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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翳 鲁班尺1 2410 字 2023-10-03

人来这里来找我。”

“这样岂不很危险这样吧,入夜后李大哥过来陪你。”

“不必,那样反而会令对方警觉,到时候陡生变故就难办了。”

“说得也是,况且以你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儿,但还是要多加小心点好。”李元通叮嘱说道。

天黑了,李元通收拾好食盒拎走了。

莫残在屋里坐等不速之客的到来,自己的想法没有错,有人既然给刘墉下蛊,就必然要防止自己明天为其解蛊,所以今晚一定会来的。

其实刘墉病死对自己有利,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但不知为什么最终还是决定出手相救,难道因为他是一位百姓爱戴的清官么好官坏官跟我莫残又有什么关系,他欠下了徐家的债就得要还,一定要找个机会与他当面说个明白,不能让他就那么不清不楚的随便死去。

回想起这一年来的变故,简直令人目不暇接,缅甸、暹罗、琉球、东瀛以及京城走了一大圈,第一次知道了娘的身世,自己也做了徐家后人应做的事儿。师父金丹子终于回到了阳世,自己很是希望他同师娘能够一起去到灵界,可他经历了这次生死别离之后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心想与银儿过平淡安宁的生活。

自己也算是修行了好几年,不过进展却不大,还好找到了一条捷径,就是通过破解密匙走灵界通道直接溜进灵界去。玉局峰上肯定有一条通道,密匙就是担当老和尚的那首“临终偈”,说来好笑,一百年来人们苦思不得其解的偈语竟然让青楼女子一语道破。自己回到京城以后要尽快找到五孔埙,学会那首曲子,争取在明年冬季玉局峰再出现“望夫云”标识的时候前往灵界。可是爹娘怎么办呢若是带着他们一起去风险又太大了。

莫残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第一百八十四章野狐鼻涕

脚步声停在了门前,听着步履轻盈像似女人,莫残带上了玉指甲,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茶水,先将手指伸入水中释放出灵气,然后呷了一口朗声说道:“门外何人,请进来吧。”

门推开了,一个身穿开襟短衫着黑裙头顶束髻,手中夹着一根烟袋锅的老太婆走了进来。

“你就是能解野狐鼻涕的那位小郎中”老太婆沙哑的声音问道。

“那你就是下蛊之人了。”莫残淡淡说道。

“不错,正是老妪。”老太婆仔细的打量着莫残,然后直接走过来大咧咧的坐在了对面。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老太婆从腰间的绣花荷包中掏出一捏烟丝塞入铜烟袋锅中,然后凑在油灯上点燃吸了两口,鼻子里喷出两缕青烟,口中缓缓说道:“老妪人称哀牢虫妪,你是何人”

“苗疆铃医李遂之。”莫残答道。

哀牢虫妪点点头,说道:“怪不得呢,原来是来自苗疆。不过老妪还是不明白,这些草药如何能解野狐鼻涕”她将那张药方撂在了桌上。

“你先解释野狐鼻涕是何物,然后晚辈自当告知解蛊之法。”

哀牢虫妪点点头:“这也算是公平,老妪号称虫妪,自然是长于炼制各种毒虫了。大凡螳螂盛暑交媾,精汁奇毒。又名野狐鼻涕,但蒲公英却是可解。你知道雌螳螂交媾过程中会啃食掉雄螳螂的脑袋么这是为了刺激雄螳螂排空精囊的天性使然。老妪走遍哀牢山寻到了一只百年雌性哀牢天螂。牠一生之中吞噬过无数与之交媾的雄螳螂,通体剧毒,是哀牢山中最邪门的蛊虫。把其浸泡在竹篱头或空树穴的半天河水中,三年后粘稠呈鼻涕状就可以用了。”

“你把野狐鼻涕滴在了刘大人他们的茶水中”

“只消下在水缸里便可,等他们烧开水沏茶时便会中蛊,事后换掉水缸水就是了。现在该听听你是如何解的蛊,老妪知道那些所谓的草药都是掩人耳目的。”

