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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出了屋子,留下胡婵继续抠着喉咙。

接下来的几日,胡婵总见有人在左厉冥处进进出出,想是他的耳目将消息源源不断带了回来。作为一个让朝廷头疼的海盗,自是不会听了旁人一句话便信以为真的,反复探听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天夜里,纵是不愿,纵是被浇灭了希望,纵是将他恨之入骨,胡婵也得跟着左厉冥登船离岛。

“三将军,二将军已经带着船队出发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将战船指挥权夺了走”王端不服气,上前抓住左厉冥的腕子问道。

“老将军的命令,你有何办法”左厉冥似乎一点不着急。

“三将军起码请战一同出征,也免得功劳被他一人独吞朝廷已连连在您手上吃了大亏,此时正是军心动摇之际,此战不论哪个带兵去了,都是胜仗,他狗阉的凭什么捡咱们的便宜”王端不知左厉冥的打算,胡婵自是知道自己那情报起了作用,左厉冥便将这犯险的机会主动让了出去。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带人守好岛便是了,如若老将军问起,便说我是为了大将军之事奔走。”赵借海出战自顾不暇,老将军定不会阻止人去救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便可放心出发。

不顾王端焦急的眼神,左厉冥带上胡婵乘了一艘鹰船便快速离开。鹰船型轻,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强,最适合远途悄行。

左厉冥站在船头,背翦双臂看着前方,胡婵则坐到船舱里消极怠工。本以为有希望脱身,没想到被迫服下了毒药,看来即便有机会逃脱,在左厉冥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自己还是必死无疑。

啪嗒,一块硬得足以打死野狗的馒头被丢了进来,胡婵实在是难以下咽了,已经吃了几日的硬馒头,即便儿时跟着养母时也未受过这般苦。也不知何时会靠岸,胡婵只觉得日日都在吹着冷冷的海风,夜夜则与那嗜血魔兽睡在同一船舱,连翻个身都是战战兢兢的。

“快吃,你想饿死”过了许久,进了船舱的左厉冥见胡婵看着前面的馒头发呆,便出声喝问。

“我,不饿。”胡婵肚子里有气,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句。

“快给我吃,我左厉冥从不做亏本买卖,你饿死了我怎么找你爹交易”左厉冥将馒头踢近,冷声冷气。

胡婵迫不得已,拿起馒头放到嘴边却怎么都咬不动,只觉浑身无力。

“待上了岸,自有酒家饭庄。”左厉冥见胡婵吃得艰难,知道这船上的干粮也确实难以下咽,可没伺候的人跟着来,也只有将就了。

胡婵被左厉冥这句话惊得不清,若是以为他这是关心的表现,那胡婵可就太天真了。胡婵知道左厉冥只是不想自己死掉,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只要自己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兴许还能得到满足。有了信心便期待着上岸之后大吃一顿,于是这么又过了几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左厉冥将船停靠在一处,便带着胡婵悄悄走上岸。

两人走向腹地,沿着一条山路直走到日明十分。白日里在船上时,胡婵基本处于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早已颠倒了黑白,此时夜间赶路虽然累了些,却也不困。

天亮时分,左厉冥换上了一套普通衣衫,便带着换了男装的胡婵进了城。进城之后直奔一家饭庄,胡婵坐下后便左顾右盼地看邻桌点的饭菜。“酱牛肉,还要煎蛋,还有那个红烧狮子头。”胡婵看着邻桌,待回头看见左厉冥的冷脸时,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最好再来碗鹌鹑汤。”

“说完了”左厉冥面色平静地问。

“嘱咐小二少放些盐,咳咳,说完了。”左厉冥不怒自威,胡婵说着说着便没了底气。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店小二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一看桌上两人一个仪表堂堂一个畏首畏尾,便知左厉冥是做主之人。

