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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马迹的漏洞呢

不管他了,反正死无对证,再说,即使夏十榆知道是他们所为也只是暗里训斥一顿,还是会替他们遮掩的。

“你不会怀疑我会被徐三元收买拉拢投靠东厂吧”蓝熙书有点儿委屈,任何人质疑他都不在乎,唯独夏十榆不能质疑他,夏十榆一个质疑的眼神蓝熙书都会觉得遍体鳞伤。

夏十榆话狠,却是掏心掏费的爱护,能在夏十榆手下,蓝熙书一直觉得自己何其有幸。

“我是怕你不知深浅到时候拔不出腿来,一旦不屈从东厂与徐三元反目,我位小职卑保不了你”夏十榆又连扣了两下桌面,震动在桌面传过来,蓝熙书坐直了身子。

好像蓝熙书思路正泥足深陷,夏十榆要拼尽了力气把他敲醒了。

“不被徐三元注意才是最安全的”夏十榆揉揉眼角:“徐三元刚才再三对你盛赞,连郑大脑袋那个大老粗都看出来了,抽空子提醒我看好了你,赶紧想办法送走这个瘟神为妙”

其实夏十榆知道郑大脑袋也顶讨厌东厂的人,更何况徐娘不老的人马一来这同折腾,好吃好喝都拿出来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了,龙门所的将士吃糠咽菜啊

谁有闲心奉陪他啊

蓝熙书才不怕呢,引不起徐娘不老的注意他才担心呢

“我知道兄弟们跟着我难见前程,非夏某狭隘,只是东厂这条贼船上不得啊”夏十榆忽然话锋一转暗哑了声音,不在看着蓝熙书的眼神落在了门边。

蓝熙书只觉得喉头一阵哽堵难制,急急说道:“大人蓝熙书绝非急功近利之辈蓝熙书只是想尽一切可能对付白话文,我们不作为这样下去太被动了,徐三元利用我们我们何不利用他牵制白话文大人一定要相信蓝熙书的所作所为,再怎么样,蓝熙书也断然不会投靠东厂阉党辱没蓝家门楣”

“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我不想你们搅进来”

“大人周全,才会有蓝熙书周全”蓝熙书抱拳不动,他一向机智此时却不知该怎样表达心里的这一番热血忠心。

“我知道”夏十榆拍拍蓝熙书的肩膀,感觉蓝熙书的整个身躯绷得硬硬的,钢铸的一样,彼此心交默契,但从未讲过如此推心置腹的话,夏十榆又重重的拍拍蓝熙书的肩膀,频频含笑颌首,蓝熙书的肩膀松弛下来,眼睛里氤氲淡淡。

“我已呈文请奏你升任百户一职”没有任命之前夏十榆本不想说,现在却不知为何说出口了。

“谢大人”蓝熙书又一阵热血沸腾,终于能和井运水比肩了,激动地蓝熙书声音发颤,又怕被夏十榆发现自己的心思,不敢再说第二句,一颗心大力撞击胸腔。

“刚才怎么回事我看见井貌安和一个番子往东去了。”夏十榆想起这档子事,他知道没蓝熙书授意井貌安没胆量和东厂的人搀和。

蓝熙书把蓝熙文的事简明扼要的叙述一遍:“纯粹是误会”

“记住千万不要有把柄让他逮着,你妹子的事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会出面澄清,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沾徐三元的边儿”

看蓝熙书郑重点头了,夏十榆才缓了口气:“郑大人安排了给徐三元压惊洗尘的宴席,我得赶过去”

蓝熙书松了口气。

“目前各扫门前雪把你线上的人仔细排查一遍,重点在繁华重镇,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表现特别殷勤卖力的。”夏十榆起身,紧了紧袍带,夏十榆很少穿正式的锦衣卫官服,为了给徐娘不老接风特意换上的,紫袍圆领腰束宽带,夏十榆穿着有些拘谨,整了整圆领袖身华服正步的往外走:“各线上都在暗中清查,我最不希望这两个人在你和井运水的线上。”

蓝熙书也是这么想的

蓝熙书忽然想起了孙不二的失踪,巧合吗啥事一觉得巧合那就不正常了。

蓝熙书送夏十榆出门的时候走神了,一股冷气顺着后脊椎来回窜,孙不二是整个虎牙口的链接口,他出事,虎牙口的这趟线就等于瘫了,自己近一年来的心血就白费了,自己就负责鹰镇和虎牙口一带,如果自己这趟线出了纰漏情报不经夏十榆就直接上报京师,夏十榆被架空,白话文就会失了顾忌,扯上个由头就会置夏十榆于死地。

张开望瞻前顾后,他是不会为了夏十榆而树敌白话文的

“小书谁去了虎牙口”夏十榆一脚踏下青石条阶,忽然拧身回首问蓝熙书。

“丁哑”蓝熙书差点儿撞到夏十榆的后脑勺上,夏十榆的须发让蓝熙书有想打喷嚏的冲动,夏十榆这句问让他心里更觉得发虚:“我会过晌赶过去。”

天色微明,黑夜白昼的交替很短,眼见得天光大亮,雪不知何时停了,连日阴霾密布被稀释成多云的天色,尽管不见日头,但天空看上去高远了很多,云团撕扯开来,有了层次感,看来晴空不远了。

“徐三元刚来就没闲着有几个番子就急着活动了。”夏十榆不疾不徐,在蓝熙书面前豪不掩饰倦意的伸了个懒腰,把嘴边的哈欠捂住,摇摇头扭扭臂膀,舒筋活血了一番。

错落的屋顶雪盖,远望城垛上有士兵撤掉灯笼火把,打扫积雪,伙房炊烟连成一片,急马扣在青石上的蹄音格外清晰。

没有往日郑大脑袋出操集训整齐划一的口令声声震龙门所,稍稍的嘈杂忙乱。

这让蓝熙书觉得不习惯

蓝熙书等着老大的下文,但夏十榆没在说话,龙形阔步而去。

胡大疙瘩跟着蓝熙书屁股后面进了屋。

蓝熙书指头划眉,一言不发低着头来回的走,路过桌子就屈指扣一下桌面,胡大疙瘩老实的呆在一旁,不着急也不说话。

他知道过不多一会儿,蓝熙书的馊主意出炉了,他就开始一溜儿小跑的准备这准备那了。

蓝熙书骚着后脑勺,眉头拧着,咬着上唇还在来来回回的走,胡大疙瘩坐到了椅子上,蓝熙书扣一下桌面他就直一下脊椎,屋里暖哄哄的他忍不住要瞌睡了。

终于蓝熙书走烦了,抱臂站在当央,看着屋角挂着的一个破斗笠出神。

“三少”胡大疙瘩忍不住了,蓝熙书的馊主意没今儿个这么费劲的:“我能干啥”

“吃饭睡觉”蓝熙书的眉头一展,一撩袍角坐到胡大疙瘩对面拿起蓝熙文吃剩的一块葱花饼就往嘴里送,胡大疙瘩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包腊肉递到蓝熙书眼皮底下,本来是跟伙房的同乡讨来讨好蓝熙文的,蓝熙文一看就卜楞脑袋,他知道蓝熙书好这口。

“耗子把四少带哪儿去了”蓝熙书接过胡大疙瘩递过来的水咕咕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