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伶见曲青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也不便打搅,于是闭口不言,右手捏住曲青手腕,只觉他脉象如常,虽跳动稍快,却无大碍,当下放下心来,静静的立在一旁。
过了片刻,曲青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范伶,说道:“方才若不是那位大师,你我二人此时已是他剑下之鬼了,可惜,却不知道方才那位大师是何方高人,那姓彭的似乎很怕这位大师哪。”范伶说道:“这位大师难道是少林寺的高僧,普天之下除了那位智仙大师,或许也只有少林寺有如此高僧了。”
曲青摇摇头,悠悠说道:“这大师内功深湛,天龙禅唱的功夫,更是练到出神入化,竟能以此纳人心神,助人疗伤,我看当今少林没有几人能有此功力。”范伶惨然一笑,说道:“惭愧没能得见这位大师,实在可惜的紧哪。”
曲青站起身来,拍拍范伶肩膀,微微一笑,说道:“佛度有缘人,一定会见到这位大师的。”范伶怔了怔,说道:“这姓彭的此次这一逃,大概不会来找咱们麻烦了,不知道为何,他竟如此害怕这位大师,其中蹊跷我却如何也想不通。”
曲青心中也这样想,低头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这厮虽然人品龌龊,但武功却着实不差,怪不得名声甚响,只是这厮多年未在江湖露面,此次突然出现,不知道他又要作出什么孽来。”
“哦,这姓彭的之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么我对这人一无所知,还望曲兄指导一二。”范伶听到这人乃是江湖上一大败类,不禁想知道此人的生平恶事。曲青微微一笑,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吧。”
范伶点点头,说道:“好,不如曲兄到我那儿歇上一歇,如何”曲青道:“那就依范兄弟的意思罢。”说罢,范伶扶着曲青缓缓走下楼去,方才三人一场打斗,楼下早已是空无一人,范伶从破碎的酒缸里取出铁案,扔了锭银子给店家,算是打碎家什的补偿,二人相携着缓缓走出店去。
楔子兄弟聚首喜亦伤第三十四章吃堑长智议追捕
范伶带着曲青来到下榻的客栈,把房间里油灯点起,昏暗的房间刹时间亮堂起来。
“曲兄,那彭来城是什么来头,手底下的功夫倒是不弱,你我二人联手尚不能打赢他,若不是方才的那位大师,咱们二人今天可是凶多吉少哪。”范伶倚在门边,怀抱着双臂,向曲青问道。
曲青拧着眉头,坐在椅中若有所思,听到范伶问彭来城的来历,叹了口气,说道:“这彭来城,已经近十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我也只听说这彭来城,曾经是湖南长沙的一个市井屠夫,后来不知道得遇什么奇缘,习得一身硬功夫,尤其是一双铁掌,端得凌厉无比。”
曲青说到此时,长叹一声,摇摇头,又道:“此人杀了十多年的牲畜,武功大成之后,杀人竟如杀牲畜一般心狠手辣,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好汉子让这铁掌人屠给无端的杀死,可这厮却是行踪不定,一些武林朋友几次围堵他,竟是硬硬生的让他给逃脱了。”
范伶砰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狠狠的说道:“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将这畜生杀了,给武林除去这一害,真是没用。”范伶满脸的沮丧,咬着下唇,紧紧盯着油灯跳动的烛火。
“范兄弟不必太自责,虽然这次给这厮逃脱了,可他这一出面,说不定会有多少的英雄好汉追杀他,中原武林绝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了。”曲青拳头轻轻锤着桌面,眸子精亮,好像那铁掌人屠彭来城已经被杀死一般。
“只可惜你我二人却不能手刃此贼,实难解心中之恨哪。”范伶走到曲青跟前,伏身说道:“曲兄尽快把伤养好,咱们打听打听这畜生的下落,咱们一起,把这畜生杀了,也给武林除了这一害”
曲青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掌,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的伤无大碍,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寻他,量他也不会逃得太远。”范伶扶住范伶的身子重坐回椅中,笑道:“曲兄,不要着急,你先把伤养好,急也不急在一时。”
曲青叹了口气:“都是我技不如人哪。”范伶摇摇头,说道:“曲兄言重了。你先养几天,等养好了身子,咱们一起去找他。来,曲兄,我扶你到床上休息。”范伶把曲青扶到床上躺好,自已坐回到椅上,兀自叹了口气。
曲青听范伶叹气之声甚是伤感,不禁问道:“范兄弟为何如此伤神,不知心中有何事伤怀”范伶道:“你我二人要寻那姓彭的,其实也不是一件易事哪。那姓彭的被那位大师吓去,现在大概已经不在这恒山脚下了,天下之下,咱们又该到何处去寻他哪。”
范伶又叹了口气,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怔怔的看着跳动的油灯,又道:“再说回来,那姓彭的没准已经被那位大师擒住,咱们虽不知道那位大师是何方高人,但出家的慈悲为怀,没准也不会伤害了那姓彭的,若是给他三言两语骗过那位大师,那可更是难寻了。”
曲青闻言,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是那姓彭的没有被擒住,那他一定躲的远远的,天下之下,的确是难寻的很哪。”
范伶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一时间,幽暗的屋子里,只听到范伶轻轻的当当的叩击桌面的声音,二人都默默的不说一句话,想着那彭来城有没有让那位大师擒住,会躲到什么地方,或者他现在在做什么。
忽然,范伶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刹时间,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二人悠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偶尔油灯轻微的呯的声响,炸出一个火花来。突然,范伶扭过头来,瞪大了双目,向曲青问道:“曲兄,那万劫谷在什么地方”
曲青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范伶的意思:“范兄弟,你是不是怀疑那姓彭的若是没有被那大师擒住或是从那大师手中逃脱,那他一定是最先逃到万劫谷去避难,是吧。”
范伶坐直身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曲青,说道:“正是,曲兄,那万劫谷到底在什么地方,咱们到万劫谷去踫踫运气,没准还能够寻到那畜生呢。”他话语中甚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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