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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阉全传 不知道 2432 字 2023-10-03

gu903();体裁柿叶作禅衣,手挽香藤为拄杖。

好如六祖下天堂,喇玛独现西番像。

那僧人走到面前,进忠忙跪下道:“师父救命”那老僧道:“这山里四无人烟,且多狼虎,你原何一人至此”进忠道:“小人是被难落水,逃得性命,不知路径,乱走至此,望师父救命。”老僧道:“此是深山,离人境甚远,你须到有人家的去处才有抄化。”进忠道:“不识路径,已三日不食了,望师父指引。”那老僧定睛想了一会道:“你可走得动若走得动时,随我到庵里去,方有饮食。”进忠道:“愿随师父去。”那老僧前走,进忠跟着走。那老僧走得甚快,进忠赶他不上,叫道:“师父等等我”老僧道:“你将棍子丢了,我这杖与你拄着走。”进忠接过来,拄了走时,只觉身轻体健,可是作怪,与老僧一样快。同进山口,真个好山,但只见:

青山叠翠,碧岫笼云。两崖分虎踞龙蟠,四面有猿啼鹤唳。朝见日升山顶,暮看月挂林梢。流水潺湲,洞内声声鸣玉佩;飞泉激湍,洞中隐隐奏瑶琴。若非道侣修真地,定有高僧习静庐。

老僧引着进忠,上了几层高崖,经过许多林壑,总是巅崖峭壁,苍翠玲珑,观玩不尽,却也不觉疲倦。又走上一条高岭,远远望见两株大松。老僧指着道:“那松下便是庵了。”下岭又走了半会,才到那松下,果然好株大松,但见那松:

浑如伞盖,俨若龙蟠。崚嶒干嵯岈,屈曲虬枝突兀。久经伏腊,铜皮溜雨四十围;历尽风霜,黛色参天二百尺。顶接云霞来白鹤,根盘岩谷戏猿猴。大用可堪梁栋器,高标不屑大夫封。

又有诗道他的好处道:

枝作蟠虬干作龙,月华扶上最高峰。

曾于太岳朝元见,不计先秦第几封。

那松树亭亭直上,足有数十丈高,影罩十数亩地。树下一个天然白石池,碧沉沉的一池清水,满池边芝兰掩映,菊竹可观。不见有甚房屋。老僧又引他转过湾来,只见靠山崖上有两间棕篷,四围以竹笆为墙,也无窗槅。老僧推开门进来,放下拄杖,叫进忠入内,取了个草墩儿与他坐下,向火盆内抓起两个芋头来,有茶杯口大,拣了个大的,递与进忠道:“权且充饥。”自食一小的。进忠正是饥不择食,接来几口就吃完了,觉得香美异常。老僧笑道:“真个饿了。”又将手内剩的半个也递与他。进忠又吃了,觉得也有半饱。老僧也不问他来历姓名,竟自垂头打坐。正是:

万松顶上一茆屋,老僧半间云半间。

云到三更去行雨,回头却羡老僧闲。

老僧出定后,起身拾了些松枝,将磁罐子拿到池边,舀些水煮些山药、黄精之类,各吃了两碗,就安歇了。

次日依然如此,并无米粮,渴则煎柏叶为茶。进忠虽不得大饱,却也免于饥。过了几日,老僧道:“我绝粒已久,恐你这山粮吃不惯,我下山去化些米粮来你吃。这里还有三四日山粮在此,你可自己煮食。”又取出件布衫与他穿。他便背上棕围,携杖出门,分付道:“夜间不可出来,山上狼虎多。”说毕,行走如飞而去。

看看天晚,只见月明如昼,不知今夕何夕。看月轮时,已是上弦时候,依着老僧之言,不敢出去,把蒲团拦好门去睡。连日天气晴暖,日间到树下闲步,见池边菊花大放,叹道:“我是七月初离涿州的,如今菊花到大放了,想已是九月了。”正是: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且喜天气晴暖,坐在池边,濯足一回,欲下去洗躁,又不知水有多深。忽脚下踹着块石头,便知水浅,缓缓将身子探下去,坐在石上洗了半日,觉得浑身爽快,浓血俱尽。到晚来,月光掩映,那松影罩在池内,犹如万条虬龙相戏一样,忍不住走到池边玩月。忽听得树下嗖嗖的响,回头看时,只见两个东西从树上下来,见人,便攒入树下去了。进忠只道是松鼠,也不在心,只待月色转西,方进屋去睡。

到次晚,见月光已圆,又走到树边看月,又听得响,他便躲在树后黑处偷看。只见两个小狗儿从树根下出来,爬上树去,少顷又爬下来,到池中洗浴,翻波濯浪的戏了一会,方上来蹲在树边看月。进忠也不惊动他,等到月色沉西,才见他钻入树下。进忠想道:“这里又无人家,何得有狗想是狐兔之类,在这树下为穴,也未可知。我已久不吃血食了,怎么弄住他,到可得一饱。”回来睡下,思量了半夜,没法儿取他。早起起来,便到树下来寻,只见正东上一条树根,拱在土上,根旁有个小孔,只有鼠穴大。又看了他出入的脚迹,回来想了一会道:“有了。”遂将身上围的布解下来,见壁上有现成补衲衣的针线,拿来缝起个口袋,又做上一条口绳,将屋上败棕取下些来,长长的搓了条绳,弄好,到晚间将口袋放在树边,洞口用软枝子虚虚撑起,将口绳一头扣死在树根上,一头远远的带在手里,取两块鹅卵石在手,闪在树后。等到交亥子之时,那东西依然出来,竟到池边去戏水。进忠将口袋移在洞上。待他洗毕,正蹲在树下望月,进忠将石子掠去,一声吆喝,那两个东西忙来奔洞。觉得布袋撞动,进忠将手中绳子一收,忙来看时,只见一个在内乱跳,便将绳子解下,将口袋提回,还听得呦呦有声,又无灯火,只得将绳子扎住口,挂在壁上。睡过一觉醒来,不见声响,忙起摸时,却还在内,只是不动了。

到天明时,解开一看,原来是条金丝哈吧狗儿,细毛红眼,直挺挺的硬了皮色,就如树皮一样。又无刀割,只得敲块尖石,割开来并无血,雪白的就如山药。

进忠惊疑道:“这是个甚么东西不知可好吃且留他,待师父回来看是何物。”仍旧挂在壁上,又过了两日,也不见回来,山粮已尽,进忠饿了,想道:“不若煮他充饥,不知可好吃”便拿磁罐子到池边舀了些水,放他在内;谁知罐子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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