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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的马心仪手里。如果是明正典刑,死于王章国法,我有甚么话可说呢我报仇之念已决,至死不悔。”这人忽然现出欣笑的样子来,说道:“名不虚传,果是好一个义烈汉子,这里为来庙烧香的必经之地,不便谈话。你将包袱拾夺好了,随我到僻静地方商量去。”旋说旋把披在身上的新衣脱下,交给张汶祥。张汶祥心里也就安慰了许多,说道:

“这衣我原是买给我郑二哥穿的,你老人家穿上既合身,何不就将他穿上”这人笑着摇头不做声。张汶祥知道他是表示用不着的意思,遂不多说。捆好了包袱,仍旧驮在背上,跟随这人走出关帝庙。

到附近一个树林茂密的山里,各自就石头上坐下来。这人先开口说道:“你决心替你郑二哥报仇,自是义烈汉子所应当有的举动。不过你的力量有限,这仇只怕你一时报不了。”张汶祥道:

“寻常的仇恨,便是估量自己的能力是否报得了。至于兄弟之仇,是顾不了许多的,那怕因报仇送了性命,我也甘心瞑目,毫无怨悔。并且我看马心仪那淫贼,除了官高势大之外,一点儿能为没有。我的本领果是不济,但自问对付那淫贼,还勉强能对付得下。我只要报了仇,便已完了心愿,也不想在人世苟且偷生了。”说时气忿填膺的样子,两眼火也似的发赤。这人摇着手,从容说道:“这些话不待你说,我是早已知道的。你报了仇再死,我相信你是甘心瞑目,没有怨悔。

只是若你的仇还不曾报得,反被仇人把你的性命害了,你甘心不甘心,瞑目不瞑目呢”

张汶祥道:“我在淫贼衙门里住的时候已不少了,淫贼果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满衙门的上下人等,也不见一个稍有能为的人。衙门里的路径门窗,我都熟悉。我逆料取这淫贼的性命,如探囊取物。”这人笑道:“谈何容易,真是一相情愿的话。你知道此刻有在暗中保护那淫贼的人,本领比你高强十倍么”张汶祥不由得露出惊疑的神气,问道:“是甚么人在暗中保护他像这样的衣冠禽兽,有大本领的人为甚么不杀他,反在暗中保护他也就大不分皂白吗”

这人道:“各有各自的交情,不能一概而论。即如那个郑时,据我们看来,不过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这回被杀得一点不委屈。而你却不顾性命的要替他报仇,若旁人也和你刚才这一般的议论,不也要骂你太不分皂白吗究竟在这黑暗中,保护那淫贼的是谁呢我不妨说给你听,这期间有一段因缘,不仅你住在衙门里不知道,就是马心仪本人也不知道,并且连在暗中身任保护马心仪的人,都不知道。”张汶祥道:“这就奇了,既是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微微的点头道:“自然有知道的人。我说出来,你就明白了。马心仪的母亲,从小就欢喜斋僧拜佛。而马心仪的父亲,却是一个毁僧骂道的人。这日忽有一个年约二十零岁的尼姑来马家化缘。马心仪的父亲不在家,他母亲因这尼姑生得端庄齐整,说话很在道理,就留在家中攀谈。

不料一时天变,雷雨交作,尼姑不能作辞,他母亲便留歇宿。想不到马心仪的父亲回来,见尼姑生得貌美,顿时起了邪念。半夜偷到尼姑睡的所在,想勒逼成奸。那尼姑在危急的时候,亏得马心仪的母亲来了,夫妻大吵了一场,他母亲将私蓄布施给那尼姑,亲自陪尼姑坐到天明,因此保全了那尼姑的节操。那尼姑是谁呢当时没有名头,无人知道,就是如今人人钦仰的沈栖霞师傅。

沈栖霞因那回在马家受了侮辱,险些儿失身匪人,遂自恨身体孱弱,没力量抵御侵凌,一转念之间,便决心访师学道。到现在修炼了五六十年,已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了。事情虽隔了五六十年,然沈栖霞总觉得受了马心仪母亲解围和布施的好处,应该报答,无奈没有机缘。直到现在,他才推算得是报答的机会到了,特地打发他在襄阳柳仙村收的两个男徒弟,到此地来暗中保护马心仪。

他这两个徒弟的道法,虽不算高强,然不是修道有成的人,寻常人无论有多大的能耐,也休想敌得过他。”

张汶祥问道:“你老人家知道他徒弟有多大年纪了么其中是不是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

这人点头道:“两个的年纪差不多,都只二十多岁,你怎么知道的”张汶祥将日前遇着挑豆腐担少年打狗的

话说了。这人笑道:“你自问是他的对手么你所见的这个,年纪比那个略小些,本领也还不及那个。两人每夜轮流值守在马心仪左右,岂容你去寻仇报复。”张汶祥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