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再给书僮灌药,最后去了李元通的房间,折腾了一气儿才离开。
莫残自床下出来悄悄的跃出院子,翻到驿馆墙外然后躲在黑暗处静静的观察着。不多时,那几位郎中模样的人从驿馆门口出来,相互打了招呼后各自离去。
莫残盯住了其中一个,悄悄的尾随其后。
此人走过了一条街巷,最后停在了一家药铺前敲了敲门,房内亮起了灯,随后一妇人让他进去后重新闩好了大门,随即油灯又熄灭了。
莫残走过去望了一眼门楣上的招牌,上面写着“济生药铺”。他走回客栈,房间里赖卜正坐在灯下看书。
“怎么样,见到刘大人了么”赖卜问。
莫残将自己所见叙述了一遍。
“你说刘大人是奉旨来查办李侍尧贪腐案的,据说这个云贵总督手眼通天,当年也是深得皇上的宠信,京城里耳目众多。赖某估计,你们在安康道上遇袭应该就与李侍尧有关,若是暗杀成了,事发地在四川责任不在己,若是一旦进入云南境内,他就负有保护之责了。话说回来,如果刘墉病死了,则与李侍尧没有关系,而且他一直都在竭力的给予医治,人的生老病死天注定,朝廷也无法追责。”赖卜分析说。
“我看他们的病症十分的蹊跷,磨牙流涎,好象是中了某种蛊毒。”莫残说道。
“知道是哪种蛊么,你可有医治之法”
莫残没吭声,治疗蛊毒很容易,用尼哦的玉指甲就可以了,但这次是个机会,刘墉病死了,自己倒是不必担责,不过却把李元通搭进去了。
“睡觉吧。”莫残吹熄了灯,管他呢,明天看情况再说。
次日,莫残吃过早饭,一个人溜达到了那家“济生药铺”前,店门已开,昨晚的那位郎中已经在坐堂诊病了,此人大约五十多岁,面目慈祥。
莫残推门走了进去。
“这位小兄弟是要瞧病的吗”老郎中疑惑的望着莫残,看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不是,我初来此地,准备在昆明开一家小药铺,想打听一下附近可有门面房转让。”莫残答道。
“唉,过几日兴许会有。”那人唉声叹气的说。
“哦,是哪一家”
“就是这间药铺。”
“你不打算开下去了么”
“不瞒你说,有个病人若是治不好。老夫可能就再也不能坐在这里了,所以只有卖掉药铺。家里人也好有点钱过日子。”
“您老说笑了,哪里有治不好病就要关药铺的事儿”
老郎中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下去了。
莫残说道:“您老说的是什么病啊,大家商讨一下或许就能找到医治的方法也说不定。”
老郎中看着莫残,半晌才开口说:“病人始终昏迷不醒,口中不停的流口涎,三关脉象都很正常,病因不明。但这样下去最多也就能挺个十天半个月了。”
“这个病症我倒是见过,是不是病人还会使劲儿的吱吱嘎嘎磨牙”
“不错,你见过这种病例可有治好”老郎中急切的目光望着他。
“当然治好了。”莫残漫不经心的答道。
“快请坐,”老郎中忙起身让座,口中喊道,“孩儿他娘,赶紧泡茶。”
屋里走出一老妇默默的为莫残沏上了茶。然后返回里屋。
“这到底是什么病,如何医治好的”老郎中迫不及待的问道。
莫残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道:“是中蛊了,只要解了就没事了。”
“中蛊”老郎中愣了一下,口中喃喃说道,“原来是中蛊,怪不得药力所不及呢。”
莫残默默的望着他。
“小兄弟。此蛊何名如何解法可否告知。”
“此蛊名字不详,解蛊需要查看每个人的具体症状,不能一概而论。”莫残故意卖关子。
老郎中点点头,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劳烦小兄弟随老夫跑一趟。去实地看一下病人如何”
“当然可以。”莫残爽快的答应了。
“老夫靳济生,小兄弟如何称呼”老郎中自我介绍。
“在下李遂之。”莫残仍借用大理知府的名字。
两人在辰时来到了国驿馆门前。其他几位郎中也已经到了,靳老郎中向他们介绍了莫残的情况,大家都感到很惊讶,随后带着莫残一同进入了驿馆内,来到“天字一号”小院。
“你们都来了,咦,这人是谁”厅内坐着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身材清癯,阴鸷的目光盯在了莫残的身上。
“他叫李遂之,也是位郎中,恰巧以前医治过患同样症状的病人,所以带他来一同来会诊,”靳老郎中介绍说道,“这位是总督府的茅大人。”
“见过茅大人。”莫残拱手道。
“你以前遇到过这种病例”茅公略疑惑的望着他。
“在下只是听靳老郎中介绍了病人的症状,还未及亲自过目,因此不知道是否相同。”
“先去李侍卫的房间。”茅公略吩咐道。
李元通仍和昨晚一样双眼紧闭不省人事,两片嘴唇不时的翕动,牙齿相错发出“吱吱嘎嘎”的碎声,口涎缓缓流下。
莫残伸手搭切其腕上三关,果然脉象无异常。
“怎么样”靳老郎中急切的望着他。
“不错,这的确是中了蛊毒。”莫残说道。
“你说是蛊毒,有什么根据”茅公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大凡病症超出寻常,而药力所不能及者,都应该怀疑有中蛊的可能,虽然目前还不知所中是哪一种,但蛊毒则确凿无疑。”莫残答道。
“你就这么肯定么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能信口开河啊,若是万一弄错害了刘墉大人的命,你可是要负责任的。”茅公略警告道。
“当然肯定,但是还需要知道病人中蛊时的一些情况,比如说发病之前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何种物体以及正在做什么等等,越是详细越有助于配置解药。”
“既然如此,你们几个给他介绍一下情况吧。”茅公略吩咐说道。
靳老郎中于是便将所知刘墉三人发病前的一些情况说了一遍。
“他们三个是被人在茶水中下了蛊,应该就在这房间内。”莫残听罢肯定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哀牢虫妪
“解蛊需要的草药有松毛、南瓜藤、紫背金牛草、白花蛇舌草、蒲公英、金银花、甘草”莫残一口气报出二三十种草药。
“这些寻常药物老夫铺子里都有,可以马上取来。”靳老郎中匆匆忙忙回家去按方抓药。
“李郎中,您说的可都是普通的解毒草药啊。”有人称其郎中,但也都不无疑惑。
“解蛊的关键在于草药配比,但要因人而异。”莫残故意含糊其辞。
其他的郎中见他不愿透露也就不吱声了,就等着瞧是否真的有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