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笆瘤子看这少年,不过二十多岁年纪;生得容颜韶秀,举动安详,俨然一个贵家子弟的气概。若不是亲眼看见他的武艺,专就他的身材行止观察,不相信他是能使动这般兵器的人。见他向自己拱手,说出这几句话,即触动了择婿的心。便也拱了拱手,笑答道:“佩服,佩服像老哥这般武艺,我平生还不曾见过呢老兄既是缺少了些盘缠,这是很容易的事只看老兄用得多少,我立刻可以如数奉送但是此地不好说话;老兄可否去寒舍坐坐”

少年欣然说道:“应得去府上请安”说时,一手提起放在地下的一个包裹,一手将铁棍抽了出来。看热闹的人,见没了把戏看,都一哄而散了。

笆瘸子带少年归到家中,问少年的姓名籍贯,因何在关帝庙卖艺

少年说道:“我姓桂名武,原籍是江西南康人。我先父讳绳祖,曾做过大名知府。几十年宦囊所积,也有不少的产业。先父去世,我得十岁。只因生性欢喜武艺,所以取名一个武字。先母钟爱我,不忍拂我的意思,听凭我招集些会把式的人,终日在家,使枪弄棒,一些儿不加禁止。十五岁的时候,因一桩盗案牵连,我被收在监里。”

“亏得先父在日,交游宽广,不曾把家抄了:然而费耗产业十之七八,才保全了性命。

审讯明确,与我无干,释放我出来。先毋就为这事,连急带气,我归家不上半年,便弃养了。我又不善经营家计,式微之家,不能和富贵人家攀亲;我自己见家业凋零,也不肯害人家闺女;几年因循下来,不曾娶得妻室;因此更支持不下了。我有一个姑母,据在临湘。得到湖南来,想寻姑母,谋一个安身之所。不料到临湘,访求了两个月,没得姑母的住处;手边的盘缠已罄。没奈何,卖艺糊口,今日初到华容,就遇上了老丈。”

笆瘤子听桂武所述,正合了自己择婿的希望;和蔡花香商量。蔡花香见了桂武这般人物,岂有不合意的在桂武穷途无所依靠,又见甘家是个大户人家的样子,自也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於是桂武就做了甘瘤子的赘婿;和甘联珠伉俪之情,极为浓笃。

别武在甘家住了两年,渐渐的有些看出甘瘤子父子的行动了;猜想必不是做正经买卖的人:时常在枕边,用言语套间甘联珠。甘联珠只是含糊答应,随用些不相干的话打岔。桂武心里有几成明白,因少时为盗案牵连,弄得身陷囹圄、母亲气死,家业倾荡个乾净;每一想念到这上面,就不寒而悚力於今反做了这种形迹可疑人家的赘婿,如何能不害怕呢

这日桂武因坐在家中烦闷,独自到外面闲逛,拣近处高大些儿的山岭,登临上去。

想使心胸开朗,正立在山顶上。背操手远眺。忽有人从背後,在肩上拍了两下;因全没听得脚声,倒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神采惊人的白发老者,一边肩上立一只大鹰;笑容满面的,立在後面。

别武也是一个很有本领的人;自能一见就知道这老者是个异人。慌忙掉转身行礼道:

“老丈从何而来拍小子的肩头,有何见教”这个肩双鹰的老者,不待在下说,看官们也都知道,就是金罗汉吕宣良了。

吕宣良望桂武笑道:“你欢喜做强盗麽”

别我心里不悦道:“小子虽是贫无立锥,然生诗礼之家,辱没祖宗的事,怎敢去做老丈何以如此见教”

吕宣良又笑道:“你既不欢喜做强盗,却怎的人住在强盗窝里”

别武不由得心里惊跳起来,双膝向地下一跪,叩了一个头道:“老丈得救小子的性命

小子丈人的本领,远在小子之上;小子既窥破了他的行止,料定决不肯放小子夫妇走开。”

吕宣良挥手教桂武起来道:“呆子你不好去和你妻子商量的吗”

别武略低头思索,忽觉眼前一晃,抬头就不见人了。急向四面探望,那有些儿踪影呢

知道功夫高深的剑侠,多有这种借遁的本领;深悔不曾请问得姓名,得下山,心里计算如何说与甘联珠的话。才走了十来步,见自己丈人,迎面走了上来;心里又是一跳,疑心被自己丈人听见了,吓得立住脚不敢动。只见甘瘤子和颜悦色的问从那里来。

不是曾认破了的神气。才放下这颗心,从容回答了,归到家中。

等夜深人都睡了,桂武轻轻将自己曾被盗累,及害怕的心思,对甘联珠说了。甘联珠初听时,惊得变了颜色。停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既害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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