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辛离离高朋满座的酒楼,如今去吃饭的都是小猫两三只。
她便连酒楼都不去了,安慰司马佑安道:“别着急,我们想法子让陛下见你,称你病重如何?”
司马佑安缓缓摇头,舅父定是不会信的。
突的,他眼睛一眯,问道:“怎的不见你做鱼?”
辛离离苦大仇深道:“小时候天天吃鱼你还没吃够啊!”
自从吃了太多鱼之后,她就对鱼有些排斥,当真是不爱吃,便也不爱做。
“离离,”司马佑安道,“帮我做两道鱼,送进宫中,我在附书信一封。”
“这样也行哎!”辛离离击掌,人进不去,那把书信先拿进去,不过,“为什么是做鱼?”
他舅父小时吃鱼被鱼刺卡过,因而此后便不喜鱼,送鱼过去,自是让他难受的,当然不能这样和辛离离讲,只道:“嗯,他爱吃。”
“好!”
辛离离做了一道香煎鲈鱼块,熬了一锅奶白色的鲜鱼汤,还用鱼皮拌了道酸甜可口的凉菜,封进食盒中,由路喜送入宫中。
路喜自是没进去,但是食盒却被直接提溜到了老宦官手中。
这段时日,别说外面的司马佑安忧心忡忡,宫里的老宦官看着反复发病的司马冉泽也是忧心不已。
盈华夫人已经带着小皇子三个月没敢踏出房门一步了,犯了病的司马冉泽可不是好心性的人。
“陛下,郡主派人送了吃食过来。”老宦官提着食盒走进寝殿,寝殿内原本铺着的毛绒绒毯子全部被撤了下去,司马冉泽赤脚踩在上面,闻言一双充满血丝,在黑暗中显得猩红的眼望了过来。
普通人会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可老宦官可不会,他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打开了寝殿里的窗户,又找出了被帝王不知踢到何处去的鞋子,费力地弯腰要为他穿鞋。
司马冉泽抬脚,自己将脚穿进鞋中,老宦官欣慰地直起腰,“看看郡主今日送来了什么菜色。”
食盒打开,三道全是鱼的菜,让老宦官的话卡在了喉咙中,他和帝王一齐沉默了。
食盒又被盖上,“要不,这三道菜全赏给奴吧。”
司马冉泽伸出手指将食盒弹开,半晌才道:“分一半到夫人那去。”
能想到夫人和小皇子,老宦官高兴的应了一声,他将菜全部拿出,便瞧见了食盒下方的信,“陛下,是小殿下的信。”
沉默良久,司马冉泽面色变幻,终是带着气地撕开了封口,一目十行看完,他重重将信拍在桌上,恶狠狠道:“给孤布菜!”
“哎!”
“不用你来,找个眼神好的,给孤挑刺,要是让孤吃到一根刺,孤要了她的命!”
“哎!”
这日,帝传国师进宫,国师夜宿宫中,次日,帝下令,准销假官员重新上朝。
而后,弹劾部分官员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到帝面前,帝大怒,革职众多尸位素餐的官员,由博晋书院举荐学子重新担任。
原兼任的寒门官员,也有一位直接位列四品,至此,寒门官员已在朝中占比超过百分之四十。
帝又下令,着御林军加强巡逻,不得再出现一例死伤事件,洛阳再无流血事件。
世家分田给予百姓,百姓喜之可安然出门,世家又将良田交税,国库丰之。
这三个月,史称荒蛮三月。
作者有话说:
他的皇权一路伴随着血腥,他是当之无愧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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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萧楣儿要和离
各世家的集体反抗,以流血做为了结束,实力被帝王削减,纵使再不甘心,也只能拿出自己的庄子和地,庄子里的黑户全部统一领了良民的身份。
他们识趣,司马冉泽就对他们瞒下了一些庄子的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里唯独没放过桓家,以及跟桓家有姻亲的所有世家。
最开始众人猜测桓家是那只杀给他们看的鸡,所以对其颇为严格,庄子里少一里地都不可以,但事情已经平缓,其余各世家纷纷服软,还被刁难的桓家就显得突出起来。
族中凡是犯过事的,有官职的被弹劾,没官职的被百姓状告,偏偏往常能压下去的小事,这会儿帝王下令严查。
这是得罪帝王了?
因何?他们不受控制的将视线频频落在为首的国师身上,心里一个恐怖的念头随之升起而不落。
桓家萧楣儿慵懒地推开窗子,既嫁人妇,自然不可像少女时随意出入,她那张普通平淡的脸上,眼锋轻轻扫过,院子里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她从萧家跟过来的贴身婢女隐在窗棱后,小声道:“夫人,小心风大,郎君传信过来,御林军已至,并不接受贿赂,族中庄子被悉数记录,还有那废弃的盐场也被一并记下,便连庄子里的婴孩都统计在内了。”
萧楣儿闻此伸手握风,风从她指尖滑过,什么都握不住,她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谁:“说罢,还有呢。”
“但据奴所查,族中生意也受到影响,族中对此颇有微词,不仅如此,三郎如今已是白身,原本官职现由博晋书院的学子顶上了。”
她猛地回过头,头上佩戴的精美翠珠发簪摔落于地上,三郎是她庶兄,她母亲仅有她一个嫡女,为了让她有依靠,对庶兄妹颇为照顾,因而她们兄妹几人关系不错。
gu903();这官职,还是母亲亲自为三兄打点的,现下却是平白被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