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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恒站得笔直挺拔,手中举着与他身高相仿的少年,如同轻若无物,说话间,身周凭空浮现出光晕,光晕像是一圈圈的锋芒,却散发着幽幽清清的莲香。光晕和莲香无止无尽般散发而出,淹没之前杀过来的那些死忠于墨谌的护卫和奴仆尸体。

“你墨谌或许是第一时间知道我回府的,却至今也不知道我已是化神境界。”

等光晕和莲香消失,尸体也梦幻泡影一般化为灰灰,只剩下一堆不起眼的法宝零零落落。

看到这里,听到这里,大脑严重缺氧,喉咙被掐得重伤的墨谌,嘴唇和脸色都已经紫青骇人,眼中却充斥着不敢置信的茫然和恐惧墨恒竟能晋升化神境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更令他绝望惊骇的是除了父亲墨云书,还有谁能封锁墨恒晋升化神的消息可是父亲为什么要将墨恒晋升化神境界的消息封锁住又为什么至今没人来救他他的母亲呢父亲墨云书难道没有关注这里

无数的疑惑,随着他感觉脖子上那只像是钢铁铸就的手掌的锁紧而消失,他痛苦地瞪着眼睛看向墨恒,却视线模糊晃动;他拼命张开大口,想要呼吸,想要祈求,却什么声音都被那只巨力手掌掐堵在喉咙下面。

他这才完全确信,墨恒敢杀他,而且正在认真、残忍、恶毒地杀他

他什么风度,什么乖巧都不顾了,他不想死,他吓得涕泗横飞,屎尿崩流,他不知自己已经浑身恶臭,兀自翻着死瞪的双眼,痉挛着张口,无声却拼命地喊着:父亲救我救我

天师阁楼中。

墨云书看到这里,浓眉轻轻皱了起来,嘴角原本的笑意早已敛去在他的神识中,墨恒如此淡然冷静地折磨和杀人,霸道而且凶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连心跳都平缓如常这让他有些惊讶,他上次见到墨恒发飙杀人,还能看出墨恒的激动,现在却看不出墨恒什么心情。

他凝眸沉着地摩挲了下扳指,面庞有种英俊而威严的肃穆,却没有干扰墨恒的举动。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墨恒成长之快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但就是这样狠辣、霸道、森冷的墨恒,才让他禁不住更加的心折和情动。而且,墨恒在他面前从不伪装,深沉的憨傻的机敏的倔强的气死人的面目,都在他面前展现无遗。他深深地看着墨恒,眼底有种想要深入探索和拥有的着迷。

又等了两个呼吸,见墨谌身体抽搐得厉害,再晚片刻只怕神仙也救不活了,墨云书才向墨恒传音,淡淡地道:“恒儿,惩罚也够了,你且过来,为父有话问你。”

一听此言,墨恒猛地浑身一僵

墨恒就在等墨云书这样一句话,他手掌缓缓将墨谌的脖子松开了些,让墨谌苟延残喘,然后蓦地转头,死死看向天师阁楼,面庞因莫名的沉怒而涨红,额头也青筋直跳,咬了咬牙,深沉缓缓地问:“父亲,我今日誓要杀他,您真要拦我”

墨云书听得脸色一沉,别的父亲或许经常受到儿子的顶撞,但是在墨府,还从没有谁敢这么跟墨云书说话墨云书刹那间几乎要出手惩罚墨恒,他有些隐怒地想,这是什么,威胁忤逆

此时,墨谌的生母蓝夫人终于察觉不对,匆匆带人赶来。

远远看到墨恒将墨谌掐在手中,再看墨谌浑身肮脏,痉挛凄惨,蓝夫人一时骇得头脑发白,顿了一瞬才尖声哭叫起来:“恒少爷饶命饶命啊墨谌无知,求你饶过他我跟你磕头了,我跟你磕头了”

一面哭喊,一面带着身后诸人,风一般向墨恒冲去。

蓝夫人身后,其他三两位夫人并不受宠,本来和蓝夫人交好,便跟随在蓝夫人身后出来,想要看个热闹,或者拐弯抹角地连成同盟,助助威风。谁知一冒头就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才心底咯噔一下,转身便走。离开到极远处,又停下来,躲起来惴惴不安地听风瞧影。

蓝夫人冲到近处,根本靠近不了墨恒三丈,被墨恒的法力气劲挡在外面,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只能不住地磕头,哭得好不凄惨,一会儿求墨恒饶命,一会儿求墨天师救救墨谌。

她的哭声悲切而娇娆:“天师大人,谌儿自幼老实乖巧,行事温顺小心,每次都因您一句夸奖而高兴数月,他只有一腔孝心,哪敢去冒犯恒少爷。恒少爷天之骄子,威严深重,谌儿不知是谁挑拨陷害才替人受苦,求天师大人救他一命,救他一命”

墨云书微微眯起眼睛,对蓝夫人带着陷害之意的求饶充耳不闻,更没有再看墨谌的具体情状,只带着一丝隐怒地看向墨恒,冷冷地传音道:“为父让你放手,你敢不听”

“放手我偏就不放手,又能怎样”

墨恒双手一颤,怒火攻心般张了张口,又狠狠咬牙,瞬时用神识锁定墨云书,双眼越来越红,却倔强地没有流泪,只是心跳急剧怦怦。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不要命地怒瞪墨云书。

墨云书一噎,寒着脸怒哼一声,隔空沉眸,冷冽地凝视着他。此时此刻的墨恒,让他莫名地想起那次带着众人出府后,他怀疑墨恒隐藏了青莲功法的真髓,要亲眼看墨恒如何晋升,以致墨恒果决地磕头后,出门布置大阵,在他眼前强行冲击瓶颈,倔强得险些死在他面前的场景

那次之后,墨云书心里是有些愧疚的,现在想起来,更多了一丝微妙的懊悔。

而现在,他看着墨恒与他死磕似的倔强和逞强,心里突然对自己现在这种,分明被墨恒挑战了身为父亲和天师的双重威严,却出奇地并没有真正生气的状态,有种异样的蠢蠢欲动。很新奇,很微妙,甚至,他看着这样孩子气的墨恒,忽然莫名的有种近乎宠溺的感觉。

墨恒没再听到墨云书的话,才“勉强压下”濒临爆发的情绪,沙哑着声音说道:“父亲,我是嫡子,他是庶子,他却伙同其他人欺压我多年,我上次惩罚他们之后,再也未曾理会,本以为他们能知道好歹,但是现在,不止是墨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超出我的底线”

“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谁不心里明白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自幼长于梨花小院,在府内根本没有什么根基他们无非是想将我欺压回原来的模样,这绝对无可饶恕。墨谌只是第一个跳出来的,我若不杀他,日后更多人欺压过来,我一院奴仆都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墨谌因从墨恒先前微微松开的手掌中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终于微微清醒了些,本能地知道是墨云书在救他,终于看到希望,不由浑身抽搐而颤抖,刚才的惶恐绝望全都化作最深刻的恨毒,涕泗横流着张大了口,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嘶哑凄切地喊着:“父亲救我”

墨恒听得额头青筋一跳,怒极反笑:“除非我死,否则谁能救你”

手掌蓦地再次握紧,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墨谌陡然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瞪着死鱼眼一样的双目,四肢突然急剧抽搐。他最后的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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