莫残说道:“不错,方子上的草药确实是骗人的。其实解蛊很简单,只要找出能够克制蛊虫的天敌就可以了。螳螂的天敌是狼蛛,我不过是偷偷用狼蛛的毒液放入药汤内而已。”

哀牢虫妪摇了摇头:“不可能,你说的方法或许可以解普通的野狐鼻涕,但百年哀牢天螂的蛊毒绝对不行。”

“若是数百年的人面狼蛛毒液呢”

哀牢虫妪愣了一下:“你有数百年的人面狼蛛”

莫残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

哀牢虫妪又装上了一锅烟丝,兀自吞云喷雾的沉思着。

“前辈,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给刘大人下蛊”莫残问。

“你以为老妪会告诉你么”哀牢虫妪对着莫残喷出一股青烟。轻蔑的说道。

“其实幕后是谁与我毫不相干,不说就算了,晚辈想要知道的是,你的野狐鼻涕已经为我所破解,明日刘大人就要醒过来了,今晚要怎样阻止我”

“年轻后生果然聪颖机警。老妪自然不会留你到明天了。”哀牢虫妪嘿嘿道,脸上的横肉随之颤动了两下。

“前辈的身子瘦弱老枯,凭什么就认为能制得住晚辈呢”莫残又喝了一口茶水。

“老妪向来不屑于你们男人动不动的依靠蛮力搏杀,那是最愚蠢的,你听说过虾蟆蛊烟么”

“当然知道。苗疆有一位六指蛊婆就擅长这虾蟆蛊烟。”

“哦,她的蛊烟毒性如何此人若还在苗疆老妪倒想要拜会一下她。”哀牢虫妪似乎很感兴趣。

“你见不到了她了。”

“这是为何”

“六指蛊婆已经被晚辈杀死了。”莫残淡淡的说道。

哀牢虫妪闻言一愣。目光重新审视着莫残,口中发出一声叹息:“唉,你倒是蛮有道行的嘛,可惜马上就要死在老妪的手里。”

“这也未必。”

“你已经中了老妪的虾蟆蛊烟,最多也再挺半柱香的时间。”

莫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意念进入胎息状态,手里握着那片蛛甲护身符,暗自注入真气先将自己的全身护住,然后起身假装头晕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哀牢虫妪上前弯腰伸手一探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于是桀桀的怪笑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劲装汉子,口鼻处捂着一块沾了解药的手帕,衣袖内暗藏着一把利刃,目光瞥向了莫残示意问道:“他死了么”

“中了老妪的虾蟆蛊烟岂能还有命在”哀牢虫妪望着地上的莫残嘴里不屑道。

劲装汉子站在她身后,趁其不备手腕一抖便将匕首悄无声息的插进了哀牢虫妪后心

老太婆浑身一紧忍痛转过身来,惊讶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口中喃喃道:“你,你这是为何”脸上横肉抖动了几下随即渐渐的呆滞了。

“对不起,这是茅大人的命令。”那汉子猛地抽出匕首,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哀牢虫妪身子缓缓萎顿于地,双眼圆睁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那人随即打碎油灯洒在被褥上,看着火苗窜起又将桌椅板凳等易燃之物扔在了上面,然后退出屋子隐身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等到屋顶烧落了架这才离开。

此刻,莫残早已从后窗翻出躲在山茶花树丛中,心中暗道,原来这幕后的黑手是茅公略。听李元通说过此人是云贵总督李侍尧的私人幕僚,这样就都解释通了。连安康道上的暗杀也是李侍尧所主使的,而这一切则由茅公略安排实施,官场黑暗,其风险一点也不亚于江湖。

此刻整个国驿馆内响起了急促的救火铜锣声,嘈杂的脚步和吆喝声不绝于耳。莫残悄悄的绕道溜进了“天字一号”小院,推开房间门,这时李元通已经醒了,正手持长剑站在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