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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师,万万不可啊,这棵树可是胡大人的命根子,是当年胡大人的祖母为他栽种的。胡大人是其祖母一手带大的,感情甚是深厚,胡大人每到一处为官,定要将这树移到自己身边,这可万万砍不得啊。”一个老下人正急得满头大汗,扯着一个人的袖角苦苦哀求。

清风傲骨,淡竹修闲,只看他的背影,就能嗅到这人身上别具一格的清韵。

放眼庆元朝,再没第二个人如此风雅和不羁。把酒一壶露沾衫,晓风徐渡烟波船,说的就是这种闲适的世外高人。

“徐军师。”余唐光忽地想起,笑着大步走向那人。

“称在下徐适即可,军师是个称呼,表字也是称呼,多年后都成了黄土,不如直截了当直呼名字的好。你我皆俗人,还是少做些俗事。”徐适身未转声先到,天青色的衫子随着身子的转动,彷如九天孤云,又似隔山渺风。

“昨日刚回的吧还不快去见胡大人。”徐适轻摇手中的扇子,一脸的淡然闲适。

“军师,在下有一事相求。”一直心事重重的余唐光,见到徐适后心中便有了计较。

“晓得我为何肯与你多说话吗”徐适不问何事,却笑问对方。

余唐光急着胡婵的事,无奈与徐适说话是急不得的,这人连胡继宗都不放在眼里,谁人又敢不敬他。

“你这人没有歪心思,向来直来直去,是块好木头。”徐适又指着身后那棵大树说:“好木头不是用来摆设的,该用到实处。你这后生晚辈来说说,我要砍了胡大人这棵树,用到实处,该是不该”

方才那个老下人早已不知去向,想来是赶去报与胡继宗知晓,毕竟这树就好像胡继宗的祖母一般,是他最珍视的。

“军师,晚辈不知。”余唐光从不会说些好听的敷衍人,就算此番有求于人,也不会说些违心的话。

“哈哈哈,果然还是这副性子,罢了罢了,这也是老夫欣赏你之处。”徐适笑着顺了顺自己的胡子,问道:“你有何事”

“想必徐军师也知,晚辈此番带回来一个人,是胡大人的亲女,而现在府里的那位是假的。”余唐光说到胡婵,嘴角边不自觉地勾起。“晚辈想请军师在胡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认回亲女。”

“老夫不会帮你这件事。”徐适面色不见一丝波澜,淡淡地拒绝了余唐光。

“军师,人固有许多顾念,但终究敌不过亲缘,若是连亲女都可舍弃,多年后世人会如何评说胡大人”余唐光急向前两步。

“我不会帮你,因为,这个主意正是老夫提议的。”徐适轻摇扇子,转过身子看着那棵树说道:“世上哪得十全法,总有些要舍弃。”

“那是他的亲女,流着同样的血,虎毒不食子。”余唐光带了怒意说道。

“为了百姓,牺牲一个亲女又何妨作为胡大人的女儿,这是她的命。”徐适一脸的不在意,仿佛将一切都看得很轻。

徐适少年成名,却连试不举,心高气傲的他蹉跎半生,终被胡继宗请来。无家无眷一身轻的孤云野鹤,青史留名才是最终追求。徐适空有一身学问和抱负,却无处可展,跟着胡继宗才能实现心中所想。

“为了百姓,也不必非要依附权奸,我就不信,朝廷中无人,我们就做不成事了。”余唐光热血沸腾,紧攥着拳头。

第33章第三十三章失而复得为哪般

第三十三章失而复得为哪般

他钦佩胡继宗,但却对自己上司讨好权奸的行为不认可。

“这不是依附,这是为我所用。后生,有气节有抱负是好的,等你吃过亏就知道。”徐适像看着过去的自己一般看着余唐光。

余唐光还要争辩,便见方才那老下人匆匆跑了过来,想是得了胡继宗的吩咐,讨好地说道:“军师大人,小的这就找人砍了这棵树,军师大人稍等。”

“同样有大才,你比胡大人少的,就是这种大局观。今日我砍他一棵树,明日我将还之整片山林。”徐适笑道,摇着扇子走开。

“余大人,胡大人吩咐您过去。”老下人想来是将余唐光也到了之事告知胡继宗,此番便带话过来。

没有得到徐适的帮助,带着对胡婵的担忧,余唐光急躁地赶去大厅。

“大人”余唐光进入大厅,匆匆见了礼便开口说话。

“本正你即刻回去,将带回来的那个女子送到我府上。”胡继宗不等余唐光开口,严肃地吩咐道。

“可是,大人,她是您”余唐光虽敬佩胡继宗一心为百姓的为人,但并不代表就会全盘接受他的命令。

“她是我嫡长女养母的亲女,我自会好生周全她。但如今坊间皆传言她是我亲女,此事非同小可,定要有个说法。”胡继宗刚说完,便见身后隔间里走出一人,余唐光认得此人,正是包不田的心腹包总管。

一瞬间,余唐光什么都明白了,胡继宗连句软话都不说,定是此人给了压力。过了这许久,余唐光也明白,包不田从中说了好话,又以自身担保,才使得严氏父子相信小梅就是真正的嫡长女。

如今胡婵又被找回,包不田自然最怕此事麻烦,所以上门要人。

胡婵落到他们手里,定没有好下场。端看胡继宗的态度,自是不管亲女死活的,但余唐光不能不管。

“胡大人,虽感念知遇之恩,但,属下恕难从命”余唐光倔强地挺直了背,包不田再是手眼通天,也不敢直接到朝廷命官府上抢人。

“本正我知你是想亲手为我除去她,但此事包大人已经知晓,还是交给他吧。”胡继宗忽地站起身,拍了下桌面喝道:“还不快回去带人,这女子既然敢冒认官眷,定不是简单之人,如若叫她逃走可就大事不妙”

包总管低头吸了吸鼻烟壶,看着明白人对糊涂人作戏,撇嘴笑道:“大人也不必操心了,我已派人赶往他这小小指挥佥事的府上,即刻便会将人带回。”

“出去做事总是毛毛躁躁,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劳烦包大人,自领二十军棍再滚回来见我”胡继宗怒喝,余唐光来不及想其他,听到包不田的人已去了自己府上,便飞也似的往外跑。

调虎离山之计

余唐光恨自己大意,恨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自从离家投军以来,大大小小的黑锅和绊子也吃了不少,怎就还是没记性。

等不及仆人将自己的马牵出来,来到门口处,抢过糙哥的马没留下一句话便纵马狂奔。

操了近路,惊扰了路上的行人,余唐光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住,日后定会一一找人道歉,然而此时却顾不了许多。

“嘶”狠狠勒住缰绳,余唐光的马嘶鸣着高高抬起前腿,彷如天龙般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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