“两碗阳春面。”左厉冥面无表情地转头对着店小二说完,便自顾拿起桌上的白水来喝。

店小二自去准备,胡婵面部僵硬却不敢说什么,在心里将左厉冥骂了个十八遍,心道抢了那么多钱,连这点伙食费都舍不得,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虽然没有酱牛肉没有狮子头,但吃了几日硬馒头的胡婵仍旧觉得很满足了。滑溜溜的面身入口即化,喝光了面汤,胡婵又执着地用筷子将碗底的面条一根根夹到嘴里,毫无大家风度可言。若不是穿了男装,定要被众人鄙视死,就是这般,左厉冥都觉得与之同桌为耻,不动声色地往一边挪了挪。

看着这一桌寒酸的两人,一直站在柜台后面打算盘的掌柜的,低了头翻起白眼撇撇嘴,又将目光瞄到其他客人身上。

一切如常,直到一群官兵闯了进来,掌柜的立马变身,指着屋角一桌人说:“官爷,就是那几人。”

官兵蜂拥而入,店内客人见状都站起身躲到一边,左厉冥也入乡随俗,拉起胡婵便藏到众人之中。胡婵直觉呼吸困难,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事出突然,而是因为看到了一个人。

第5章第五章迫淫威装傻充愣

第五章迫淫威装傻充愣

“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其中一个带头的军官手按大刀,凶神恶煞地盯着那些人看。

那几人见状忙战战兢兢坐好,一动不敢动说道:“官爷,我们几个是从北边来的布商,贩些粗布赚些碎银子。”

“碎银子出手可很是阔绰呢,银子怕是来的不正吧。”看看满桌的山珍海味,那军官话音未落,便见几人模起身边的包袱,抽出短刀便动起手来。

那几人显然是练过的,庆元兵虽多,但也只是普通的大兵,好在那带头的军官身手不凡,几个回合便将人捉住。

“定是海盗混上了岸,给我带回去。”吩咐完之后,那军官目光扫过众人,看了一眼胡婵略有迟疑,之后便押着两人出了饭庄,有些人未付银子便吓得哆哆嗦嗦跑了出去。胡婵看着那军官远去的背影,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虽然没有见过几面,但胡婵知道,那就是自己前世的未婚夫,胡继宗手下未来第一悍将,余唐光。

店小二欲追那些人,却被掌柜的叫住。“算了,咱们报了官,本就扰了客人吃饭,还要什么银子。”

“是胡大人说的,见着面生的外乡人出手大方的,便赶紧通知官府。咱这是官民一体,怎地出了事就要咱们一家担着,若是次次如此,这生意不要做了。”店小二有些不服气,嘟囔着收拾碗筷以及被打翻的桌椅。

“你还说,若不是胡大人来了,咱这还不知道要被海盗倭寇怎么闹呢,这点子银子还是赔得起的。”掌柜的放下算盘,教育起那小二。“还记得是哪个该天杀的倭寇烧了你家的房子,若指望着原来那饭桶巡抚,咱这店都不要开了。”

“是,是,胡大人是胡青天。”店小二赶紧收拾好店面。

胡婵偷眼看向左厉冥,心道他果然能成为朝廷的死敌,如此心思缜密行踪不定,可不就是一大患

左厉冥本欲付了银子带着胡婵离开,却见掌柜的忙又站了起来陪着笑。“官爷,有何吩咐”胡婵见余唐光去而复返,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没你的事,我只找人。”余唐光转而走向左厉冥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对胡婵说:“这位小兄弟,我似乎在何处见过你请问你可是镇南城人士”

“这是内弟,儿时发热烧坏了脑子,这里有些毛病。”左厉冥抢先回答,边说边指着脑子,示意胡婵是个傻子。“我兄弟二人自元南城而来,到此地乃是为了请李神医为家父诊治,这是路引。”

gu903();余唐光接过路引,胡婵循着目光看向左厉冥那威胁性的眼神,心道别说装傻子,就算说自己喜欢吃屎,恐怕都是要津津有味咽下去的,不然就算自己现在跟着余唐光走了,没有解药内脏也会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