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达到百分之六十
那么将来两家互为倚表。几十年都不会倒下。
宋九对这个丈母娘的想法十分了解,而且对她一直不是太感冒。
坐下后对潘美说道:“丈人,恭贺了。”
潘美哈哈一乐。
“此番大捷,又不伤百姓,丈人当名留于史册。”
这一回潘美没有笑了,他低声说道:“小九。非你所听的那样,我只说一个例子,我军进入金陵城后,城中有一古寺名曰升元寺,寺中有一阁楼。高达十来丈,城中一些有钱的百姓害怕。带着金银细软躲藏于此处。有的兵士听说后闯入其间,将百姓所有财物抢之一空,然后一把火将此古寺与一千余百姓全部烧之一空。王师进入金陵城,真正做到不入的仅是南唐皇宫。”
“啊”
“为什么陛下责备徐铉,正因为此故,若是李煜早点投降,兵士不进入金陵城,就不会有这些情况发生。但是国华尽力了,为了防止种种不好现象发生,刻意装病,约诸将为誓。此番军中所有重将皆没有作恶,正是得他之功。”
“为何不督促”
“小九,非是我们南下广南啊,那支军队多是我的部下,我在湖南训练了很多年,我发话他们不敢不听。又多以湖南厢兵为主,他们当年深受其害,因此你我实施仁政,将与卒皆会认可。而金陵城外十几万军队,甚至还有吴越的大军,无论国华与我,都没有办法让所有士卒听命,况且金陵城中那么富裕,如何约束国华做到最大能力了。”
潘美说到这里,心中略有些不快。
两人招到京城,赵匡胤曾经许诺拿下南唐,给曹彬为使相,结果没有,说北汉还未平呢。潘美在边上发笑,赵匡胤问他为何发笑,潘美便将他与曹彬曾经的谈话说出。
赵匡胤坐不住了,于是赐曹彬二十万缗钱,京城有二十万缗钱的人家不少,可有这么多现铜钱的,几乎一家也没有,这么多现钱堆放在一起,何其壮观,以至曹彬慨叹,人生何必使相,好官不过多得钱耳
并且不久又赐曹彬带领使相之官,曹彬做得还可以,而且回京后十分低调,觐见赵匡胤榜文上仅写了一句,奉敕差往江南句当公事回。我去江南是办了一回公事,而不是伐江南成功。比宋九还要低调
但这个赏赐过重了一点,若有钱,就不必是宰相,若有宰相,何须赏赐这么多钱,以至史官胡乱记载,说是二十万钱,五十万钱,几百缗钱能让曹彬发出如此慨叹
再看潘美呢,仅授领了一个宣徽北院使,而曹彬未出兵之前,就遥领了宣徽南院使,枢密院中南院贵于北院。若是曹彬功劳很大也就算了,但实际不是,曹彬进攻江南,先前几场恶战都是潘美打的,或者刘遇王明于皖江口一战,与曹彬关系不大。要么就是让潘美慢下来,围了金陵几达十一个月。这个对错真的不大好说,真正有功的,只能说那次装病约诸将发誓,可那样,宋九在岭南岂不是做得更好
然而曹彬以枢密使领节度使,做到人臣的极致,宋九至今一个官职还没有,要么就是一个三司待之,潘美更不用说了,连一个铜板也没有捞到,相反的,在宋九逼迫下,几个孩子将河洲契股献给了朝廷。
长春节到,去年平灭南唐后,赵匡胤曾谕旨钱俶,元帅克毘陵有大功,俟平江南,可暂来与朕相见,以慰延想,即当复还,不久留也。朕三执圭币以见上帝,岂食言乎
吴越虽诚服宋朝,两人确实一次面未见过,可是钱俶犹豫不定,害怕去了开封后,被扣留下来。崔仁冀在边上劝道:“皇上英武,所向无敌,天下事势可知,保族全民,策之上也。”
