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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宗买卖来了呢”不知那酒鬼回答出怎么一番话来且侍第一百五十三回再说。

第一百五十三回巧计小施奸徒入网妖风大肆贤父受迷

话说那酒鬼听知圆向他如此的问着,便笑嘻嘻的回答道:“我为了贪杯的缘故,把我自己的姓名忘记去,已很是长久的了。江湖上的一般人们,却都唤我作江南酒侠。其实,我也只是酒醉糊涂的,成年价在江湖上流浪着,又那里干过一桩二桩侠义的事情,不过是这么的一个名号罢了。”江湖上有上这么的一个江南酒侠,知圆以前倒也曾经听人家说起过,却想不到今天倒和这位酒侠会了面了,便露出一种十分高兴的样子来道:“哦,原来你就是江南酒侠,这倒是失敬之至了。”江南酒侠忙也客气了几句,又接着说道:“至于我此次的来到这里,确是为了一宗绝大的买卖。这一宗大买卖,除了你,别个人也是接受不下的。你道是什么原来我要把厦门的这块好地方,双手奉献给你呢。”

谁都知道,厦门是沿海的一块好地方,知圆对于它,也是垂涎得好久的了。大慨他不起事则已,一旦起了事,这厦门是在所必取的。倘能把厦门归了掌握之中,同一厅属的那十二个县城,当然也一齐为他所有,在兵事上便有上了一个根基地了。如今,忽听江南酒侠说,要把厦门这一块好地方,双手奉献给他,恰恰是搔着了他心中的痒处,这那里是不教他又惊又喜,同时又有些疑惑了起来呢。便出于不自觉的,把一双眼睛灼灼然的望着江南酒侠,意思是在问着:真有这一桩事情么,不是什么戏言么江南酒侠也懂得他的这个意思,即正色说道:“正经归正经,儿戏归儿戏,这是什么一桩事情,而也可以儿戏言的。你如不信时,我还有一张注得十分洋细的厦门地图带在身边,难道我为了要和你开玩笑,还一点不怕麻烦,巴巴的要费下这一番细腻的工夫么”说完此话,即把身畔的那张地图取出,放在知圆的面前。

这,来,知圆不由得不相信了起来了,忙又向江南酒侠问道:“那么,我们出兵占取厦门,是应该有上怎样的一个计划,难道你在那边,已有上了什么内应么”这话一说,喜得江南酒侠连连点着头道:“不错,不错,这一猜,可就给你猜着了。我们已有上一个很可靠的内应在那里。

那是我的一个小徒,姓杨,现在那边带上了几营兵。他很不愿意老是当着这个捞什子的兵官,颇想干上一番大事业。所以,教我到这里来,和你谈判一下。倘然你肯和他携手合作的话,那你一把兵开到了厦门,他就一点不抵抗的,开了城门迎接了。这不是我在此来,把一个厦门双手奉献给你么。”于是,知圆大喜过望。随又和江南酒侠议定了几个条件,无非是取得厦门以后,大家利益均沽的一种意思。然后,知圆又笑嘻嘻的在江南酒侠的肩上拍了一下道:“这一次我们如真能把厦门取得,在兵事上便有了一个十分可靠的根基地,你的功劳可真是不小。将来如再能由此而取得了天下,便是不能取得天下,而能成一个割据称雄的局面,少不得你就是一位护国大军师呢。”心中也便得意到了万分,以为一个人好运来了,真是山都挡他不住的。他在这最近的一个时期中,既获到一个强有力的后援,又得到一个如花的美眷,已可说是喜上加喜。却不料再从天外飞来一个好消息,竟有人肯现现成成的把一个厦门拱手幸让于他呢。江南酒侠却只是喃喃的说道:“什么护国军师不护闰军师,我是不大注意得的。将来事成以后,只要每天能拿坛美酒供养我,也就觉得心满意足的了。”一壁说,一壁便把背后挂的那个大酒葫芦,推到了前面来,两手捧着了,口对着葫芦,把葫芦中的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起来,好象既用以解一解他的馋吻,又预祝他们的成功似的。知圆瞧在眼中,倒也暗暗觉得有些好笑起来了。当下,自回洞房,领略柔乡佳趣,不在话下。

