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带钩的,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似很不正常,你放心,我虽然不太懂,但师父说我很聪明,而且我也偷偷看过师父记录的一些”她神秘兮兮地自夸数句,又道,“或许我会治好你的,我要是治好你,你就别为难我,也别为难王家的人了,好吗”
这回尉迟镇有点相信她是慈航殿的人了: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此刻他制住了她,将要对她不利,她居然还想着要为王家人讨价还价,而且是在如此令人尴尬的时候。
尉迟镇对上无艳渴望的眼神,感觉自己在她眼中就如什么珍禽异兽,而她充满兴趣,很想深入研究研究。
尉迟镇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俊脸慢慢地变黑:“我你”生平第一次有些失语,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无艳歪着头看尉迟镇,满怀希望地等候他的回答:“当然,我并非希望你有病,如果你没有病,那么我会对众人说明,你前三位夫人的死跟你无关,那样,那些女子就不会害怕嫁过来了,流言也自会烟消云散,你说可好”
尉迟镇脸黑黑,垂眸看到那面令牌,闷声道:“多谢。”
无艳急忙摆手:“不必谢我,毕竟我对此缺乏经验,没有十足的把握”
尉迟镇一愣,然后忍笑:“姑娘你太谦虚了。对了,你是慈航殿玄字号的弟子你叫什么”
无艳近距离看着他的脸,觉得这张脸很耐看,看常了也觉得很舒服,于是心甘情愿地回答:“我叫无艳。”
“哈”尉迟镇不禁莞尔。
长得如此,名字也跟历史上那个著名的丑女“钟无艳”差不多,尉迟镇几乎就想问问无艳是否姓“钟,”但他到底是个有涵养的人,即刻知道陡然失笑是十分失礼的,便忙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艳问道:“故意什么为何要道歉”
“这”尉迟镇语塞,望着她诚恳的脸色,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轻轻咳嗽了声,随意说道,“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意思,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你姓什么”
苍天可鉴,他只是随口问问,转移话题而已。
无艳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没有姓。名字也是师父起的,因为师父对我说,我长得太过貌美,恐怕不是好事,会惊世骇俗甚至惹祸上身的,故而要用这个名字压一压。”
“太、太过貌美”尉迟镇体会到什么叫做“目瞪口呆”,他定神看了无艳一会儿,疑心她是在故意说个冷笑话逗自己玩儿,然而她的模样实在是太正经了,让他无法疑心她说这话的认真度。
尉迟镇生生压下自己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强忍笑意让他的声音略显古怪:“真、真的吗”
无艳深信不疑地点头:“是啊,师父这么跟我说的。”
尉迟镇低头,笑:“令师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品味、相当不俗。”说了这句,忽然目光炯炯又问,“令师可是有起死回生之称的镜玄真人”
无艳歪头:“起死回生什么的我可不知道,但师父是叫镜玄真人没有错。”她忽然皱眉,“为什么你总是问我,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把脉”
尉迟镇张了张口,他很想说自己其实没病,但是望着无艳认真的神情,不由心念一动:“好啊。”
无艳听他答应,一阵欢喜,摩拳擦掌:“太好了那你是不是不计较张家人的事了”
尉迟镇哑然失笑:“你收了他们多少银两,居然这样维护他们还代人出嫁,你可知道”她可知道,倘若真的遇到个好色的登徒子,她就不像是现在这样安然自在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敬畏慈航一苇的名头的。
想来,慈航殿那位镜玄真人,还真放心将这样天真的小徒弟放养出来呢,虽然生得如此但到底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无艳窃笑:“银两我并没有要,但我要了别的希望他们不会反悔罢,主要是我看他们怕得实在厉害,所说的传言也十分离谱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而且我自己也觉得好奇”
“好奇什么”尉迟镇不由自主问出了声,然而话一出口,却又立即后悔,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无艳的目光正在他的下身晃悠。
尉迟镇略觉尴尬:“行了我”难道要说“我那里没有问题”罢了,尉迟镇咽下解释的话,默默地伸出手:“不是说要诊脉吗还有这令牌”
无艳嘻嘻一笑,收回令牌:“你们可真奇怪,宁肯相信令牌也不相信人。”
尉迟镇挑眉,隐隐觉得这话有几分意思。
无艳挽起尉迟镇的衣袖,看着他的手腕,又看看自己的,简直是参天古木跟细细翠竹的鲜明对比,于是用一种羡慕的语调说:“好生粗壮。”
在经受数次惊吓后,尉迟镇已经淡定了许多,于是听了这句后,仅仅是嘴角略抽搐了一下:在这女娃儿嘴里,今晚上他不仅“大”了,而且“好生粗壮”果真是洞房的氛围。
尉迟镇表面淡定,内心咆哮,嘴里淡淡地“哦”了声,看着她探出三根手指,轻轻压在自个儿的腕上,手法十分地老练专业。
尉迟镇见状眉端一挑,又看无艳听脉的时候,不笑不言,神态肃然,倒显出几分令人敬畏的气息来,跟之前的天真懵懂判若两人。
此一刻,才真信了她是慈航殿出来的。
无艳压着尉迟镇手腕的脉,起初是正面细听,隔了会儿,便又转头,微微闭上眼睛,又过片刻,手指头弹压数下,头又转向另一侧做入神状,渐渐地,又摇摇头,双眉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尉迟镇既然信她是慈航殿的,见她如此,心中不由有几分发毛,生怕自己真有什么“绝症”被诊出来,真真没病也吓出病来。
一直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无艳才将尉迟镇放开,她看尉迟镇一眼,唉声叹气,大摇其头。
尉迟镇的心怦怦乱跳几下:“如何难道真有什么不妥”
“奇怪,奇怪,”无艳眼中透出疑惑之色,又有些不满,屈起小手指挠挠唇角,叹道,“你怎么竟没有什么病,反而十分强健呢”
尉迟镇正被她两句“奇怪”吓得悬心,听了最后这句,心头一宽,想要大笑,又觉得自己该大怒才是,两种情绪交加,脸上表情就有点似笑非笑,哭笑不得:“喂,你这是什么话”
无艳回头看他:“等等,别急,我忽然想到”
她仔细地凝视他的脸,从额头,眉眼,口鼻,下颌一直看到尉迟镇的胸前,那种目光太过直白,就像是面前的人没穿衣裳一样。
尉迟镇一震,本能地想用手挡住胸口,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娘儿气,强行镇定,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无艳思忖着,说道:“看你脸色润泽,身体壮硕,大概是练过武功的缘故,你的寸口脉实而不疾不徐,关脉充盈不张不驰,故而你阳气充沛,中气十足,阳火极盛,所谓龙精虎猛是也”
尉迟镇徐徐松了口气。
无艳又说:“我看过的难经素问金匮要略这些有名的诊脉医书你阳火太盛,又是这个年纪,这种体格,最好阴阳调和一下,可若是与你行房的女子体质阴虚,就会虚不胜补,若是承受不住而一命呜呼,也是有的。”
尉迟镇难以置信,脸色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黑。
无艳一口气说了这些,双眸微微发亮,似是解决了个极大的难题:“故而就算你没有病,也是会害死人的但你不必怕,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给你开两剂药调理身子,以后你找个身子康健壮实的女子,在房事之上再略加节制,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尉迟镇眼皮跳了两下,脸色青青白白一阵后,又变成原来那种面沉似水。
gu903();一直听无艳说完,他才“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