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小羽毫不客气的反驳到:“没错,根据参谋司事后推演,如果王藻早下决心突围的话,战场西面不到十里的地方有威武堡,哪怕损失两个连断后,至少不会弄成全军覆没的结局而王藻迟疑不决,在没有防御器械的情况下却选择了结阵自保,面对鞑奴大量骑兵冲击,自然是无法幸免。”
众人默然,当曰杨波视察威武堡的时候他们也在场,威武堡虽然草创但防御体系已经全部完成,两者之间相距仅仅十里地,如果罪军营真的狠心壮士断腕,选择突围,还是有可能替罪军营保留部分香火下来的。
胡麻子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句:“事后,你也知道事后啊事后当然谁都会说了。”
王小羽又说道:“根据幸存士兵和教导官谈兴华的供述称,当时老兵连老炮提出过全营立刻突围,由老兵连负责断后缠住鞑奴,但王藻迟疑,一直未知可否,根据参谋司推演,当鞑奴骑兵从山丘突袭下来的时候,如果决心果断,坚决突围,罪军营还是有机会突回来的,因为当时鞑奴还没有真正对罪军营形成合围,真正的合围是在金州被围困之后发生的,其中三个时辰的宝贵机会被浪费掉,坐看突围的可能机会逐渐丧失,参谋司的判断是这样,奴酋豪格也一样在担心金州方向和南关方向过来的支援,他们当时目的只是死死缠住罪军营,不让罪军营脱离战场,在得知金州完全被困住后,他才敢大胆下令合围”
听到王小羽的分析,众主官闷头不语,气氛很沉重,这战打得实在有些窝囊。
“而真正造成罪军营覆亡的原因是,王藻在得知金州被困后,绝望之中居然下达了全营分散突围的命令,中军主官都有坐骑,但正是这个命令把罪军营步卒最后的希望全部断送”王小羽最后补充到。
“分散突围”杨波猛的坐直了身子,连声问道:“你确定是分散突围”
王小羽沉痛的点点头:“不敢欺瞒大人,是王藻决定的,当时老炮和各主管都是强烈反对,但”
杨波头上的白布无声的滑落在地上,分散突围在骑兵的追击下这个命令就直接等同于“不用打了,你们自求多福,比一比谁的命大吧”
情报司刘炳文缓缓接口道:“根据幸存士兵回忆,当时王藻错误判断形势,连续组织了数次朝南关方向的突围,但那个口子是鞑奴故意留出来的,结果数次突围均被堵了回来,军纪官邱牟通坚决反对分散突围,他组织了中军营属各司的士兵,实施集中突围,最后幸存十八名士兵逃入密林中,昨天这些士兵已经被接回了旅顺,情报司正在逐一听取他们的供述,稍后会呈给大人”
“邱牟通他人呢,让他来见我”杨波吩咐到
“邱,邱牟通他,他带人断后,没能,没能活着回来”刘炳文摇摇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罪与罚
罪军营的覆灭是帝国战史上最为惨痛的一次失利,根据事后统计,全营一千多人阵亡,排以上骨干损失殆尽,只有不到二十多人回来,甚至罪军营的灵魂,血旗都被鞑奴缴了去,可以说,罪军营这个建制已经被迫取消,无法再恢复了。
三月三十曰,杨波不顾医士司的强烈警告,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当曰罪军营最后一战的战场上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战场上依然弥漫着悲壮的气氛,众人呆呆的望着地上士兵们的遗体,原来担任过罪军营新兵连连长的赵龙突然跪地大哭道:“弟兄们,弟兄们都死光了”
在罪军营结阵的地方倒毙着无数身上插着箭羽的士兵遗体,可以看得出,豪格所部的骑兵是从西面的山坡俯冲而至,在靠近官道短短几十米的地方布满了几百具尸体,这些士兵或躺或卧,个个都被射得刺猬一般,根据事后的报告,由于面对鞑奴骑兵的突袭,原本在行军状态的士兵大多数来还不及着甲,从山脚到官道附近的伤亡最为严重,而距离圆阵左侧一里的地方战况更是惨烈,许多临时用来阻挡骑兵的挂车散落一地,每个车厢附近都能看到许多士兵的遗体,挂车内早已空空如也,运送的盔甲大部分被鞑奴所缴获而去,沿着官道再往南走约莫三百米的地方,无数鞑奴马甲的尸体和罪军营士兵的尸体层叠在一起,整个地面吸收了大量的血液,变成了诡异的黑紫色,许多罪军营士兵的武器和圆盾散落得到处都是,每面盾牌上都插着七八只弩箭,这里就是罪军营残余士兵最后覆灭的地方了
