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范伶扭头向四周看看,只见窗外投进来明亮的阳光,屋里面透出来淡淡的清香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自己躺在一张诺大的双人木床上面,其余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椅而已,非常简陋。
墙面有些泛黄,居中粘着一张水墨山水画,就着明亮的阳光看过去,似乎工笔粗糙,并非佳作。范伶在陆府见过一些画品,又跟着曲青多时,见过他时常画一些水墨画,多少对画有一些了解,但墙上的这副画却没有一丝的灵气,只是空负一些山水楼阁而已。
看来,这里并不是人家居住之所,倒像是身在客店之中。
“客店”想到客店,范伶心思不禁一紧,突然感觉到自己上身除了几圈绷住伤口的布条外,已别无他物,范伶伸手向腿上一摸,“吁”幸好衬裤还在,长长的吁出口气,范伶脑中已经闪过自己模糊中见到的那个紫衫女子的模样。
“看来,自己的伤是她治的了,那自己的衣服”一想到她为自己除衣治伤,那她一定得见到自己裸露的身体,范伶的脸腾的红了,“哎呀,一会儿见到她,该有多么的难为情哪,除了贞儿,自己还从来没有接近过任何一个陌生女子呢”
想着想着,便想到贞儿身上来了,“贞儿她怎么样了,不知她现在还好么,她一定恨死我了,答应她要带她走的,可是我,却终是没有能如她所愿,贞儿,原谅我这一下,等我过个一年半载,我一定回去找你,一定带你走,让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范伶抿着嘴唇,眼角已经有泪花开始打转了。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打了开,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外响了进来,随后又是吱呀一声,门关上了,那个轻盈的脚步声一直响到床边,怔怔的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范伶,兀自“唉”的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个灰色纸包放在桌上,伸手便向范伶额头摸了过去。
原来范伶听到有人进来,应该是那位紫衣姑娘,心下感觉有些难为情,复又闭起眼睛,干脆装作没有醒来好了。谁知这姑娘竟是一把摸在自己额头上,范伶想躲已经不及,只好任由她去了。
只觉她小手冰凉却是柔软异常,在额头摸了一会儿,又听她叹了口气,左手轻轻掀开棉被,竟要伸手进去试他的体温
范伶心下大急,身体猛的向旁边一缩,嘴里“啊”的大叫了一声,双目睁得滚圆,怔怔的盯着那姑娘的脸庞。原来,范伶这猛的一缩身体,触动了背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当然会感觉到奇痛无比了。
同时,那紫衣姑娘也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腾的退了两步,疑惑的看着躲在一旁的范伶,瞪着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忽然心中一羞,低了下头来。
这一回,脸红的不再是范伶了,而是这位紫衫姑娘了。方才这样两声啊的在叫,那姑娘当然已经猜到他方才根本就是醒着的一个大姑娘家乘着人家睡着的时候,又是摸人家额头又是掀人家被子,并且,连他的衣服都是自己脱下来的,又哪儿有不羞的道理
煞时间,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二人都是在静静的想着方才的事情,或许掉一根针,都会产生出巨响来。过了好一会儿,范伶忽然问道:“姑姑娘,你是”
“嗯。”紫衫姑娘低低的嗯了声,便算是回答了,但范伶的话却根本就没有回答,明显这姑娘尚还没有回过神来。
范伶见状,心下大叫惭愧,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却一张口便问人家是谁,也太没礼貌了,但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应该问什么,旋即便又合拢了来。
过了好一会儿,范伶定下神来,缓缓问道:“请问是否是姑娘救了在下,将在下带到此间”
“嗯。”这姑娘又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又算是回答了,但这回,她已经抬起头来,关切的看着范伶愈见红润起来的脸庞,不觉欣慰,嘴角微微潮起丝丝高兴的神色来。
“多谢姑娘了,若不是姑娘救了在下,说不定,在下已经给那金刀门给拾掇了,真是太感谢姑娘了。”范伶微笑着向这紫衣姑娘说道,只是苦于自己身上无衣不便坐起,否则,他一定会坐起身来向着这紫衣姑娘行礼了。
“不必客气,只是恰好遇上,说不上什么相救,公子不必太过牵挂。”这紫衣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范伶,似乎看出了他现在的尴尬境地,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衣服,递给范伶:“呶。”
范伶伸手接过衣服,衣服已经浆洗过了,隐隐散出来微微的清香。瞬间,两个人的脸上都飞满了红晕。
紫衣姑娘转便向外走出去,顺手关了房门。范伶看着手上捧着的衣服,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坐起身穿上衣服下了床。背上有创伤经刚才这么一折腾,隐隐的有些作痛,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范伶扶着桌子,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紧紧的盯着房门。桌上的纸包里不断的有扑鼻的香味飘散出来,大概是这姑娘从外边带回来的饭食吧。范伶给这香味一诱,只感觉自己已经是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肚子早已经咕咕的叫个不停了。
只是没有经这姑娘许可,范伶却不敢伸手去动这纸包,只是偶尔用眼睛瞟上一眼,狠狠的咽两口唾液罢了。既便如此,若是给那姑娘看见了自己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有多羞了。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响过,这紫衣姑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酒壶一只杯子,摆在范伶面前,惊讶的看着范伶呆呆的样子,说道:“为什么不吃饭呀,再不吃一会儿该凉了。”
“没有姑娘允许,我就是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哪。”范伶冲着这紫衣姑娘微微笑着说道。不知为什么,范伶从见到这紫衣姑娘的第一眼,便感觉对这紫衣姑娘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觉。
这姑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口说道:“要是我一天不说话,难道你还饿上一天哪。”
范伶早已经想到她会这样说,但还是笑着说道:“当然,没有姑娘允许,我是绝对不敢的。”范伶抬头看着她姣美的脸庞,只觉她的容颜不比贞儿差上多少,似乎比贞儿多了一些江湖儿女的野性,而贞儿则完完全全的是一介大家闺秀的模样。
“对了姑娘,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呢,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范伶敛起方才的笑意,正色说道。
这紫衣姑娘脸上一红,看着范伶一本正经的模样,细声说道:“我叫陈琼玉,不知公子上下如何称呼”
“哦,我叫范伶,孤苦伶仃的伶。”范伶听见她的名字,心里默念了一遍,略一出神,随即便让这姑娘给打断了心思。
只听这陈琼玉又了噗哧一笑,小声嘀咕道:“什么孤苦伶仃哪,聪明伶俐不是也是这个伶么,说的凄凄惨惨的。”
楔子兄弟聚首喜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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