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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 寒川子 2222 字 2023-10-03

gu903();司徒仍旧不解,挠挠头皮:“下官愚笨,请大人详解。”

“你是够笨的”奉阳君望着他呵呵笑道,“老马识途就是知时识势。那年,安阳君既知公子渫难成大事,又见本公不从,当然是跟着本公转了。他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明说,本公听了,心中自是有数。果如其然,在本公设法稳住公子渫,暗请赵语回宫之后,安阳君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太子,然后才是赵豹。公子渫见大家都不支持他,方知大势已去,仓皇逃出邯郸,潜往郑地去了。”

听奉阳君讲出这段往事,众臣皆是一惊。

御史大夫接道:“大人解的是,楼缓本是安阳君的门人,此前对微臣颇有微词,近日却是亲近起来。微臣认为,里面定有深意”

“嗯,”奉阳君微微点头,“安阳君真要这么说过,倒有意思。”转向申孙,“申孙,你速备车,本公望望他去。”

奉阳君驱车驰至,安阳君躬身迎出府门,寒暄过后,携其手直入后堂。二人分宾主坐定,奉阳君抬头望向安阳君额角的白发,似吃一惊:“几日不见,四弟的额角就有白发了。”

安阳君笑道:“额角前年就泛白了,三哥是个大忙人,不曾在意就是。”

“是啊,是啊,”奉阳君亦笑一声,“国事家事一大堆儿,忙得我晕头转向,找不到北。这一阵儿刚说要歇口气,君兄却又躺倒了,你说这唉,真是急死人哪”

“是啊,”安阳君顺口应道,“国事家事打总儿压在三哥头上,真也难为三哥了”

“嗨,说这些干啥”奉阳君苦笑一声,抬头道,“说起君兄,这些日子我也不舒服,竟是没有进宫看他。听说四弟前日去过洪波台,可知君兄龙体如何”

“不瞒三哥,”安阳君轻轻摇头,“君兄龙体时好时坏。听御医说,伤寒虽有好转,痨病却是重了。百病之中,唯有痨病难治。”略顿一下,长叹一声,“唉,君兄也是,身子壮得原本就跟铁打一般,谁想这前后没有几日,说垮也就垮了。君兄一见小弟,甚是伤感,再三叮嘱小弟,要小弟多加保养。”意味隽永地又叹一声,“唉,人生啊”

“四弟,”奉阳君敛神正色,“保重身体固然要紧,江山社稷更是重要。愚兄此来,就是想与四弟讲讲此事的。”

“三兄请讲。”

“听四弟这么说来,君兄之病恐怕撑不了多久。愚兄在想,万一君兄愚兄是说,万一山陵崩,四弟可有考虑”

安阳君沉思良久,反问他道:“三哥意下如何”

“唉,”奉阳君轻叹一声,“雍儿年幼不说,又生性懦弱,优柔寡断,不足以处当今乱世。四弟德高望重,甚得臣民之心,”两眼直盯安阳君,“愚兄这里存下一念,万一山陵崩,为赵室社稷计,愚兄决定辅佐四弟承继大统之位”

“三哥”安阳君赶忙拱起双手推拒,“此事万万不可”

“四弟不必过谦”奉阳君加重语气,“我等兄弟皆是先君骨血,君兄可以承继大统,四弟德才兼具,有何不可再说,弟承兄位,也不是僭越,是古来惯制”

“三兄抬爱,愚弟感激涕零。”安阳君再次推拒,“只是三哥有所不知,愚弟虽然不才,却有自知之明。若论才识,莫说是君兄,我们兄弟中,无论哪一个亦胜愚弟多矣”

奉阳君身子趋前:“三弟之意是”

“万一山陵崩,四弟唯听三兄吩咐。”

“谢四弟抬爱”奉阳君面现喜色,连连作揖,“四弟之言,愚兄记牢了。四弟先忙,愚兄告辞。”起身揖别。

安阳君送到府外,返身回至后堂,刚要坐下,楼缓急急走进,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低语一阵。

安阳君眉头略皱,思忖有顷,点头道:“既是君上之意,你就安排去吧。”

“大人,”楼缓不解地问,“君上这么做,岂不是为虎添翼吗”

安阳君微微一笑:“为虎添翼,首先也得是个虎呀。”

“大人是说,”楼缓似是仍不明白,两眼望着安阳君,“相国不是只虎”

“要是只虎,他还能活到今日”

楼缓两眼大睁,愣怔半晌,点头道:“既然他不是虎,君上为何听任他胡作非为”

“君上在等时机。”

“时机”

“是的,”安阳君点头,“君上在等他变成一只虎。”

楼缓若有所悟:“经大人这么一说,君上将苏秦荐与奉阳君,是另有深意了。”

安阳君微微一笑,问道:“你能说说君上有何深意”

“骄其心志”楼缓应道,“君上是想告诉他,君上身边既无人,也不敢擅自用人”

安阳君又是一笑,不再吱声。

“大人,”楼缓又道,“奉阳君他会起用苏子吗”

“要是起用,他就真的是只虎了。”安阳君说完,转过身去,缓步走向后侧的书房。

奉阳君正在听雨阁外面的草坪上舞剑,申孙急走过来,见主人兴致正浓,哈腰候立于侧。奉阳君又舞一时,收住步子,扭头望向申孙:“何事”

“洛阳士子苏秦求见。”申孙双手呈上苏秦的拜帖。

“洛阳士子苏秦”奉阳君连皱眉头,“此人所为何事”

申孙跨前一步,在奉阳君跟前低语数句,奉阳君打个惊怔,问道:“如此说来,此人是君上所荐”

“正是。”申孙点头,“据楼缓说,殿下已与肥义私底下会过苏秦,以大贤之才荐与君上。君上未加考问,当即传旨安阳君,要安阳君荐与主公,让主公量器而用。”

“量器而用”奉阳君陷入沉思,“依你之见,此人可是大器”

“据小人所知,苏秦师从云梦山的鬼谷子,习游说之术,去岁入秦,以帝策游说秦公,欲助秦公一统天下,秦公弃而未用。”

“一统天下”奉阳君嘿然笑道,“怪道赵语不用,似此狂妄之语只能骗骗赵雍那样的毛头娃娃。”

“主公,”申孙似已看出奉阳君心思,“那厮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主公若是不见,小人打发他去就是。”

奉阳君略想一下,摆手止住:“既是君上所荐,不见也得有个说辞。这样吧,你去对他说,这些日来,本公因为国务烦心,厌恶人事。无论何人,但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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