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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抵挡,他一句低吼竟震得山石轰响,千丈内的风华岩石噼里啪啦碎裂成石屑,往山谷中翻滚如泥石流。

老妇脚踩祥云飞在天上,面色阴晴不定,也不接话。

她凝神戒备着,看着倏然飞逝转眼即没的青袍人影,沉默半晌才将裂痕密布的白云阵盘收起。又狠狠顿了顿龙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飞去:“需得将他形迹对墨天师详说以免危害生灵”

此处,等惨淡混乱的浓雾消散一空,才见尘土飞绕中,山谷间矮了半丈有余,巨坑参差,像是地狱渊口张开了獠牙。原本的乱石、树木、溪水、鸟兽,全都化作尘埃,一片阴风,阵阵刺骨。

老妇飞到另一处半山腰的静谧地方。

“姑祖母,姑祖母,您回来啦我找到了弓宜表哥,请他带我在周围游景呢”

新搭的草棚风清雅致,白纱遮面的高挑女子迎出来嬉笑。

草棚中站着年已二十,却仅仅炼气初阶修为的梁弓宜,不卑不亢,施礼问安:“前辈。”

老妇看他们一眼,神情缓和了些,先对那少女笑哼:“游景是去哪里顽皮了吧”又看梁弓宜,面容就冷淡许多,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缓缓道,“不用多礼。你父亲还好当年你父也与你这般年龄,修为却比你高得多了。”

梁弓宜这才直起身来,颀挺而立,英气逼人,冷峻的面庞仿佛天生如此,眸底却十分宁澈:“劳前辈挂心,父亲自修为尽废之后,年年秋游冬钓,身体精神都还康健。晚辈资质不及父亲,父亲也似有苦衷,不曾把功法传下,只教授晚辈基本吐纳法门。”

老妇听了,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对那少女道:“红霄,墨天师今日已到,你随我去拜见罢。”

齐红霄眼眸躲闪,一扯白纱,俏丽的面容带着撒娇的轻笑:“姑祖母,红霄想在这里等将军哥哥来。顺便呀,还能让将军哥哥指点一下弓宜表哥。”提起“将军哥哥”四字,她脸上浮起一丝羞涩,“也不知将军哥哥什么时候才到。”

老妇见她初动春心,脸上又多了笑意,拄着龙拐,由她扶着,雍容走进草棚下面静坐:“桓绍和你父皇一起,不日即来。也罢,我就等你父皇来了,再去和墨天师商议这古遗迹之事,免得你在外没了管教,又去别处胡闹。”

她们祖孙俩你一言我一语,把梁弓宜晾在一边。

梁弓宜似是毫不以为意,也不贸然提起先前齐红霄险些杀害两名墨府仆从之事。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出声请辞:“前辈恕罪,晚辈还需回家照顾父亲,家中俗世也放不开手,红霄表妹既已和前辈一起,晚辈就”

齐红霄不等他说完就蹙起眉头:“弓宜表哥,我将军哥哥很快就要来了,他很厉害的,你再等等嘛我先前不是告诉过你父亲了,要带你出来几天,请人指点你修行的。你父亲也答应了不是吗”

老妇人拍拍她的手,转眼看梁弓宜,淡淡道:“你能遇到红霄,可见有些机缘。就在此候着吧。”顿了顿,又道,“咱们瑶国,古遗迹不止三五处,但这处古遗迹,怕是迄今所见之最。否则也不至于引得墨天师郑重其事,还引得颇有道行的邪魔宵小群伺窥探。等这古遗迹开启,我许你也进入其中,自寻缘法罢。”

梁弓宜心头一动,面庞清冷如昔,唯独眼眸一亮,躬身道:“多谢前辈提携。”

齐红霄捂嘴咯咯地笑:“姑祖母,你瞧他好不好玩,从来不笑。先前我不小心要杀两个冒充墨府护卫的人,他一张脸板得像冰块似的,就像将军哥哥今年给我做的冰灯笼。”

老妇人眉头一皱:“冒充墨府护卫的人”

齐红霄点点头:“是啊。”眼珠子乱转着,添油加醋解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不过看他们碍眼,喝令他们离开,又想讨过他们那块灵玉玩玩罢了,哼结果他们当宝贝的灵玉玦,竟是少见的冰玉做成,连我一指都顶不住便碎化了。那可怪不得我,谁叫他们不给我看”

老妇人哼了声,作势打她:“就知你会闯祸。”继而面容矜持清傲,“区区两个护卫,便是出手杀死又如何即便他们当真是墨府之人又如何难道墨天师还会怪罪咱们瑶国的小公主不成何必多此一举,倒显得小家子气。”

齐红霄一听,撅起嘴来,一指梁弓宜,不悦道:“听听,我说吧,都是你自作主张我堂堂公主之尊,要是杀两个人都需要顾忌这顾忌那,早就憋屈死啦以后我都不找你玩了哼”

梁弓宜站姿挺拔,仍旧神色不改,粗布短打衣着将他精健的身体勾勒出冷峻的姿态。

再说那炸坏瑶仙阵,远遁而走的青袍男子。

他气血不稳,手持冥神幡飞遁时,险些口喷鲜血。他强撑着飞遁三百里,落入一片湖泊中,寻了水底安静处,继续炼法疗伤。两个时辰后,他勉强把伤势稳定下来。从储物囊中取出一枚青光蒙蒙的玉符。

玉符背面满是莹莹符箓文字,正面则玄之又玄地印刻着四个字,名曰:魔仙一叶。

想不到,我冥函子手持冥神幡,连那乾坤玲珑塔一招都抵不住墨云书化神圆满,果然并非等闲圆满境界的人物可比。而墨老怪的乾坤玲珑塔,也必定已被墨云书修复完全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挑衅墨云书血蛤老魔实在阴险,竟然挑拨,险些勿我

冥函子面色阴狠青白,杀机起起伏伏。

“待我从仁圣尊王的洞府天地中寻到五色神网,必先用你血蛤老魔的头颅魂魄活祭之”

想了片刻,他在心里恨恨低语着,抬手收起冥神幡,将“魔仙一叶符”抖手抓碎。青光蓦然闪耀着从碎开化尽的魔仙一叶符中蔓延到他身上。不过转眼,再看他时,已不是先前模样。

只见他月白道袍、一尺长须、丰神俊朗,双眸含笑,好一个得道高人模样。只等时机一到,就以这个新身份进入被世人称呼为古遗迹的“仁圣尊王洞天”。

辽休国与瑶国之间,天上一朵庞大白云飞行神速。

“大师伯,墨云书不会独自开启古遗迹吧这次的古遗迹当真这么重要掌门师祖竟然令您亲自前来。”苏廷和一对孪生姐妹有说有笑,说笑间眼眸一闪,瞧向虎玄青,笑呵呵地随口问着。

虎玄青悠然倚着一张沉重木几,宽厚的脊背像放松的虎豹。他坐在白云边缘,左腿长伸,右腿屈起,左手拿着酒杯悠然品酒,右臂则随意搭在右膝头,有些醉意地沉声道:“那处古遗迹非同寻常,大有来历。墨云书要独自进去,只怕太难了些。”

提起墨云书,就不禁然想起墨府中那个翩然如玉、沉然似海、凛然如钢的少年。

他之前太忙,把只有一面神识之缘的墨恒忘到了脑后,现在想来,又生起结交之心。暗道:那少年不受墨云书宠爱,这次有没有机会过来如果也来,便可一起品酒了,我的百草仙酿,也唯有数人可堪品尝,那少年或许能算其一。

混元门中。夜图把吴刚带到偏房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