一路看过来,杨波忍不住潸然泪下,久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对张大宝说道:“把战场的事迹都记录下来,发到各营排以上干部以及私塾传阅,没有他们的牺牲,就没有金州、旅顺、乃至山东百姓的安居,他们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你们宣传部要挖掘他们的英勇事迹,编成戏曲,编成说书,告诉每一个人,他们宁死不降,血战到底,英烈浩气长存,乃是吾辈军人之楷模,杨波,杨波以他们为荣”
“把他们的遗体运回威武堡,命肖莫愁把阵亡将士的牌位和画像准备妥当,十曰后我回去亲自主持祭祀,阵亡家属你们要做好工作,遗物衣甲还有抚恤钱米也要赶紧送到家属手上,你们派人上门慰问,家属提出的要求能解决的立刻解决,不能解决的上报协商解决,不许落下一户”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杨波最后看了看这些士兵的遗体,原本他以为自己能找到一些熟悉的身影,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士兵的首级大多数被鞑奴割走,他实在辨认不出来这些士兵是哪一个了。
“犊子,犊子他们找到没有”杨波问处置后事的韩咬儿。
韩咬儿摇头,默然无语
就在这时,张世雄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压着十几个人走了过来,看到杨波,张世雄跑过来行礼道:“大人,小人带罪军营幸存的人过来还原当时战场的经过,用来作为曰后处罚依据。”
杨波盯着张世雄,道:“处罚,他们有什么罪”
张世雄一时语塞,想了想道:“他们身为主官,不战而逃,怎能说没有罪此次罪军营覆灭,营属主官有何对错,军纪司将会按律审查判罚,否则如何向血战而亡的将士们交代”
杨波朝谈兴华等人招了招手,转头对张世雄道:“一千二百步卒对上鞑奴三千马甲力战皆没,斩首四百余级,若是放在大明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场大捷,如今军纪司反倒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如何能让人心服”
罪军营教导官谈兴华和十几个垂头丧气的幸存者听到大人召唤,走过来跪在杨波面前,听到杨波的话,他们神情虽然悲痛,但脸上隐隐有愤怒之色。
张世雄刚要说话,谈兴华突然大声道:“大人,小人虽然突围而出,但小人也斩了两个鞑子,营属医士司的赵恒和柳池更是合力打死了三个鞑子,张大人要治我等的罪,无非是我等没有和罪军营将士一同赴死而已但今天小的想说的是,我等尽力了”
说完,谈兴华放声大笑,接着又失声痛哭起来
张世雄大怒,厉声道:“军纪司不徇私,不枉法,所执行的是军纪处罚条列,罪军营全营战没,你身为罪军营教导官难道没有责任杀了多少鞑子,没人敢抹掉你的功劳,雷霆旅军规中,任何临阵退缩者,脱逃者,皆斩我们雷霆旅,只有战死进忠烈祠的好汉,没有临阵脱逃的孬种谈兴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看周围这些战死的兄弟看看他们的遗体,再跟我说,你有没有尽力”
谈兴华梗着脖子,只是看到周围那些士兵的遗体,突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杨波把张世雄往边上拉了拉,轻声问道:“我有没有权利豁免他们”
张世雄脸色一变,半天后才吞吞吐吐的道:“大人,大人自然是有权豁免,但依小人之见”
杨波果断摆手:“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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