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的说自己有能力祈来大雨,如今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似这样无能之人,要来何用”
刘备道:“仁禄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一时脱不开身。”
卢祭酒冷笑道:“祈雨消灾那可是造福千万子民的大事。这样的事他竟不先考虑,置关中百姓于何地”
徐庶道:“仁禄正是为祈雨之事烦心,他见祈雨尚缺一样紧要物事,特地赶赴蓬莱仙岛去取,路上耽误了些时日,以致有所延误。”
卢祭酒闻言大吃一惊,出了一会神,方道:“那仁禄现在何处”
徐庶知道方才的那句鬼话震唬住了这个什么卢祭酒,微微一笑,道:“如今他已回转。不过兼程赶路,有些乏了。现暂在别处休息,一会便会赶来。这里之事,就由我们商议吧,暂时不要打扰他。”
卢祭酒已无方才的傲气,道:“那也好,照元直看,这赌赛该怎么个赌法”
徐庶双眼微闭,掐指算了半晌,方道:“我算过了,今日午时和未时两个时辰是大吉之时,正可用来祈雨,你我双方各选一个时辰,登坛祈雨如何”
卢祭酒点头道:“正合我意。不知元直要选什么时辰”
徐庶看着卢祭酒,微微一笑,道:“我算过了,这时辰尤以未时为最佳,最能祈来大雨。这样我便选午时,将好的时辰留给祭酒。”
卢祭酒心道:“他妈的,这午时明明你们自己想要。再说未时是好时辰,想引我上钩。我要不是事先收到消息,说不定还真就上了你的当了。”想到此便道:“这怎么好意思,这好时辰当然要给贵方了。我是天师道弟子,素有法力,对时辰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是吉时便成,我就选午时吧。”
徐庶微微一笑,道:“这怎么成,这午时可不如未时好啊。此番我们是主祭酒是客,这好时辰当然要留给您了,这样才公平。”
卢祭酒面色一沉,道:“可我还就看上午时了,元直不肯让么”
徐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既是祭酒执意要选午时,我也没有办法。这到时万一祈不来雨,可不能怨天尤人。”
卢祭酒道:“那是自然。”
徐庶道:“事关重大,不立生死状无以为信。不知这生死状祭酒可敢签么”
卢祭酒心道:“那个道人十分灵验,所算之事无不中,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这午时必有大雨,我一求便来,这场赌赛我可是十拿九稳,这生死状有什么不敢签的。”想到此便道:“正合我意,到时仁禄祈不来雨,那可也不得抵赖。”
徐庶笑道:“午时先而未时后,若午时祭酒便祈来了大雨,这场赌赛便是祭酒胜了,仁禄又如何抵赖。”
卢祭酒笑道:“嘿嘿,那就签吧。但仁禄此时不在啊”
徐庶袖出一方丝绢,递给卢祭酒,道:“这生死状我已准备好了,已请仁禄过目,签押已毕,就差祭酒这边的了。”
卢祭酒取过一看,见其上言道某月某日卢祭酒与贾福各选一个时辰赌赛祈雨,愿赌服输,败的一方当自刎以谢天下,生死各安天命,不可反悔。卢祭酒看罢,默然无语,半晌方道:“这上面的时辰之处怎么空着啊”
徐庶道:“那日尚不知祭酒要选何时辰,不敢乱填,还请祭酒再考虑考虑,真的要选午时”
卢祭酒看了看文末那稀奇古怪的签名和手印,不再疑虑,道:“当然,我就选午时。”
绢书文末的“贾仁禄”三字全是简体,卢祭酒曾千方百计的搞到过贾仁禄的墨宝,见过他的签名,确是如此。心道如此奇形怪状的写法该当没有第二个人再写的出来了。他没有料到的是贾仁禄家里这样的签名多得不可胜数,而徐庶又是模仿笔迹的的高人,他仿的字,几可乱真。要仿这种毫无间架笔意的字当真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随便用笔一挥,便形神皆似矣。
徐庶见自己的伪书没有被卢祭酒识破,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这生死状祭酒已看过,可有何疑问”
卢祭酒道:“没有了。”说完便将生死状递还给徐庶。
徐庶接了过来,平放于案上,道:“死生大事,不可儿戏。祭酒若真选午时,我可填了。”说完便提起笔来,作势欲写。
卢祭酒道:“我没意见,你写吧。”
徐庶运力于腕,一挥而就,片时便将二人祈雨的时辰给填好了,将笔递了过去,道:“还请祭酒签字画押。”
卢祭酒瞪圆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徐庶在自己的名号下写上了午时,这才放心,笑嘻嘻地接过笔来,涂上了自己的匪号,并摁上了手印。
徐庶低头一看,文末的两个签名都是一般的潦草不堪,令人难以辩识,当真是交相辉映,难分伯仲。看到这两个狗屁不通的签名,徐庶不禁长眉一轩,道:“好了,生死状也已签好了。那祭酒便依约定在午时祈雨,仁禄在未时祈雨。只要雨是在午时下的,便算祭酒胜出。一旦过了午时,在未时下得雨,那便是仁禄胜出,祭酒便不可再有异议了。”
卢祭酒道:“好就这样。”
徐庶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肃客,道:“祭酒的大帐已准备妥当,还请祭酒到那去稍适休息。”
卢祭酒点头道:“如此甚好。”说完带着手下,大冽大冽地跑到自己的大帐去了。
待卢祭酒走后,刘备捋着长须,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这个祭酒这么好骗。”
徐庶道:“我可口口声声地说未时是好时辰的,他偏偏不听,硬要找死,那也无法可想。”
刘备眉关紧锁,道:“时辰算得对么”
徐庶道:“我又去复算了一遍,该是未时没错。”
刘备道:“怎么没看到甄姑娘,这次她可是又立了大功了。”
徐庶摇了摇头,道:“她还在算呢,她想算出具体时刻来。”
刘备道:“知道时辰便已足够了,不需要太细了。”
徐庶叹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仍在算个不停。她已有三五日未曾休息了。”
刘备叹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