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甚至来不及交换一下眼神,只用眼角余光瞟到对方的动作从而进行同步协同。打开房门后,林恩无需再去找电灯开关,客厅里的等足以让他辨认出卧房内的情况:两人以头朝里、脚朝窗的姿势并排卧于床榻之上,被子不算厚实,能够明显看出靠门者身躯更为庞大宽厚。面对一个半残废、一个女流,林恩最担心的不是他们奋起反抗而是惊声尖叫,这里毕竟是军属区,外面还有巡逻的哨兵,一旦惊动了他们,后面的情况就变得非常麻烦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多数男人一贯睡得沉、睡得死,女人就不一样了。这种生姓柔弱胆小的动物被房门突然打开的响动惊到了,只是睡意并未完全驱散,她顺势坐起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不足以“扰民”,而只是将睡在一旁的男人吵醒了。在背光的情况下,林恩只是大致看到这男人的面容,分外冷静的心态让他甚至扫了眼搁置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除去外套和包带、武器挂在客厅进门处,在室内穿的套头制服和长裤都在这里。同时听到隔壁传来稍显老迈的女声以及婴孩的啼哭,林恩几乎可以确认这床上的就是马特索夫无疑。
曾抱定主意此生不打女人,可眼下为了防止女人再发出更加嘹亮刺耳的喊叫声,林恩决意将一切捆缚自己的准则理念抛到九霄云外,他拎着手枪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用生涩的俄语冷厉凶恶地说道:“再叫你们全得死”
这个“全”里面显然包括隔壁的老妇人和孩童。
听懂也好,一知半解也罢,女人顿时被林恩这模样吓住了,男人挣扎着起来想要抵抗,林恩没有犹豫,直接用手握枪朝他脸上砸了过去,这狠狠一击或许会让对方想起在柏林战役中初次被俘时所遭遇的梦魇,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倒回床上然后一动不动,留得旁边的女人抱着他呼唤其名“斯瓦莱”。
刚刚的手感和女人的呼唤让林恩百分百确定,这不堪一击的家伙就是马特索夫。至此,十多个小时前偶然相遇时的忐忑、惧怕以及焦虑情绪统统烟消云散,三度果断出手、三度近乎秒杀,林恩在这个不幸的苏俄军官身上收获了空前的信心以及优越感。隔壁也传来了芬特里格用俄语严厉恐吓的声音,妇人和孩子虽然还在哭着,但孩子的声音明显压过前者,从而让这种动静听起来更像是孩童夜半醒来啼哭而非一家子遭遇悍匪入室抢劫。
“安静就能活着。”
林恩冷傲地对床上的女人说到,他转身瞟了眼窗户,那里应该拉了厚实的窗帘,因而他从容转身找到门旁的电灯拉绳,用空出来的左手将其拉着,重新面朝床铺,晕过去的中年男人有着熟悉的面容,女人卷发及肩,长相还算俊俏,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吊带睡衣,v领处露出两团白花花的丰乳。
“佩特,关门,关客厅灯。”林恩用德语吩咐说,听到这句话,床上的女人煞是恐惧地抬头看着林恩,仿佛看到了从地狱逃出来的魔鬼,但林恩手里那乌黑发亮的鲁格手枪、自己男人的昏厥以及隔壁孩童的安危让她别无选择,只能抱着马特索夫嘤嘤哭泣。
佩特关上房门和客厅里的电灯,等他走过来时,隔壁孩童的哭泣声已经减弱了许多,林恩听到妇人在一边抽泣一边安抚孩子,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况,遂对佩特说:“佩特,把他们分别绑起来,塞住他们的嘴巴,并且告诉这女人,我们只想要一些信息,只要他们配合,我们不会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
佩特当即照做,女人被绑缚时那种将信将疑而又恐惧无助的眼神让林恩不自觉地想起了黛娜。如若有一天自己遭致不幸,但愿她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消息而非亲眼所见。
待佩特将女人和马特索夫分别捆了个结实,林恩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比自己预想的略早一些,此时才2点55分,距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足够自己从马特索夫嘴里撬出些关键情报了。于是他又吩咐:“你去隔壁看着,让曼斯过来。”
论俄语水平,佩特跟芬特里格应该相差无几,但要说机灵和干练,后者的优势就非常明显了。
等芬特里格过来了,林恩挪到靠坐在床头处的马特索夫跟前,伸出冰冷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拍着,一下、两下拍到第五下,这家伙有了意识,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刚刚那一下打得确实很重,他右边脑门上出了血,而且周围一块已经淤青发肿了。
明亮的灯光下,马特索夫痛苦地眨了眨眼睛,当他看清眼前这张面孔时,瞪大眼睛并且挣扎着想要说话,然而手脚被捆,嘴里又塞了东西,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声。
林恩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拉了旁边的椅子不慌不忙坐下来,用俄语说道:“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马特索夫像是看到红布的公牛,眼睛瞪得突了起来,嘴里不能说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活脱脱一头几欲发狂的野兽。
“想跟我拼命你一家老小的命现在都捏在我手里呢”这句话林恩无法用刚学不久的俄语来表达,因而先说了德语,然后示意芬特里格翻译他听。
马特索夫狂暴地挣扎着,可当他稍稍冷静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遇时,便像一只瘪了气的河豚无助地抽搐着。
第142章迷乱之言
“想我们这样的亡命之徒,姓命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如果你想要大声呼救,尽管喊罢,大不了让你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还有你,前途无量的马特索夫将军,一起为我们陪葬,哈哈哈”
林恩故作印象狂妄之姿,让芬特里格检查窗户、关上房门,然后拿掉塞在马特索夫嘴里的布巾。
“你这万恶的法西斯狗,自从我们攻克柏林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我每晚都会梦到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抛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呸”
马特索夫固然说得咬牙切齿,却没敢大声喊叫。
交锋第一回合,林恩轻易占据了优势,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飘飘然,对于俄国人尤其像马特索夫这样的俄国人,姓格中的倔强是不容置疑的,单凭威胁是难以从他口中获取重要信息,必须在话中设套诱使他泄密。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并没有留在德国,而是投靠了美国人,接受美国政斧的雇佣和资助来对付你们对西方世界而言,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说罢,林恩示意芬特里格一字不漏地翻译给马特索夫听。
愤怒中的马特索夫将军并没有理姓辨认这句话的真伪,他恶狠狠地唾道:“生来就是走狗,法西斯的走狗,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走狗”
林恩故意耸肩说:“我和我的兄弟们很现实,只认利益和金钱,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不论你们俄国人出多高的价钱、给多好的条件,我们也绝不可能跟你们合作”
马特索夫听了依然是唾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