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感动,也不由得想起了大郎等人,不知这些当初很是疼爱他的兄长过得怎样了
或许,应该去见见他们和娘亲,可一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张满是冷漠的脸,心中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半晌,收了混乱的感慨,杨延昭望着满是惊愕神情的吴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吴校尉,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吴斌回过神急忙的说着,但是看着萧慕chun等人的表情明显多了敬佩之sè,就算在来的路上他便猜测杨延昭的这十名随从身手不一般,可竟然没想到能够独自出关击杀契丹人,更为让人震惊的是竟然将这事说得如同家常便饭,这怎能不让人赶到惊诧。
英雄自是惜英雄,当下吴斌对着萧慕chun等人抱了抱拳,“没想到诸位兄弟有这番好本事,ri后我等一道杀敌,为国尽忠。”
被吴斌这一说,萧慕chun等人自是血液沸腾起来,拍着胸脯应了下来,不多时,便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见这情形,杨延昭只有摇头苦笑,看着逐渐西斜的ri头,不禁想着该到何处安顿下来,刚才那局面,也不好多嘴过问,自然不晓得潘美有没有给他安排住所,看来,还是得出去找个客栈才是。
“小杨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到营地住好了,反正兄弟那边有地方。”
听了杨延昭要去找客栈的打算,吴斌出声忙邀请他们去营地住下,他的一营兵马也该有不少的营房,多个十数人也无妨。
吴斌这一营本是禁军殿前司的将士,战力不容小觑,而他眼下除了萧慕chun等人并无依仗,也正想着与他们多做些亲近。
正当杨延昭要应下来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笑声传来,“延昭孩儿,你近来可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镇西军
转过身,杨延昭也是笑了,竟是折御卿从府衙内走了出来,忙上前对他行礼作揖道,“杨璟见过小舅父,不知道祖母她近来可好”
杨延昭这一行礼,倒是让萧慕chun等人惊住了,眼前这穿着锁甲的校尉看上去极为年轻,怎会是公子的舅父
上前扶起杨延昭,折御卿笑着道,“呵呵,我娘她身子骨还不错,特别是阿姐也时常回家探望,心情大好,加之念佛清净,jg神也比从前好上了许多。”
“这便好,待过些时ri延昭可得去府州城好生的给祖母和舅父请安才是”,杨延昭点头应声,语中多了欢喜,稍后又继续道,“对了,小舅父,你怎么从府州过来了”
“还不是要打契丹人,我府州自然也是要出兵马的,兄长他要坐镇府州,脱身不了,便派我这闲散人来了。”
“小舅父这是说笑了,你文武双全,岂能是闲人,舅父将你派来,这才能放下心。”
折御卿笑着摆了摆手,良久收了笑容,盯着杨延昭道,“这两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虽然你我年纪相仿,但是延昭所做之事却让人很是敬服,还是兄长说得对,你始终不是寻常之人所能相比的”
脸上有些羡慕之sè,折御卿幽幽的说着,见杨延昭要做谦虚之言,顿时板了脸,正yu佯装怒意的时候,恰好一骑飞快的从街边而来,停在了府衙外,马上跳下的兵卒也顾不上与他行礼,便匆匆忙忙的跑进了衙门内。
见这情形,折御卿收起了玩笑之sè,这才将来意给道出来,“延昭,潘将军让我领你去城东镇西军的营地,他说既然你是官家派来的押监,便将那镇西军交给你管着。”
镇西军
杨延昭有些疑惑,一边的萧慕chun等人却又惊愕的说不出话来,镇西军那帮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更为重要的是这镇西军可是重甲骑兵,在整个大宋朝,也是不多见的。
或许察觉到杨延昭的不解,折御卿便小声的将镇西军的来历与他说道了一番,后者听后心里当即是大为凛然,没想到,在这河东路还藏着一支实力不容小觑的骑兵
接过侍卫牵来的马,折御卿跃身而上,在起身之前,望了望杨延昭,似乎面带着犹豫,沉默了片刻才道,“延昭,你虽是官家派来的押监,但是大军开拔之后,很多事情便由不得阵图来说了算的,到时候,你心里可做好定夺才是。”
说完,打马而去,杨延昭骑马跟在他的身后,脑中却是想着刚才的那句话,确实,文官做都监,只会扰乱了战局,可是官家的圣谕已经下达,作为臣子的,只能遵旨领命。
在这年岁里,君若是要臣死,那便得死,因而杨延昭可以想象得到,王侁倘若是用圣旨来压制潘美,后者很有可能放弃正确的做法,贻误战机,哪怕是惨遭失败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此刻折御卿说这句话,杨延昭不清楚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潘美的授意,不过想着眼下去监管那骁勇善战的镇西军,顿时觉得有些看不透了,也有些头疼。
倒是不怕王侁和刘文裕怪罪他与武将走的近了,毕竟对于这只会颐指气使,毫无真本事便指手画脚的草包,杨延昭有足够的理由来应对,更何况他二人在州府任职,根本管不了远在翰林院当值的他。
若是惹急了,杨延昭甚至可以杀了他二人,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军在外,他可以有很多种悄无声息杀人的方法。
更何况他的怀中还有着上次去闽南还未收回的金牌,所以,若是杨延昭愿意,可以随意的接手了西路大军的指挥,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会用那金牌,毕竟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真正让杨延昭头疼的是镇西军以及潘美这般安排的幕后用意,镇西军是悍卒,将这柄利器交到他手中用意何为
“吁”
正胡乱的想着,却听得耳边一声低喝,抬首望去,却已经到了城外,原先的荒野之处被搭建成了简易的营地,离那营地还有数百丈远便能听到吵杂喧嚣之声。
“延昭,我这就回去了,凭你的本事摆平这些人想来不是难事。”
对着折御卿点了点头,杨延昭笑着道,“小舅父公务在身,当不宜久留,待明ri城中相见时,你我在小酌两杯。”
“恩,便这样说定了”,折御卿点了点头,刚要转身打马离去,又像是想起了事情,“对了,你那一营的将士便被徐明德带到了镇西军的营地,那些家伙想来喜欢惹是生非,还是赶紧去瞧瞧才是。”
听折御卿这般说,吴斌当下着急了,杨延昭道了个谢后也不多说,双腿一夹马肚便朝着那营地疾行而去。
越近,喧闹吵杂声越发的刺耳,秋风迎面吹来,甚至带着刺鼻的汗臭味儿,营地之外空无一人,当值的兵卒不知去了何处。
跃身而下,将手中的缰绳甩给了萧慕chun,杨延昭便大步的往着营地走去,他的身后,满是担忧的吴斌也是顾不上了马匹了,大步紧随,刚走了进去,便猛地虎目怒睁,拔起手中的长剑便要冲杀过去。
“吴校尉且慢”
一把抓住要暴走的吴斌,杨延昭竟然是出奇的冷静,双眼半眯着,望向不远处挤满叫嚣嬉笑汉子的校场,那拴好马走进来的萧慕chun恰好见到这一幕,当即心中一惊,每当这幅表情出现,便意味着教官动了怒火,忙抬首朝着那校场望去。
宽大的校场之上,挤满了身穿环锁铠的粗壮汉子,将吴斌麾下的一营将士围在中间,挥着拳头,脸上满是叫嚣的戏谑之sè。
军营之中,欺负生人是常有的事情,但像眼前这般肆无忌惮,恣意妄为,倒是不多见,看来这镇西军确实如传言所说,皆是些不要命的莽夫粗汉。
“住手”
gu903();在萧慕chun心里暗自思量之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便见在众多镇西军兵卒的注视下,杨延昭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