不听行吗,赵匡胤下旨李煜进京,李煜不听,国家完蛋了。如今南唐也拿下了,吴越用什么来抵挡宋朝大军钱俶无奈,带着儿子钱惟浚等人进京。但接待的人出乎所有人意料,非是赵匡义,而是变成了赵德昭。
开始宋九也没太注意。
钱俶恐怕也未注意,这一行比他想像的好,赵匡胤十份礼待,并且赐他剑履上朝,诏书不名之权,接着又不顾大臣反对,以其妻为吴越国王妃,让钱俶与赵匡义以兄弟叙礼,钱俶受宠若惊,不敢接受了,叩头固辞,乃止。
长春节过后,赵匡胤西幸洛阳,回乡祭祖。
这个也容易理解,赵匡胤小时候是在洛阳夹马营长大的,如今是皇帝了,当昼锦还乡。而且他人生到了这地步,也远出他的想像,当初他离家出走之时,能想到自己做上皇帝,并且一统天下吗所以江南捷报至,赵匡胤不由对左右泣下,道:“宇县分割,民受其祸,攻城之际,必有横罹锋刃者,此实可哀。”
能混统天下,对老百姓是好事,但赵匡胤何尝不喜极而泣
所以也当回乡祭祖。
钱俶要求也要去,赵匡胤未同意,在讲武殿宴请之时说道:“南北风土异宜,渐暑,宜早发。”
而且钱俶初来京城,心中戚戚,于宴饮时献词一首,上有一句,金凤欲飞遭掣搦,情脉脉,行即玉楼云雨隔。赵匡胤闻弦歌知雅意,对他说,誓不杀钱王。那怕你造反了,我让大军将你吴越灭掉,也不会杀你。后面还有一句,尽我一世,尽你一世
也就是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会做一天平安富贵的吴越王。
但这一句话无疑有一点不好的征兆
所以钱俶听到赵匡胤这一句后,泣请三岁一朝,赵匡胤又说:“川涂迂远,等有诏你才来,无诏勿用三岁一朝。”
然后送给他一个小黄包,让他在路上看。钱俶上了船,返回吴越,在半路上将小黄包打开,全部是大臣们奏请留他的章疏。自此以后,钱俶对宋朝更加忠心。不过赵大在,能尽他一世
赵匡胤带着群臣奔赴洛阳,以宰相沈义伦为东京留守兼大内都部署,左卫大将军王仁赡权判留司三司、兼知开封府。
这是一个很意思的人事调动,他去洛阳祭祖,赵匡义同样带上了,但将赵匡义的开封府尹之职顺势拿下,而且还有一个隐晦的人事安排,京城还有两人,一个是赵匡美,一个是赵德昭。虽京城之权一切为二,但沈义伦与王仁赡是臣子,赵匡美与赵德昭才是皇室子弟,这二人留在京城,不要说他们带着要官在身,就是没有要职在身,沈义伦与王仁赡也多少受必受他们的节制。
所以宋九听到这道命令后,再联想到赵德昭代替赵匡义迎接钱俶,十分不解,难道赵匡胤又反悔了,想起用赵德昭为继承人
第三百十九章五字
宋九想了许久,发现赵匡胤并没有摇摆,他重新洗牌用意很明显了,但他仍然想用一种平和的手段,洗掉赵匡义手中的力量。毕竟是兄弟。
也没有起用赵德昭的想法,实际不用立赵德昭为太子,只要给赵德昭一个东京留守之职,赵匡义就会彻底地失去大义的正名机会。所以并没有给赵匡美与赵德昭加官,而是以赵德芳为贵州防御使。
因此这次本是最好洗牌时机,赵匡胤做得有些拖泥带水。
不过洛阳还有一个变数,那就是赵普。
车驾发京师,至郑州,至巩县,哭祭安陵。赵匡胤哭得很伤心,老子听闻他夺了滁州,特地绕道来看他,若是知道他做了皇帝那会是如何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