数天以后,知圆也就把略取厦门的这一件事,积极的进行起来。除把原有的那三千壮丁,编成了三大队之外,复由哭道人招来了不少亡命之徒,也编成为一队。又从东夷国借来大战舰八艘,并有夷兵一千随行,声势倒颇为不小。知圆自己见了,心中也十分欢喜,便笑对江南酒侠道:我有这样子的一点兵力,就是真要把那厦门夺取了来,恐怕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何况,还有令高足在那面,现现成成的充着内应呢。”江南酒侠免不得也要恭维上他几句。到了选定的一个吉日,便把那许多兵,都装在八艘大战舰上,浩浩荡荡的向着厦门进发。那时候,厦门厅治没在如今的思明县。他们的战舰一在厦门湾泊下以后,便驱兵登陆,直向目的地开了去,那姓杨的早巳得到了江南酒侠的密信,一切都筹得妥妥贴贴,一听他们的兵已是开到,便杀死了厦门同知,开了城门迎接。知圆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竟是这般的顺手,兵不血刃,就把这一个很大的城池夺了来了。同时,又分了兵去略取厦门附近各县,果然也是一点反抗都没有,一齐平了下来。

知圆便想在厦门长驻着,暂时不回连云岛的了。中间,又把他那位东夷国的夫人也接了来同居着。

这一天,知圆为夸示军容起见,便举行一个盛大的阅兵式。他自己站在正中的一个高台上,左顾右盼,好不得意,又好不威武。恰恰瞧见江南酒侠正站在他的身旁,不禁含笑说道:“我的得有今天的这一天,都是靠着你的功劳,这真把我喜欢得什么似的,颇想在今天就把你封为护国军师咧。”江南酒侠却只淡淡的说道:“你要封我为护国军师么,那也听你的便。”他一说到这里,忽又把声音放得非常之高道:“但是,你且先瞧上一瞧,你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这真是奇怪之至,当江南酒侠刚把这话一说出,知圆突觉眼前一片漆黑,阳光也没有了,江南酒侠也不见了,那些个正在操演的兵士,更不知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他自己又哪里站在什么阅兵的高台上,简直是伏处在又黑暗又狭小,同牢狱似的,个所在。这一来,可真把知圆愣住了,不知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那么,这时候的江南酒侠,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呢他却笑嘻嘻的站在当地,手中拿着了一只玉杯,正把满画符祭的一张纸,向着杯口上封了去。封固以后,又对着那玉杯高声的说道:

“哈哈,知圆大和尚,这一次你可上了我的一个大当了。对你直说了罢,那里有什么姓杨的带兵官那里有什么作内应的事更那里有真的已给你把厦门取了来这都只是经我小小的使上一个法,象变戏法的这么变上一下罢了。”知圆一听他说到这里,急得了满身都是汗,忙在杯内问道:

“那么,你又把我囚禁在一个什么所在这真要教我闷都闷死了。”江南酒侠笑道:“这是在一只小小的玉杯之中,我只用了一只玉杯,便把你们这一干混帐东西都囚禁在里面了。”知圆只好哀声恳求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自问平日和你无怨无仇,你何必如此的同我作对,并还带累及这一班不相干的人,请你可怜着我们,不如就把我们释放了罢。”江南酒侠一听知圆向他如此的求情着,不免把脸色一正,说道:“你虽然和我无怨无仇,但你试扪心想上一想,别的事且不说,你此后又有上如何的一种野心也不讲,单是你在红莲寺中,不是已有不知多少个妇女,给你惦污了她们的清白不算,结果还把她们的性命都送了去。那我现在就算是为这一班含冤负辱而死的妇女报仇,难道可说是不该应么至于其他的那些个人,也都不是好东西,以前皆曾作恶多端,我现在如此的处置他们,觉得一点都不为过呢。”知圆再要说什么时,江南酒侠却已不来理睬他,管自去掘了一个深坑,把那玉杯埋在坑中,再把泥土一层层的掩覆上去,又和先前未掘时一个样子,一点都瞧不出什么来了。然后,又在土上,虚虚的画上了一道符祭。原来这道符一画,就好象有什么重物镇压在上面的一般,不论那一个都不能来开掘这一片土了。一壁又喃喃的说道:“这一下子,可教这班东西,至少要在地下幽闭上一百年,待过了百年之后,那玉杯或者方有重行出土的一个希望呢。所可惜的,没有把那东夷国王也一并弄了来,否则,能把他活埋在这里,倒也是一桩快事。如今,只让他牺牲去一个公主,一千个夷兵,外加战舰八大艘,未免太是便宜了他了。”于是,知圆就这么的给江南酒侠幽闭在土中,他的事迹,也就在此暂时告上一个结束。

