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
“不用说了,赶紧走,难道你想让老爷死不瞑目么”
一声低喝,小周后背转过去,打开木盒,贝齿咬开玉指,在木盒上写了几个字,继而将手藏进衣袖中,将盒子递给后者。
听着呵斥,窅娘接过木盒,咬着嘴唇,双膝跪下,对着李煜叩首,之后将眼泪抹干,“夫人,窅娘会早些来陪伴你与老爷左右”
说完,推门而出,小周后只能叹了口气,径直的走到李煜的身边,将他的衣襟再次整了整,继而躺在他的怀中,将那早已准备好,却一直未用的砒霜倒进嘴中,声音极为轻柔的说着,“夫君,还记得那年你我初次相遇,你是那般的不羁,女英虽年幼,但却已深深喜欢上了你。
后来你娶了姐姐,女英便天天入宫,只为能见到你那潇洒的身影。
待来世,女英还愿与夫君结为连理,你吟诗作赋,姐姐抚琴,女英起舞”
渐渐的,一丝血迹从小周后嘴角边溢出,脸sè却是无比的安详,靠着李煜的身边,慢慢的合上了双目。
屋外,洪筹见窅娘出去,并不在意,待又催促了几声,发现并无动静,不由得将门推开,这一跨进屋子,顿时跌坐在地。
郑国夫人饮毒自尽了
顿时,冷汗从头皮上冒出,这该如何是好,官家近来颇为宠幸郑国夫人,要是知道她死了,自己这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该如何是好
慌张之下,洪筹不知为何想起了杨延昭,“杨公子是状元郎,眼界肯定比咱家看得高,想要保住小命得请他帮忙才是”
想到这,洪筹忙从地上爬起,将门关好,喊来心腹小宦官,在门外守着,稍后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违命侯府的角落中,几声叹息传来,声音犹如浮丝,闻不可闻,像是从未发出一般,几缕清风之后,违命侯继续恢复沉寂。
朱院子中,小内侍索然无味的看着花草,突然,朱纱门轻响了一声,待回头,门依旧关着,吓得那小内侍忙拍着胸口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屋中,床前,多了道身影,却是了空。
“阿弥陀佛,李施主,但愿面露奇怪之sè你来生能不再受此生之苦。”
继而闭目,许久才睁开眼,“释空师叔曾在南唐数十年,将李施主视为门徒,难道失踪之前未将圣物交由给你
怪哉,怪哉”
声音落下,虚影闪过,很快又出了院子,留下那再次被吓了惊神的小内侍噗通一声做到了地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李煜的遗物
偏僻的后门悄然打开,窅娘将涌出的泪水擦了擦,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无其他人,这才飞快的钻进小巷子,飞快的往一端跑去。
状元郎的住所她并不知晓,但是老爷的遗愿她必须得完成,等到完成之后,活着也了无生趣,定要再次陪伴夫人左右。
一边下着决心,窅娘的泪不禁又落了下来,不觉得用手将怀中的盒子抱紧。
用过晚膳,院中的和风徐徐,杨延昭便搬了桌椅,与八妹等人说着西游记,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小厮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弱弱的出声问道,“状元公可在府中”
这小厮杨延昭倒是认识,是他常去的酒楼的伙计,便抬首应道,“王兄弟,你是找我”
这小厮见杨延昭一如既往的亲切唤他,不由得露出一个笑脸,两颗虎牙露了出来,将来意给道明,“状元郎,有人派小的请你前往一叙。”
“王兄弟可知是何人”
“这个小人被特意叮嘱不可说,状元郎若是闲着无事便随小人走一趟,那位客人可是催的紧。”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过去瞧一瞧,遂起身上前跟着小厮离去,而八妹等人虽是意犹未尽,但也无法,只能撅着嘴,各自寻着事情来消磨时间去了。
二楼雅间,小厮轻轻的扣了门,里面之人很快开了门,探出半个身子,却是杨延昭曾见过的洪筹。
正奇怪着,那洪筹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对那小厮道,“今ri之事不得说出去,否则咱家要了你的小命。”
“小人明白。”
那小厮连连应声,自幼在汴梁生长,当然看得出眼前是宫中之人,寻状元郎肯定是要紧之事,哪里是他这酒楼跑堂的活计能胡乱嚼舌根的
打发走小厮后,杨延昭进了房间,洪筹左右看了看之后,忙关了门,“状元公,你可得救救咱家”
刚见到洪筹,杨延昭便有些吃惊,如今听他这一说,隐约能猜出宫中出了事情,不禁开口问道,“洪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犹豫了片刻,洪筹将声音压低,“官家赐死了违命侯,郑国夫人也饮鸩而亡,状元公,你得为咱家想想办法才是”
李煜死了
闻言,杨延昭很是震惊,即便他早已知晓李煜会被赵光义所杀,但也没想到是如此之快。
记忆中,那孤傲而又卓尔不羁的身影顿时消散开去,从此世上少了对酒当歌,笑看红尘之人。
或许,在南唐被灭之后,他便已经不复于世了。
不知为何,杨延昭胸中有些酸楚和落寞生起,难不成真的如李煜所说,自己与他早相识十多年,二人可以成为挚交好友
“状元公状元公”
见杨延昭出了神,那洪筹忙急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上满是哀求,“状元公,你可要救咱家呀”
被洪筹这一唤,杨延昭将感压在心底,回神来,却又觉得不解了,“洪公公,这违命侯夫妇离世,与你有何干系”
“状元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官家前几ri将郑国夫人召唤进宫,riri宠幸,今天郑国夫人以死相逼,官家才准许她回府。
可是临行之前,王公公刻意交待,说官家下旨赐死违命侯,要咱家一定要将郑国夫人接回宫中。
也怪咱家心软,就应该派人盯紧郑国夫人,让她陪着违命侯以诉断肠之痛,哪料到会饮毒自尽,真是将咱家给害苦了。
状元公,你博才多学,还请出些注意,救救咱家的xg命”
经洪筹这一说,杨延昭也算是明白了他害怕之处,想起赵光义对小周后美sè的垂涎,如今后者自杀身亡,迁怒下来,作为接送太监,洪筹的脑袋肯定是要搬家的。
事情极为刺手,宦官本就是皇帝的家奴,少有不称意,即便是打杀,也不过是寻常的事情。
“状元公,你可得救救小人”
见杨延昭不出声,洪筹的眼泪都落了下来,甚至双膝跪地,口中满是哀求之语。
“洪公公,这可使不得”
伸手要扶起对方,可是他不出救命之言,那洪筹哪里愿意起身,硬是跪在地上,求着杨延昭出手相助。
“罢了,洪公公,此事官家肯定会盛怒,完全平息天子之怒杨璟是做不到,不过公公或许可以侥幸逃脱死罪。”
gu903();闻言,洪筹大喜,“还请状元公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