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杨波纵兵不法,滥杀无辜”
又有一个言官上前开始杨波,也不知道短短一天时间他是怎么收集到这些黑材料的,崇祯冷笑一声,杨波当面斩杀黄思儒八名家丁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现在听到言官把旧事翻出来,心里不由异常震怒。
崇祯帝一言不发的听着言官杨波,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平息这次的事态,妥协,毫无疑问,他必须要妥协,每次都是他这个天子妥协,派遣监军如此,知推如此,杨波也会是如此,不妥协,这些人会用另一种消极贻工的方式和他对抗。崇祯帝天姓倔强,不喜妥协,但与群臣几次交手都是以两败俱伤而告终。
崇祯帝一边听着御史的鼓噪,心中愤怒,这些言官要他大开言路,什么言者无罪,闻者足戒,那是对他们自己而言,现在一个武夫说了两句不当的话,这些人也不提什么言者无罪了,恨不得斩尽杀绝才遂了心愿。
又有一个言官上前,这次却是陈启新,说他上疏的三大病根是危言耸听,暴露了他不学无术的本姓,又说陈启新用危言耸听引起陛下注意,以期加官进爵等,这话却是诛心了,崇祯帝哼了一声,继续面无表情听着。
那言官突然话题一转,矛头直指温体仁,他身为吏部尚书、大学士在一旁对陈启新的胡言乱语不加驳斥,尸素可愧等。
温体仁眼皮低垂,并不以言官的话为意,心里却是盘算着,是时候反击了。
他的目标是钱士升的礼部尚书的位置,至于杨波死活全凭陛下的心意,无论言官怎么,他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发的了。
想到这里,温体仁悄悄的朝福建右卫经历吴化鲲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站了出来。
“臣礼部尚书钱士升”
突然杀出的吴化鲲把大殿内的众人打晕了,崇祯帝来了精神,道:“讲”
吴化鲲早有准备,先把云南巡抚右佥都御史钱士晋种种不法之事抖了出来,然后话锋一转,开始把钱士升拖了进去,包庇,共谋,枉法等等
钱士升脸色惨白,吴化鲲所指的罪状他辩无可辩,也抵赖不了,听到崇祯帝让他自辩,钱士升伏在殿前抖索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臣,臣乞归骸骨”
钱士升相当乖觉,他自己本来就不干净,加上崇祯帝恼他泄露殿见所闻,绝对不会庇护他,既然温体仁开始自己,那么一定还留着杀着,若自己不光棍一些,只怕下一个言官后,自己要被交到刑部议罪了。
崇祯帝本想下旨严查钱士升的,想了想还是挥了挥手:“许了”
大殿内一片死寂
看到钱士升灰溜溜的走出大殿,其他言官面面相觑,心里惊愕不已,没想到杨波还没处置,这边钱士升就倒台了
众人相互打量了几眼,御史詹尔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现在不是杨波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要保住钱士升的尚书之位了。
“陛下,大学士钱士升引咎回籍,明于辅臣以执争去也,皇上宜鼓舞之不暇,顾以为要誉耶人臣而沽名义,所不敢也。乃人主不以名义鼓天下,使其臣为尸禄保宠,习为寡廉鲜耻之世,又岂国家所利哉”
崇祯黑着脸,听詹尔选说道:“辅臣不过偶因一事,代天下发愤耳,而竟郁郁以去,恐后之大臣无复有敢言者矣大臣不敢言,而小臣愈难望其言矣。所曰与皇上言者,惟苛细刻薄不识大体之徒,似忠似直,如狂如痴,售则挺身招摇,败则潜形逋窜,骇心志而”
崇祯帝怒极反笑,问道:“卿所言苛细刻薄不识大体之徒是谁朕不明白,还请詹卿明言才好”
詹尔选偷偷打量了一眼温体仁,后者垂着眼皮数蚂蚁,他不敢指温体仁,便答道:“将骄卒惰,尚方不灵,亿万民命,徒供武夫贪冒,臣说的是杨波”
崇祯大笑,道:“言者无罪,朕已将杨波下诏狱待罪,你等却不依不饶,还待怎的”
詹尔选鼓起勇气,道:“辅臣不过偶因一事,代天下请命耳,陛下驱逐如弃敝,天下事尚可言哉”
詹尔选看了看崇祯,又补充道:“皇上大开言路,辅臣乃以言去国,恐后来大臣以言为戒,非皇上求言意。”
崇祯帝反问道:“建言乃谏官事,大臣何建言”
詹尔选想了想,反驳:“大臣虽在格心,然非言亦无由格。大臣止言其大者,决无不言之理。大臣不言,谁当言者”
崇祯帝哈哈大笑道:“你等可言,大臣可言,杨波偏偏言不得莫非这进言规矩是由你定下来的”
詹尔选突然发现自己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一时间满脸通红不能答。
御史张三谟见势不妙,赶紧上前道:“陛下,毁成法而酿隐忧,今曰陛下圣口独断,驱逐辅臣,难释众人之疑心也”
崇祯忍住火气,温言道:“辅臣之去,前旨甚明,并非为了杨波,而是钱士升贪渎枉法,汝安得为此大言不惭”
就在这时,礼部给事中李志清突然站出来道:“钱士升贪赃枉法,臣请陛下交刑部议罪,以正朝廷法度”
崇祯帝大喜,知道这是温体仁给他送上一把靶子,当下沉吟片刻道:“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李志清也不纠缠,无视众人喷火的眼神自顾退了下去
众人一片沉默,今曰可以算是大败而归,崇祯帝已经手下留情,若是再纠缠不休,怕是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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