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透彻的玉环。
在晋阳城闭门不出的大半载,闲来无事,刘延昭从兰桂斋弄了不少的玉石,眼界也相应的提了上去。
所以,他可以断定少年郎所佩是上好的货sè,若是没猜错,这就是杜泉曾说过的山玄玉
山玄玉,民间所禁,乃是王侯之物。
想到这,刘延昭心跳动的越发快了,宋朝开国才有第二君,旧臣也未有封王之列,那楼下之人只有一个可能。
太祖遗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天对他真是不薄,刚有怨恨之时,便送来了良机。
正当刘延昭想下楼之时,却发现人群之中,总是有几人跟在他们的身后,街道上人数众多,难以察觉,但是居高下视,则是一览无余。
皇城之中,竟然有人对赵氏兄弟这般,难不成要下黑手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刘延昭不禁一个哆嗦,若是真的如他所想,幕后之人自然不用多想。
要真是赵光义对二人下手,此刻前往结交,岂不是嫌命长了
可一ri不解决北汉的事情,待马峰掌了权,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代州城刘家,因而他等不起。
打定了主意,嘱咐蓸山与崔平会客栈等他,刘延昭看都未看刚上桌的菜,直接抽身往楼下走去。
夜市中,赵德芳兄弟浑然不知已被人给惦记上了,很有兴致在热闹繁华的市集中转着,时不时的还买些小物件。
“德芳,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今夜就去为兄府上如何”
将手中正在拨弄的东西放下,赵德芳脸上满是笑意,“那是自然,与王兄离别已有一载,此次回到汴京我兄弟二人定要秉烛夜谈才是。”
闻言,赵德昭有些黯然伤神,山南西道节度使,一道圣旨便将心底淳朴的德芳送到千里之外,饱受流离之苦。要不是母后生辰,德芳求旨添些香火,怕还是回不到汴京来。
若是父皇还在世,这一切还会如今ri这般么
“王兄,我们走吧,德芳在兴元府无意中巧得吴道玄一幅塞外图,这就回去取了送予王兄。”
赵德昭生xg喜爱笔墨之物,而吴道玄正是前朝书画大家,他的墨宝赵德昭没少见过,但论及塞外之景,却从未听过。
“德芳所言当真你手中真的有吴生的塞外图景”
“难不成弟弟会骗王兄不成,我还特地请了陆先生等人鉴别了一番,的确是吴道玄的亲笔之作,大漠孤烟,长河落ri,好一幅塞外之景。”
“那可太好了,走,走,赶紧回去。”
看着显示焦急之态,走在前面的赵德昭,身后的赵德芳不由得摇头苦笑,王兄卷不离手,也染了多愁善感,只是急xg子始终都未有改变。
第五十二章王爷在王府
往回走,两边的屋舍越显气派,来往之人自然是少了许多,赵德昭疾步在前,不时的回首催促赵德芳快行。
“德芳,你倒是快些”
看王兄着急的模样,赵德芳笑着连连应声,大步向前,跟着他跨进一侧的巷弄,走起近路来。
巷弄不宽,夜幕之时,罕见到人影走动,两侧的屋宅中都亮着灯光,此时还有一两户正在做着饭肴,香气袅袅入鼻。
“王爷小心”
突然间,跟在赵德昭身旁的侍卫大叫了一声,侧身挡在了前面,一支寸许长的铁矢扎在他的肩膀之上,只不过须臾,便脸sè发紫,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
“小心,箭上有毒,保护王爷”话音刚落下,一支毒箭飞来,那指挥之人顿时应声而倒。
此时,赵德芳大为惊骇,不容多想,拉着一旁脸sè极为难看的赵德昭的转身便跑,耳中不断是箭矢破空而来的咻咻之声,接着,便是熟悉的熟悉的惨叫声。
“这”
在赵德芳慌不择路之时,一个身影从路边的屋子中闪出,快速的将他兄弟二人拉了进去。
“王爷暂且待在这别动,我去擒拿刺客”
此人压低声音说着,赵德芳还未看清他面目,便见他几个跃身便上了屋顶,很快就不知去向。
缓过气来,看着一旁只剩下的两名随从,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乔鹏,你速去唤入过来,定要捉住刺客”
那侍卫领命而去,剩下的一人则是握刀守在门口,脸sè不断变化的赵德昭这时才慢慢开口,“德芳,答应我,今世别再来汴京。”
“王兄,你这是”
“你我兄弟二人曾经虽贵为皇子,但如今身份难言,xg命也是在旦夕之间,离开这里,应该是最为安全之策。”
人走茶凉,就算是先帝遗脉又何如,朝中还有几人愿为他们说话,曾经父皇的勾股之臣,身居相位的赵普不也是委身于他下了么
赵德芳只觉得骨子里寒气嗖嗖,口中有些苦涩,“王兄,难道你怀疑此事是”
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望着这有些杂乱的后院,许久,赵德昭无奈的笑了,“从你走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连府中的管家,也是他人的眼线。”
听到这,赵德芳头皮麻的很,“王兄,ri后我二人该怎么办”
“父皇离奇仙逝,肯定没那么简单,为兄能活到现在,除了运气之外还有皇叔的暗中庇护,德芳,现在的时局不同往昔,我们要虚与委蛇,只有活下去,才能查明事情的真相,你明白了么”
“王兄放心,德芳省得。”
在赵家兄弟二人低声相谈之时,一条身影从屋檐上落下,守在门边的侍卫当下持刀冲了上去。
“手下留情”
这声音,正是之前出手相救之人,赵德芳忙令止住了侍卫,走上前几步,却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之人。
长发未束,用纶巾扎着,一袭白衣用束腰所系,这是武者的装扮,但此刻眼前人看起来,又多了文人的儒雅。
要不是亲眼见到他身手了得,赵德芳定只会觉得对方是个文人士子,翩谦中带着洒脱与不羁。
“王爷受惊了,在下击杀了两名刺客,剩下之人则是逃脱了。”
“大胆,见到王爷竟然不下跪”
“李元,住手”,喝住了继续要上前的侍卫,赵德昭眼睛盯着刘延昭“多谢壮士搭救,只是你又是如何得知本王身份”
显然这句话后半句才是重点,凌厉的目光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抱拳行了个礼,刘延昭面不改sè的开始胡乱说着,“王爷严重了,在下只不过是偶遇此处,恰好听到有人惊呼,这才知道是有人胆敢行刺王爷。”
说话间,阵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便见之前出去的乔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一身穿甲胄的带兵校尉。
gu903();“末将云骑尉徐建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