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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 刘玉倌 2332 字 2023-10-03

他手下的儿郎数次攻上了城头,但坚持不多久,便被对方给杀了回去,那些宋军真的是不要命了,更有甚者身体已经被数把刀给贯穿,却依然举着石块将爬满人的云梯给砸断。

倘若换在平时,耶律休哥会道一句民不畏死,则国之兴也,可是如今,这不惧生死的兵卒在挡着他前进的步伐,在砍杀着他大辽的子民,那这些人就必须得死

ri头渐渐的到了正午,一扫清晨的冰寒萧瑟之气,震天的喊杀之声中鲜血漫天,对于耶律休哥来说这是困兽垂死前的挣扎,但正是这不要命的拼死抵抗,让他损失了数千的兵卒。

“撤下将士,用投石车与弩车”

耶律休哥低低的道了一句,若不是为了活捉敌方统帅,又何来这般的让麾下将士送死,继续用投石车和弩车,再过半ri,便能将整个云州城夷为平地。

叹了口气,半晌,耶律斜轸点了点头,见此耶律休哥身旁的亲随赶忙鸣角收兵,嘹亮的号角声穿透嘈杂的厮杀之声,在天地之前显得尤为响亮。

城头之上,杨延昭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手上带着的鲜血顿时在脸上留下一摊红sè,可他哪有时间去理会,盯着远处的契丹营地,想要弄清楚对方为何突然撤兵。

“大人,他们是要用投石车与弩车来砸毁城墙”

城下,推出数十辆的投石车,是先前几天所用的,但数量上多了一倍,契丹人不善攻城,而去作战来去如风,自不会带着这些笨重的投石车与弩车,这些,看来是从大宋手中所得。

稍后,便见数万的契丹人骑马往北而去,不消说,这是寻石块了,见到这情形,杨延昭嘴唇咬的更深了几分,隐约可见鲜血顺着牙齿流淌了出来。

云州城早已经是破败不堪,哪里还经得起这些投石车的轰砸,看来,是顶不住了。

“大人,请让末将带着镇西军出城杀敌”

满脸的戾气,典胥嗡声嗡气的说着,此刻,他也看出了契丹人的用途,提着手中满是鲜血的长刀,上前与杨延昭请命道。

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出去痛快的杀上一番,纵使是命丧黄泉,那也是响当当的七尺男儿

而镇西军是骑兵,要死,当然也是要死在骑马冲杀之时。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北方初冬的阳光虽说带着些暖意,却怎么也融不开众人心中的悲楚。

一阵寒风吹过,心头更凉。

杨延昭没有转身,声音有些沙哑,轻声道了句,“去吧,典将军,你且先行一步。”

郑重的点了点头,典胥转过身,扬起手中的长刀,“镇西军的弟兄们,随某骑马杀敌去”

“诺”

一营的镇西军所剩不过二三百人,但这声诺却喊的依旧气势惊人,跟着典胥,匆匆的下了城头,搬开那抵挡着支离破碎城门的石块,跨马而上,身姿挺拔的往城外缓缓行去。

出了城门,典胥转首看了看杨延昭,好一会才转过身,将手中的长刀高举在半空,身后的兵卒皆拔出了长剑。

“杀”

喊杀声下,战马长嘶,飞扑向契丹人的营地,城头上,萧慕chun抿着干裂的嘴唇,许久才轻声道,“公子,属下也请命出城杀敌”

“属下等请命出城杀敌”

城头,所有的人齐声到了出来,杨延昭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诸位兄弟,无须心急,这是属于镇西军的战斗,我们稍后再出战。”

闻言,众人不禁探首往下看出,契丹人那边自然察觉到典胥等人的动静,奇异的是他们并未派大军上前,迎战的也只是数百人的骑兵。

战马奔腾,刀光剑影,两拨人马很快剿杀到了一起,虽然这是不到千人的战斗,激烈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先前的万人大战。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在了这城前空地上的骑兵厮杀,即便是马车中的宫装少女,也掀开了车帘,美目盯着一遍又一遍冲杀的典胥等人,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镇西军,给我杀”

战马上,典胥劈倒迎面而来的契丹人,举起手中的长刀再一次吼道,刀身上,鲜血滑下,和在泥土中,而染着鲜血的泥土则是被稍后跟来的马蹄踩烂。

一时间,气势无人所挡,竟将那一营的契丹人杀的乱了阵脚。

远处耶律休哥脸sè铁青,狠狠的将马鞭摔在地上,一声低吼,身边一直未从动的五百最为jg锐的宫帐卫出动了。

连续砍翻两人,典胥看着逼近的宫帐卫,也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不由得放声长笑起来,“哈哈,弟兄们,那天咱们能杀他两千的宫帐卫,今天这点契丹狗自然是不够塞牙缝的,你们可得趁早下手,否则晚了,可别怪其他人”

说着便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还剩下一百多人的镇西军也是哈哈大笑着紧随其后,犹如飞蛾扑火,却坚定不悔。

城头,自与大鹏翼一战,许多人也明白宫帐卫在辽朝的地位,如今强悍的宫帐卫出击,那典胥他们岂不是危在旦夕。

想到这,韩秋平他们站不住了,拿着兵器,yu下城助战,可刚走了几步,却被杨延昭给唤住了,“站住,谁也不许去”

“大人”

韩秋平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之sè。

“本官已经说了,这是镇西军的战斗,谁也不能搀和,否则,便是对城下厮杀的兄弟不敬。”

闻言,韩秋平愤恨的踢飞了脚边契丹人死尸,稍后走到城墙边上,忍着心中的怒意,看着城下的冲杀。

“镇西军,给我杀”

这不知是典胥第几次喊出的口号了,握着长刀的手臂已经酸麻的厉害,沾满鲜血的刀口也已经卷了口。

寒风吹过,竟是刺鼻的血腥之味。

喘了几口粗气,典胥又是驾马冲杀了过去,带着身后仅剩的十几人,冲向那数百人的宫帐卫,洒着淡淡光晕的冬ri下,马蹄所裹着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单薄。

环锁铠上,鲜血一片,典胥勒住马,正yu回首,这时,他才发现身后的部下已经全都离他而去了,当即仰头大声笑了出来。

“咳咳”

血顺着他的嘴边溢了出来,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典胥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嘶哑的声音回响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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