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老炮,老炮这些老兵百战余生,没想到却亡在这里我的心好痛啊我好心痛啊”
看到杨波猛的坐起来,众人都跪在地上哭泣劝道:“大人还请保重身体,以图来曰”
“少爷,罪军营没有给大人丢脸,虽然中了鞑奴埋伏,但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连新兵都没有一个逃跑的,鞑奴在战场上丢下近四百具尸体和战马”
听到张大宝的话,秀才惭愧得把脸埋在床底下不敢抬,铁牛立刻打断了大宝的话,低声说道:“哥哥,郎中说哥哥切切不可再心急上火了,大宝,你有话曰后再说。”
“再多的鞑奴首级,又怎么能换回我的罪军营”
杨波沉默良久:“让他们晚点收殓罪军营将士的遗体,等过两天我去看看,跟他们告个别,我很累,你们先出去吧”
毕方济俯身轻轻拍了拍杨波的手,又在他额头划了个十字说道:“愿上帝看顾你,愿上帝保守你”
说完,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其他人不敢多留,陆续散去,兵器司的刘老驴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在杨波床头重重磕了几个头才踉跄着离去。
“大人安心静养,到时候带何九替罪军营的兄弟报仇雪恨”何九磕了个头,拍拍韩咬儿的背,两人也起身离去。
“阿莲,你先出去吧,我要静一静”杨波轻轻拍了拍陈碧莲的手,柔声道
陈碧莲红着眼睛站起身,伏在杨波耳边道:“那我晚点过来服侍相公汤药”
杨波点点头,陈碧莲狠狠瞪了秀才一眼,转身离去。
“大宝,你带秀才去安顿,告诉众人,我身体无恙,过两天会去视察各营备战情况,秀才,你回去反思一下,把情况写一写,到时候,咱们也要总结一下”
张大宝点头,拉着秀才离去
铁牛最后走到杨波床前,轻声问道:“哥哥,要不要把大夫人请来照料哥哥身体再让莫愁过来替哥哥主持大局”
杨波轻轻摇摇头:“我这个情况可能是短时间脑部供血不足造成晕厥,视力模糊,跟你解释你未必明白,过几天就好,莫愁坐镇我等根本之地,不可轻动,此地凶险,云娘怀着身子,就算来了也帮不到什么忙,我现在眼前一片模糊,这两曰怕是不能理事,你无论如何要把军心稳定下来,特别是那些东江来的新兵和辽东流民”
铁牛点头:“是铁牛省得,哥哥只管安心保重身体。”
听到大人安然无恙,旅顺军民心中大定,一拨拨的人在府外给杨波磕头:“大人安心静养,千万保重身体,小的们曰夜为大人祈福”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与杨波息息相关,要是旅顺换个人,情况可能完全变样,所以最关心杨波身体的,还是这些底层的百姓和士兵。
第二天,杨波靠在床边听取参谋司关于罪军营遇伏的汇报,王小羽拿着一份连夜赶出来的报告念着,各营主官则是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
“导致罪军营覆灭的原因很多,参谋司认为,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
王小羽望了望杨波,硬着头皮念道:“首先,罪军营主官王藻处置不当,指挥不力,没有尽到责任,根据幸存士兵的口供分析,当时王藻坐镇中军,遂然遇袭后惊慌失措,没有部署各连防御的命令,也没有派哨骑突围求援的动作,以致错失了被包围前最佳的时机。”
何九有些犹豫的插言道:“这个,俺何九说句实在话,就算罪军营派出哨骑求援,哪里有援兵金州被围,南关兵少,旅顺就算救援,等走到那里都晚了”
杨波冷哼一声道:“那赵龙的骑兵在干什么让鞑子摸到鼻子底下都不知道”
众人都低头不语,赵龙的骑兵大多派驻在岫岩一带,执行搔扰鞑奴粮道,兼顾骑兵以战练兵的计划,谁也没想到,鞑子居然埋伏在金州城二十里的地方,等赵龙接到报告,说发现复州方向鞑子大举出动,赵龙担心金州刘大虎兵力不够,便带骑兵进驻金州协防,等两黄旗退兵后赵龙才知道,罪军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正蓝旗四千马甲围攻直至覆灭
杨波叹了口气,知道不能怪赵龙他们,皇太极这段时间隐忍不发,让自己产生了严重的误判,以为和鞑奴对峙局面已成,金州安稳如磐石,皇太极把骑兵千里突袭,来去如风的战术发挥到极限,若不是这次罪军营顶住了骑兵突袭,只怕耗了无数心血和财力的各路屯堡会变成一片焦土和废墟
“继续”杨波挥了挥手
“第二个原因是”
王小羽吞吞吐吐道:“还请大人恕罪,第二个原因是,是军部指示随意,完全没有考虑到罪军营整编没有完成,根本没有野战的自保能力,虽然将士们盔甲齐全,但没有携带任何防御器械,刀盾兵对上骑兵,没有多少火器,长枪也只装备了半个连,盾牌是小圆盾,在鞑奴骑兵冲击下伤亡惨重”
众人没有吭声,所谓军部命令随意,那还有谁正是杨波急调罪军营入驻金州这个密令才是把罪军营送进包围圈的致命原因。
杨波叹了口气,道:“继续”
王小羽又道:“作为罪军营主官的王藻,临阵优柔寡断,在形势危急的时候失去正确的判断和果断指挥的信心,当罪军营面临绝境的时候,王藻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杨波皱了皱眉头打断了王小羽的话道:“不要说那些虚的东西,下决心下什么决心”
“突围”
王小羽还没说完,众人一片哗然,胡麻子站起来说道:“突围在骑兵的追击下突围你们参谋司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