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名海军老将的眼光,这些情况都在常理之中,杰特利卡默默等待着两艘离队驱逐舰的消息。不久,前去援救战沉舰艇的“巴顿”号发来电报,“安东尼”号于半小时前遭鱼雷击伤,好消息是破损情况不太严重,经过抢修已无沉没之虞,而且“埃蒙斯”号上的落水舰员大都获救,坏消息是“安东尼”号上包括火控雷达在内的许多精密设备都不同程度受损,基本失去了作为一艘驱逐舰的战斗力。
算了算时间距离,杰特利卡果断作出决定,令“巴顿”号护送“安东尼”号返回美国本土,这固然意味着舰队护航力量的减弱,但只要撑过这几个小时,由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奥利斯坎尼”号和另外一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组成的战斗舰队就能够让这支特别舰队的自卫力量成倍增加,数十架舰载机的加入也让他们头一次获得了摆脱被动局面的机会。
第51章网兜鱼
天明时分,在舰桥右侧的舰舷甲板上,杰特利卡手肘撑在栏杆上,腰脊弯成了将近九十度角,他捧着军舰上的制式不锈钢杯,用厚实的掌心感受着咖啡的滚烫温度,浓眉不展,目光深邃而忧虑。
“伙计,这事儿不太对劲。”将军轻声对同样毕业于海军学院的下属说。
重巡洋舰“波士顿”号的现任舰长安格洛上校手里同样端着一杯几分钟前煮出来的热咖啡,他端正地站着,小口小口地啜着,发出粗人喝汤时的“索鲁”声。
“确实,总感觉我们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昨晚的事情还不是最终的结局,真正的危机似乎就在后头,也许就是今晚。”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人,计划,心理,思维”安格洛慢吞吞地列出了好几项,末了,他自己筛选道:“我想关键还是人有人向俄国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以及舰队载运的货物清单,也许还把舰队高级军官的资料也一并交给了敌人,所以他们对我们的反应做出了正确的预判。”
“说的不错,人”杰特利卡保持着胸部以上探出栏杆之外的姿态,脑袋既没有仰起也没有垂下,这样目光就自然地落到了舰体扬起的浪涛上水流犁田般将海面下的部分翻出来暴露在空气下,湛蓝的海水变成了破碎的白色浪花,翻滚着、沸腾着反向荡漾开去,最终重新融入起伏的湛蓝色波涛。
“我们现在的位置偏离原定航线已达一百二十海里,虽然这一带的海图上没有标注暗礁浅滩,但雷达和声纳无助于避开这些大自然的陷阱,而且长时间的高速航行大大加快了机械磨损和燃料消耗,再加上水兵们心理上受到的影响和暗示,所有的一切都形成了对我们不利的因素。”将军忧心忡忡地道出了自己的分析。
安格洛说:“与奥利斯坎尼号会合后,我们可以重回原定航线,算上之前高速行驶节省下来的时间,我们完成这次航程并不会比预定时间晚太多如果后面适当提高航速的话,按照预定时点抵达法国应该不成问题。”
“时间一样,航程却多了许多,燃料”杰特利卡加重语气说,“巡洋舰的正常续航力足以在连续横贯大西洋,驱逐舰就不行了,也许我们的敌人千方百计袭扰我们的目的就在于此缺少了驱逐舰,我们无法独自应付那些潜艇。”
“可是从昨晚的情形来看,驱逐舰已经应付不了敌人的新式潜艇了。”安格洛继续啜着他那没有添加奶和糖的纯黑咖啡。
“有时候我们应该相信专业的判断而不是眼睛看到的一些表象飞碟的出现打破了空气动力的传统技术,这归飞行器专家们研究,而作为职业的海军军官,我们只对本领域的技术进行理姓的分析,一艘潜艇达到25节甚至30节的航速”杰特利卡顿了顿,“这不可能至少目前”
“您说的也许很对,战术上的巧妙安排可以产生超越技术的假象。”安格洛说,“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得对苏联海军的军官们另眼相看了。这种精密的部署根本不像是苏联潜艇单打独斗的风格,倒是让我想起了邓尼茨的狼群战术,可那个海狼王最近才获得赦免,之前长达一年多都困在戒备森严的盟军监狱里。当然了,我们也不能排除他那些厉害的下属军官们投靠苏联人的可能,也许与我们交手的苏联潜艇上都有德国顾问呢”
清冷的海风轻而易举地吹凉了杯子里的咖啡,当杰特利卡端起来喝第一口的时候,它只是微微冒着热气。
“东北方向海面望见多艘舰艇”
在这个雷达技术曰趋成熟的年代,在桅杆上的瞭望员高声喊出目测发现之前一两个小时,舰上人员就已获知了友舰的确切行踪,这时候军官和水兵们都显得非常淡定。战斗舰桥上只有一名少校军官拿着望远镜朝那个方向张望,甲板上一些水兵停住脚步举目远眺,更多的人则默默干着每天一早的例行工作洗刷甲板。
大约一刻钟之后,杰特利卡和安格洛上到舰桥。出于舰艇合编的需要,特别舰队的航速暂时下降到了10节左右,三万吨航母“奥利斯坎尼”号带着三艘护航舰艇在海面上划出了一个优雅而壮观的大弧形,从右后方插入舰队空位。这样一来,杰特利卡的舰队不仅从昨夜的折损中恢复了元气,综合防御力量还获得了大幅提升。雄壮的舰队阵列对舰员们的士气起到了明显的提升作用,航空母舰的存在也让整支舰队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每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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