但是,把他们一干人幽闭起来的那一只玉杯,又是一件什么宝物呢哈哈,那是在前几集书中,早巳把他提起过,便是周小茂家中祖传下来的那只玉杯啊。在这里,我们倒又得把周小茂的事情,顺便的带叙上一笔了。原来,周小茂自给笑道人从狱中救了出来以后,即一径向着云南进发,且一路上受尽了风霜饥渴之苦,并有好几次几乎把性命送了去,然在九死一生之中,居然也到达了云南,并得父子重逢了。这时候做着云南将军的,是一个姓福的,虽是旗人,却是一个好官。当周茂哉一发配到那里,他一看只是一个文弱老书生,并不象什么窝藏江洋大盗的人,心中便不免起了些儿疑惑。再一看文书中所叙的罪状,又把周茂哉细细的盘问上一番,更知此中定有冤抑。不过碍着有一个马天王在中间,不便就替他平反,只能将来看有什么机会再说。一壁即把周茂哉安插在自己的衙门中,派了他小小的一个职使,不和其他充配来的人犯一例的看待。

如今,周小茂以一个小小的童子,不辞万里之遥,前来省视他的父亲,这在不沦什么人,都觉得实是不可多得的,也可称得上一声孝子的了,一给福将军闻知了这件亭,更是赞成的不得了,立刻把周小茂传了进去,着实夸奖了他一番。不过,待周小茂把代父戍边的这个请求申述了出来,福将军却只是把头摇着道:“这是不必如此的办理的云南虽说什么瘴疬之区,然住在省城中,又住在我的衙门内,也和住在内地各省没有什么两样。你们父子俩倘然不忍相离的话,不妨连你也在这里一起住下,等得我遇到了相当的机会,再替你父亲把这充配的处分撤销了去,好让你们一同回到故土。如果照你这种的说法,你父亲是回到家中去了,却把你留在云南,不讲这是一条长路,他一个老年人能走得不能走得,就是真能走得,你们父子俩这么两地分离着,大家一定又要思念一个不已,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好办法呢,你道我的这番

话说得对不对”福将军为了周小茂是个孝子,竟密切得同家人父母一般,如此不厌周详的,替他打算了起来了。这当然使得周小茂十分的感激,同时,又觉得这番话一点儿也不错,便依照了福将军的意思,暂在衙门中和他父亲一起儿住下。

如是者,又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周茂哉为了一桩事,偶然到街上去走走,周小茂却没有跟得去。不料,到得傍晚的时分,还没有见周茂战回来。周小茂心中不免有些着急道:“他老人家不要在街上迷了途么还是遇到什么偶然的事情,弄出了岔子采呢”正自着急着,忽由一个专差递进了封信来,却是周茂哉亲笔所书,心中不觉略略的一宽。忙把那封信拆开一看时,方知他父亲在无意之间,忽在街上遇到了一位旧识,坚邀到他家中去盘桓。谁知,一到了那边,又是很殷勤的留他饮酒,竟是吃得一个酩酊大醉。现在虽已醒了过来,却还觉得非常的头痛,所以,要周小茂赶快去省视他下,或者就陪伴了他归来呢。当下,周小茂一把此信看完,当然就急急的跟着了那专差走了去,心中却不住的在疑惑着道:“他老人家素来是不大贪杯的,今天为什么会吃得一个酩酊大醉难道在路上所遇到的那个人,是他老人家的一个知已,如今忽在万里之外相逢,大家都是喜出望外,所以不知不觉的狂饮起来了”正在忖想时,早由专差报告,已是到了那个地方了,却是又华美又宽广的一个屋子,看来这份人家倒是有上几个钱的。这时候,周小茂也不暇注意到这些,只急于要和他父亲照一照面,看是究竟醉到了如何的一个程度。不料,当那专差把他引进了一间书房中,却见他父亲危坐着在耶里,脸上全无一点儿的醉容,倒不禁把他呆住了,兀自在想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老人家并没有吃得什么酒,却故意把酒醉了这些话,要把我骗到这里来倘然真是如此,这又何必呢。”周茂哉似已懂得他的意思,便含笑向他说道:“酒是我曾吃了一点的,至醉到怎样怎样,也只是这么一句话罢了。现在,我的教你到这里来,却是有几句非常要紧的话和你谈一下。你且坐下来罢。”说时,又把笑容敛去,显出一种十分正经的样子。

周小茂依命坐下后,周茂哉便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一件事,以前从没有和你说起过,现在却不能不和你一说了。那便是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已同你定下了一头亲事了。”周小茂一听这话,不免怔上一怔,暗想:这一件事,他老人家确是从没有和我说起过,但是,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为何在这个时候,忽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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