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冬树心头一惊,猛然转身,只见荣美子面带不安地站在面前。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未央」
「未央她不见了吗」冬树问。
「我哄宝宝睡觉的时候,她好像自己一个人跑掉了。我想应该没跑出去」
「那可糟了。」诚哉低语。「东西散落满地,又有崩塌之处,如果擅自乱跑因此受伤就麻烦了,快去找找看。」接着他又看向冬树和太一,小声说:「生存者的事待会再说。」
冬树对地上的香槟酒瓶投以一瞥后,微微点头。
就在大家分头找人不久之后,某处传来了哨音。那是冬树耳熟的声音。
「是未央的哨子」他大喊。
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冬树冲上旁边的楼梯。二楼有几个宴会厅,其中一扇门开着。
哨音再次传来,是来自门敞开的宴会厅。冬树走进去厅内。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未央」他一边呼喊,一边缓缓往前走。
黑暗中有黑色的团块,冬树打开手电筒。
未央趴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浮现恐惧。她的嘴里咬着哨子。
而她的脚边,倒着一名男人。男人抓住未央的脚踝不放。
第19章
冬树背后,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是诚哉他们正要进来。
明日香看到倒卧的男人,发出小声的尖叫。
「那个男人是谁」
户田发问。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未央荣美子想走过去,但遭到诚哉制止。
冬树小心翼翼地接近。男人紧闭双眼,他还有呼吸,应该没死。未央畏怯的小脸转向冬树。
他把小女孩脚踝上的男人之手掰开。男人似乎昏迷了,手已失去力气。
恢复自由的未央,笔直奔向母亲。荣美子紧紧抱住女儿。
「这会是甚么人呢」不知几时已来到旁边的诚哉说。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男人的脸孔肮脏所以无法确认,但是看起来应有三十几岁到四十出头。蓄着短发,满脸胡碴,身上的衬衫也沾满泥垢。
「他的脸很红」诚哉转向站在远处围观的众人。「菜菜美小姐,可以请妳帮他检查一下吗」
菜菜美带着略略不安的表情走近。她弯下腰,把手放在男人脖子上,表情顿时一沉。
「他在发高烧,我想应该超过三十九度。」
诚哉的脸色也变了。
「那可不妙,先把他抬到亮处吧,在这里无法照顾病人。」
「要抬到一楼交谊厅吗」冬树问。
「那样应该比较好吧。太一,你来帮忙。」
在大家的围观下,太一在内的三个人合力抬起男人。男人依旧昏迷,但脸孔痛苦扭曲。
就在要下楼之际,抬男人腿的太一不慎手滑。「啊糟了」
支撑男人背部的冬树,情急之下把一只手伸向男人的屁股下方。虽然因此阻止男人身体跌落,但也让男人的身体顺势转了半圈,衬衫的背面掀起。
那一瞬间,冬树不禁屏住了呼吸,因为男人的背上有鲜艳的刺青。
他与诚哉四目相接。其他人似乎也看到了,空气中的紧绷感十分清楚。
但是诚哉甚么也没说。
「小心地抬,如果让他受伤了会更麻烦。」他只对太一这么叮咛。
他们把男人抬到交谊厅后,让他躺在三人沙发上,菜菜美立刻把温度计塞到他的腋下。接着又打开冰桶,开始检视里面的药品。
「是感冒吗」诚哉俯视男人说。
「如果只是感冒就好了」菜菜美的语气有点吞吞吐吐。
「怎么了」
菜菜美迟疑地开口:
「也许是新流感,刚才那间屋子有呕吐的痕迹。」
听到她这句话的瞬间,冬树自动退后一步。但是这么做的不只有他,荣美子甚至抱着未央,躲到远处的沙发。
「检查得出来吗」诚哉问。
菜菜美摇头。
「我没带检查工具来,因为我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那么治疗药品也」
「克流感taif很有效,可惜我手边没有。」
「退烧药呢」
「那倒是有,但如果只是一般病毒性的感冒,恐怕会造成反效果。我认为应该再观望一下情况比较好。」
诚哉大大吐出一口气。他把手伸进发间,苦恼地抓头,以那姿势环视众人。
「在症状确定之前,请各位尽量不要靠近。菜菜美小姐也请离开。」
「可是他的病情也许会恶化」
「我会守在他旁边。当然,我会保持距离避免遭到感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一起留下。」菜菜美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
「好吧──冬树,大家交给你了。」
冬树点点头,原本打算带大家去别的地方,但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其他的人早已开始移动。
除了诚哉和菜菜美之外的九人聚集在之前那间餐厅。太一与明日香从厨房找来罐头和真空包食品,和餐具一起摆在桌上。
「说是大饭店的餐厅,结果也是用这种快餐品。真令人失望。」明日香一边打开罐头盖子一边抱怨。
「任何东西都有表面文章和私底下的真相。反正我们因此得以填饱肚子,所以就别计较了吧。」山西用沉稳的声音说。
「不过话说回来,不能用火真痛苦。」户田把叉子伸进真空包,直接吃里面的东西,他的表情扭曲。「简直像是太空餐。」
「这鹅肝酱冷的也很好吃喔,如果能配苏打饼干吃就太棒了。另外也有鱼子酱。」太一边吃边说。
「至少要痛快享用一顿豪华大餐吗我很能体会那个男人的想法。」户田把叉子指向交谊厅那边。
「关于那件事,你哥哥到底有何打算」小峰表情凝重地转向冬树。
「你是指甚么」
「那个男人。你不也看到了吗那家伙是黑道流氓呢。」
听到小峰这句话,所有人都停下手边动作了。每张脸都在试探现场的氛围。
「好像是吧。」冬树回应。「所以你想怎样」
小峰不满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