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说让我过去一块儿睡”
无艳莫名,一时想不起尉迟镇说的是什么。却听耳旁热乎乎地,却是他又说:“我当时想这丫头如此性子,怎么了得,倘若遇到坏人,必然是给人家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的”
无艳这才模模糊糊记起,尉迟镇说的是他们两个在青州府的事,不由反驳:“哪里有人卖我我才不会那么笨,我能看出好人坏人呢。”
尉迟镇轻笑起来,身子因笑而簌簌发抖,笑道:“是了,我倒是极为感激你师父的先见之明,只不过奇怪的是只不过,若是有心人,自然就会发现其中破绽唉,真是侥幸”
无艳仔细想了想:“你是说师父给我易容的事么哦,说来也是,遇之就看出我易容来了,还有”
无艳说到这里,便皱了皱鼻头,欲言又止。
尉迟镇眉峰一动,自知道她没说出口的那名字是谁。尉迟镇垂眸细看她,心中的疑窦转了转,终于又按下,反而一笑,道:“是啊,所以我说侥幸。”
无艳忽然问道:“镇哥哥,你喜欢我之前的脸,还是现在的”
尉迟镇莞尔:“之前或者此刻,都是你呀,我都喜欢。”
无艳吐舌笑笑,道:“在天龙别院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脸恢复啦,可是周围那些人见了,都惊讶的跟见了鬼怪一般,其实,这种反应就跟我行走江湖时候遇到有一些人的反应是一样的镇哥哥,我不觉得我现在很好,也不觉得我过去很差,你以为呢这样想是不是很傻”
尉迟镇沉吟片刻,道:“你这样想,可知我多高兴么对我来说,我虽觉得你现在极美,但是,却也不觉得你过去很丑”尉迟镇说到这里,忽然之间想到在京城之中,他跟无艳独处之时,凝视她的双眸竟有种无法自持神魂颠倒的感觉只不过,尉迟镇此刻竟也难以分清,当时那种感觉,是因为那种绝美就算是用高明的易容术也无法完全遮掩呢或者只是因为他当时已对无艳心生爱意。
无艳嘻嘻一笑,便张手抱住尉迟镇的腰,尉迟镇正觉得这个姿势太过危险,见她反而亲热地抱住自己,便忙道:“乖,不要乱动。”
无艳道:“镇哥哥,我想到一件事。”
尉迟镇问:“何事”
无艳道:“你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愿意”
无艳有些儿害羞,便故意拉长语调不愿说出来,尉迟镇却明白其中意思,不由笑出声来:“是不是愿意嫁给我么小丫头要怎么回答”
无艳把脸往他怀中藏了藏,镇定了片刻,才期期艾艾道:“这个我不能跟你说。”
尉迟镇有些失望,却又好奇问道:“哦”
无艳小声又道:“我是师父养大的,我、我不该就我得回去问问师父只要他答应那就可以了。”
尉迟镇哈哈大笑:“那就是说,你心里是愿意的,只要你师父答应就行了么”
无艳捂住脸,一点头:“嗯”
尉迟镇道:“你方才说不能跟我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生怕是我一厢情愿。”
大抵沉溺爱愿之中,多半患得患失,连尉迟镇竟也不免。
“当然不是啦”无艳叫了声,忽地昂头往前,吧唧一下亲在尉迟镇下颌上。
尉迟镇心中欢悦无法言说,本来理智告诉他要赶紧停下,不能再如此了可是双手竟像是脱离自身一样,牢牢地环抱着无艳的腰,简直无法离开分毫,与此同时,心中也有种叫嚣,就好像是一直行走在荒漠中,干渴而饥饿,从喉咙到嘴唇,都火烧火燎地,再不开解便会无法承受。
尉迟镇正天人交战,苦苦忍耐。无艳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而且抖得也越发厉害,无艳抬手,在尉迟镇脸颊上摸了摸:“镇哥哥,你好热不会是”
尉迟镇察觉那绵软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双眼几乎都红了,张口道:“别动”
无艳听他声音沙哑,带着无限隐忍,且又酒气袭来,她忽地记起来:“差点忘了,你是喝醉了,我的清心草呢”
尉迟镇半边冰河半边火焰,浑身肌肉都绷紧起来,无艳望着他,叹了声:“你方才不吐掉就好了。”
尉迟镇看着她的眼神,瞧出里头尽是担忧,自然是担心他醉了酒受苦,尉迟镇心中一软:“星华”
无艳正竭力又掏出一根清心草来:“嗯”
尉迟镇道:“我”
尉迟镇刚要说话,却见无艳握着一根清心草,小心翼翼地戳到他的嘴里:“咬着”
尉迟镇怔了怔,终于又含住了那根草。
无艳见状才松了口气,问道:“对了,你要说什么”
清心草的甘苦之味在舌尖散开,尉迟镇索性把草吃了进去,又嚼了几口,便咽下去。
无艳呆道:“你干吗嚼了他”
尉迟镇吃了一惊,问道:“不能吞下去么”
无艳道:“吞下去倒是无妨的,没有毒的,但是就是太苦啦,像是黄连的味道呢,莫非你不觉得”
尉迟镇正觉得舌头有些苦的发麻,却偏偏忍不住笑道:“我一时心急,却没觉得怎么苦,这会儿才觉得有些苦了。”
无艳很是无奈地叹道:“原来你犯起呆来谁也比不上,我头一次见有人吃黄连会没察觉苦的,不过不怕,我这里有甘草蜜丸”她又欲翻身去兜里翻找,尉迟镇却见她肩头轻轻按住,道:“何必去找什么别的这里便有最好的药。”
无艳愣愣地看他:“啊哪里”
无艳正有些惊奇,她制作的药自然都是上乘,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比蜜丸更甜更有用的正呆呆地望着尉迟镇想看他拿出来,却见他微微一笑,便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