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双唇相接,无艳睁大双眸,尉迟镇以唇轻轻摩挲着她的柔软双唇,低低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知道了么”
无艳脸颊上顿时又浮现隐隐红云,尉迟镇又压下来,他的舌头都有些麻了,尝到那樱唇间的甘甜,那苦苦的麻木却仿佛极快地退却,从浅尝辄止的试探到逐渐缠缠绵绵难舍难分,两人几乎都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就连门口上彭钺一脸呆滞地站着看了许久都未发觉。
两人相依相偎,甜蜜难以形容。
良久,尉迟镇才出门,却有个伺候彭钺的小兵向他禀报,原来之前大营有传令来,叫彭钺去当值了,本要来跟他说一声的,怕打扰了他又让尉迟镇安心住下,等他轮值回来后再痛快喝酒。
尉迟镇听了,有些惦记彭钺:之前两人喝了不少,彭钺隐约酩酊大醉,虽然灌了醒酒汤,又歇息了小半个时辰,也难保他已全然酒醒但是也无法,人已离府了,尉迟镇心底担忧的念头一闪而过,只安抚想自己是多心了。
尉迟镇叫人打了水,简单地沐浴更衣过后,眼看天要黄昏。
边塞的黄昏来的格外快,急促而苍凉,尉迟镇换了一身衣裳,正叫了无艳准备吃晚饭,却见伺候彭钺的那小兵满脸慌张从廊下跑过。
尉迟镇反应奇快,当下拦住他:“怎么了”
那小兵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才结结巴巴道:“不、不好了我们统制大人去轮值,不知为何惹怒了大将军现如今给押在辕门外打呢,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请恕小人不能伺候了,小人要去探听消息”
小兵心急,说完后撒腿就跑,尉迟镇皱眉凝望他急速消失的背影,忧心忡忡,心想自己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无艳站在旁边,自也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便道:“镇哥哥,那位彭大人出事了么”
尉迟镇点点头,却不好跟她说此事可大可小,因据彭钺所说,孙大将军如今喜怒难测,也难怪这小兵如此惊慌。
无艳见他满面忧色,便道:“那我们在这里干等也不是法子,不如我们也去探听一下消息”
尉迟镇正有此意,被无艳一提,便下了决心,道:“那我自己前去便是了,你”
无艳不等他说完,便牢牢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等”
尉迟镇见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生怕他抛下她一般,又是无奈又是笑,心里却也甜蜜,便道:“好吧,只不过,孙大将军人很严厉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吓得哭出来。”
无艳得意笑道:“我才不怕呢,何况有你在。”
尉迟镇携无艳出门,吩咐一个士兵备马,他跟无艳同乘一匹马,只将她搂在怀中,又叫了人带路,如此行了大概一刻多钟,便到了鸡鸣驿大营。
尉迟镇本想找个人打听的,没想到才翻身下马,就见一大堆将领士兵围在辕门处,底下押了个人,劈里啪啦地正打板子,那人却也硬挺,竟没叫出声来,只是哑忍。
给尉迟镇带路的那士兵早给守门的士兵报了身份,说是彭钺的贵客,那士兵知晓里头彭钺正受苦,自也不为难。
尉迟镇跟无艳对视一眼,便急急地大步往前,将到辕门处,就听到有个人小声道:“大家伙儿这样守着也没有用,不如一块儿进去求老爷子开恩吧”
另一人道:“说的是,这若是十几二十下,倒也好说,上来就要打五十军棍,这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两人开口,那被打的人道:“都不许去我一个人遭罪,总比一窝端的好,老爷子正气头上,谁叫我喝醉了正撞上呢”
这被打的,果真正是彭钺,听了他的话,那原先开口的人道:“今日原本也不归你当值,在家里喝醉了难道也是错”
彭钺被打的痛苦不堪,却还忍着,逞强道:“总之都不要多嘴只是五十军棍而已,又不是五百老子还挨得”
这话彭钺本是要安抚众人的,没想到却给那不该听的人听了个正着,只听得有个声音炸雷一般,惊天似响起,冷烈道:“原来五十对你来说还是少了好个大胆的贼徒,给我继续打,打得他不敢嘴硬为止”
刹那间,辕门这边站着的将领们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地,却见从军营里头,有道清癯而高挑的人影大步而出,众人都是向着他跪了下去。
此刻夜幕降临,风裹着沙子,时起时落,此刻劲风吹过,辕门处的大旗烈烈发声,几乎令人站不住脚,那道偏瘦削的人影却如利剑一般,无比狠厉地劈开眼前夜色跟重重风沙,如王者驾临。
无艳在尉迟镇身边,定睛看去,却见来人,身披铠甲,裹着战袍,腰间虎头带,脚下靖平靴,面容清瘦,长眉入鬓,双眸如鹰隼般,锐光隐隐,薄唇高鼻,下巴上有几缕胡须,随风飘扬,这人自然正是名镇关外的老将军孙锦堂了。
无艳看了会儿,不由道:“啊,这个人”
尉迟镇忙制止她,然而此刻人人噤若寒蝉,尉迟镇又带着无艳渐渐走近,孙锦堂何许人也耳力过人之极,当下目光一转,便看向两人。
尉迟镇对上孙锦堂的双眸,虽然他面上依旧镇定如许,心中却也不由一颤,暗想:“果然不愧是老爷子,好凌厉的一双眼,足见宝刀未老”
虽然起初不打算相见,但既然阴差阳错见了面,尉迟镇自不能再退缩躲闪,当下便想要见礼。
无艳却鼓起嘴来,对孙锦堂极具煞威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往前走了一步,歪头看着孙锦堂:“老人家,你”
尉迟镇心头巨震,急忙上前拦住无艳,又向孙锦堂道:“孙大将军,失礼了,请勿要怪罪。”
孙锦堂一双利眼从无艳面上转开,便看向尉迟镇,冷笑道:“原来是你,怪不得彭钺今日喝醉了,原来是你这不知死的囚徒带坏了我的人”
孙锦堂一见面就大骂,且毫不留情,尉迟镇心中诧异,却也记得彭钺说的孙大将军性情古怪之事,当下一笑,道:“今日彭钺喝醉了,的确是晚辈的错,还请您高抬贵手”
孙锦堂复冷哼了声,道:“好好地官儿不当了,竟跟个女子厮混着浪迹天涯起来,如今你如丧家之犬一般,还有什么资格跟老夫讨价还价”
尉迟镇城府深厚涵养极好,又想保住彭钺,又因对孙锦堂很是尊敬,便毫不生气,正欲应付,却听得身边无艳叫道:“喂你这老头,你为什么总是骂我镇哥哥,你再过分,就别怪我对你无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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