕王只好说道:“烦陈公公向皇上回旨,就说儿臣领旨,今天就写。”

陈洪:“裕王爷放心,奴才知道怎么替王爷您回话。”

裕王站起了:“那就多多拜托。”

陈洪慌忙过去扶着他:“王爷这样说折煞奴才。”

裕王被他搀着其实心里不快,却还得温颜对之,想了想,从腰间玉带上解下那块系着金黄色丝套的和阗玉佩:“这是我挂了多年的东西,赏你吧。”

陈洪立刻跪了下去:“奴才没有功劳怎敢受王爷如此厚赏”

裕王:“难得你替本王伺候皇上,这便是天大的功劳,拿着吧。”

陈洪当然知道这是满天下都难得的珍宝,更知道这是裕王的笼络,心中窃喜,重重地磕了个头:“奴才谢王爷的赏”抬起头满脸的感恩双手合着接过了那块玉佩,站了起来。

裕王:“你当着大差使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宫复旨吧。”

陈洪却又露出了一脸的难色,站在那里故意踟蹰着,并没有举步的意思。

裕王历来敏感:“还有什么事吗”

gu903();陈洪更露出了伤心难过的样子:“王爷,您正在病中,这句话奴才实在难以启齿,可是圣命又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