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哪个那个”杨改革看到了,那个人只有一个背影,从后面,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只能够能够判断出,大概有四十岁了吧,穿得一般般,身上仅仅有一个布背包。
那个人走了进去,开始和那个坐在桌案后面办公的人对话,说些什么,听不太清楚,杨改革张大了耳朵,还往前靠了不少,才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
“在下福州,入监。”估计是那个背影的声音,因为面对自己的那个和善的办公人员没有说话。
坐在桌案上办公的那个家伙,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很和善,很和蔼。说得话很轻柔,更是让杨改革听不清。
“可有”
这个和善的家伙说的话,杨改革只听到了“可有”两个字,不过估计是问这个有没有举人的执照之类的“文凭”。
果然,那个“背影”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包,然后从里面取出几张纸一样的东西递给那个办公的人。
那个办公的人端详了一会那张纸,唱道:“福建举人,入监”虽然是唱的,不过,声音依然很小,杨改革依然只听了个大概。
那个办公的人唱完,旁边就有书吏刷刷刷的开动,记录着什么。
那个办公的人唱完了,似乎又在问那个“背影”,“银子”杨改革对银子最敏感,模模糊糊的猜出是说的银子。
那个背影摇了摇头,说什么就没听到了,估计是没有之类的,否则也不会摇头了。
杨改革也觉得稀奇,准备看看这个看似和善的家伙准备如何的发飙,这举监就是一个花银子买官的地方,这没钱,还想买官,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在桌案前办公的家伙也不发火,反而客气的跟这个问起银子摇头的家伙嘀咕着什么,然后,那个背影点点头,然后,旁边一个书吏什么的人就把这个人引导到后面去了。具体的说些什么,杨改革一个字也没听到。
这个人进去之后,那个坐堂的人也不喊下一个,径直的等待着,过了好一会,那个走到里面的人才出来,这回是正面了,杨改革看了一下,这个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也可能是很显老,反正瞧着不年轻。胡子倒是很短,不是很长,脸庞消瘦。
那个人又转身坐到那个办公的人对面,和那个人继续说着什么,谈了一会之后,那个办公的人才唱到:“福建举人入监”反正听不清,唱完之后,当即用放置在一旁的大印,朝某张纸上面盖了一下,然后递给那个背影。那个背影,鞠了一下躬,可能是道谢,然后就退了出来,看得出,这个家伙,也是满脸的惆怅。
杨改革对王承恩道:“管家,把他请过来问一下。”
王承恩会意,立刻跑到那个人的身边,说了几句,那个人满脸疑惑的走到杨改革面前,道:“这位公子,可是在叫在下”
杨改革才发现,刚才一直在看的这个背影,显老得厉害,也可能是营养不良,脸又黄又廋,见他和自己说话,道:“是的,在下不清楚这举监的门道,看老兄经历过,所以,想问问其中的关窍。”
那个人听完,勉强笑了几下,打量了一下杨改革身上上下,道:“这关窍,也没什么,在下观公子的打扮,也是个富贵人家,并不需要像马某这样落魄,落得个要向放印子钱的人借钱的地步,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这个“背影”自称马某,说话显得落寂得很。
“唉唉唉别啊什么叫印子钱可解释一下”杨改革惊奇,难道这放高利贷的已经和搞举监的同路了这没钱的就立刻到里面去借印子钱借到了立刻举监杨改革大惊这是什么搞法杨改革一直以为,这放高利贷,他总的偷偷摸摸的,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搞的,那里像现在这里,居然是这报名流程的一部分,杨改革彻底被这明朝人的彪悍给震惊了
那个自称马某的“背影”唏嘘了几下,还是停下准备抬腿的脚步,道:“公子,公子可是想问在下刚才在里面做过什么”
“正是”杨改革觉得这家伙很懂自己的意思。
“这个简单,在下在里面,就问放印子钱的人借了一千三百两银子,然后给了在下一张银票,在下就拿这张银票出来举监了,就是如此简单呵呵”这个自称马某的“背影”也是苦苦的解释着。说完,还很苦的自嘲了一下自己。
“就这样简单不过这举监,不是一千两银子吗”杨改革对这种事实在是惊讶放印子钱,就是放高利贷,不是都不被法律所允许,都偷偷摸摸的吗这明朝,怎么就这样光明正大呢也对这举监的银子很怀疑,当时讨论的不是一千两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一千三百两了贪污还是
“这位公子,举监确实是一千两,也是给的在下一千两的银票,不过,多出的三百两,算是在下的利息,呵呵,这印子钱,果然是厉害啊”这家伙,苦笑着解释道。
“那既然这印子钱如此厉害,那你为什么还要借呢”杨改革问道。
“呵呵,公子,这个,也不瞒您,在下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四十岁了,今年又没考中,十几年了,唉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在下准备三年后考最后一次,如果再不中,那在下也只能到乡下养老算了,这不听说陛下开了天恩,可以举监,可以弄个吏官做做,在下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就算是三年后再考没有中,那按照举监的规矩,差不多也该到了历事的阶段了,到那时候,说不准是条出路,可以混个一官半职什么的,如此,也不枉人生来这世上走一遭啊”这个人苦笑着解释着。
官迷,官迷啊杨改革给这个人下了个定义,原来这个举监,还似乎是个备胎,科举就是他们的正胎,万一科举不中,就用这举监做备胎,这想得也蛮周到的啊杨改革也不得不对这种人的智商感到佩服,反正无论如何也要做官。
不过,心里却更骂,我靠,考了十几年,都没考中,都四十岁了,还考,就算是你考中了,也是快年过半百了吧,把一生的时间花在这考试上值得吗不会早点找个媳妇,买几亩地,过过舒心的日子这种考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白痴。
杨改革那里知道,这古代社会,做官对人们的吸引力是如何的大,这做官和当老百姓的差别有多大,想当年,朱元璋剥皮剥得手都软了,可是,天下缺过官吗不缺为什么
“噢原来是这样,那兄台,那银子什么时候还有什么规矩吗”杨改革还是最关心那个银子的事。这高利贷居然和举监的人混到一起了。
“呵呵那个有一年时间,在下可以让家中送些钱来,唉贵虽贵,却没办法啊”那个自称马某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虽然说长吁短的,不过这人迷惘的眼神中,也透着一点点的欣喜,也透着一股子隐隐的希望。这做官可期,怎么能不暗暗欣喜
杨改革觉得,这李若涟他们也是厉害,这高利贷的砍肉功夫,当真是刀刀见肉啊当真是不轻啊这一刀砍到举人这些统治阶级的身上,也同样的疼啊
“唉不容易啊不容易”杨改革发出感叹,好似是在同情这个自称马某的“背影”,其实,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了,这钱收得容易,好赚,一年三百两,一个月二十几两,这每个月的利息,在二分以上啊看来这个李若涟办事,还是很有办法啊为自己那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高利贷母钱有地方放,杨改革心里踏实了。不过,这王承恩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那在下就告辞了,不耽误兄台了。”这个马某也很爽快的告辞了。
“告辞,告辞”杨改革连忙回礼。
那个自称马某的“背影”走了,杨改革继续把目光对准房间里正在举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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