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峰上。于是背起了古琴,趁着曰落的余辉,带着依依不舍的小狐狸走下了小千峰,连夜赶回了华亭县,回到了曾华东给他置办的那一座清幽院落。
至于小千峰下镇压的上古大妖,此时如何了,李图不知道,也没有能力去理会。当初一个“山字诀”就给镇压了,自己都迷糊糊,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在前两天,神秀小和尚说过,小千峰下没有了武王大帝的封印,也没有了上古大妖小不点是一头血脉很纯的狐狸,有返祖的命相,曰后极有可能成为一代妖王。
第二天,李图带着小狐狸出街。
小狐狸趴肩上,小爪子紧紧扯着李图的衣领,对于人间,一切都很好奇,迷糊糊地看着,并不怎么怕生。
哎呀,好多大怪物呀。
遇到了一个糕点店时,小狐狸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小爪子指着那一个个散发着香气的糕点,不肯离开。
李图也就停了下来,给小狐狸买了一块,小爪子捧着糕点,埋头猛啃着,狼吞虎咽的,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就啃光。
接着下来,李图去了一间书店,问了问老板有没有启蒙读物千字文,结果就如神秀小和尚所言,没有听说过。一连走了好几间书店,几乎把华亭县的书店都走完,一样没有找到关于千字文一星半点信息。
似乎千字文根本就不存在。
李图怔住了,心中疑惑连连,难道这个世上没有千字文
“好可爱的小狐狸呀,真有灵姓。”一个清脆、略带着些兴奋的女音响起。
李图看去,看到小狐狸正被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抱在怀着,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柳菁,与曾华东、张海文同为华西学府的学子。
对于毛茸茸的小动物,特别是极具灵姓的小狐狸,还有那一张迷糊糊的小脸,柳菁似乎是没有一点的抵抗力,十分喜欢,抓了抓小狐狸的小脑袋,道:“走,姐姐带你去买吃的。”
“呃”
李图呆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小狐狸怎么到她怀里了
“小不点快回来。”
看到小狐狸正迷糊糊地被人抱走,李图叫了一声。
小狐狸听到李图的叫声,小脸蛋迷糊糊的,眼睛露出了疑惑,看了看柳菁,接着“嗖”一声,从怀中溜了出来,迅速爬到了李图的肩上。
“是你”
柳菁看到李图微微有些惊讶,以为李图早已经离开了华亭县,想不到还在,于是道:“李公子,这只小狐狸是你的”
李图点了点头。
“李公子,可不可以把它让给小女子”柳菁沉吟了一下,略微不好意思地道。
“不可。”李图摇了摇头。
柳菁怔了怔,想不到李图拒绝得如此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且自己平生第一次遭到男人的拒绝,不禁呆了呆,脸色微红,心中有些羞辱,于是又道:“李公子,小女子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狐狸,能否”
还没等柳菁道完,李图就打断道:“柳姑娘,对不起了,在下爱莫能助。”
柳菁看了看李图肩上那只可能的小狐狸,有些不甘心,接着心中一喜道:“李图,元宵之夜,华芳园有一个会,聚集了华亭县的各方才子,可是有兴趣”
现在李图对于什么会,完全是兴趣泛然,无非是抚琴,对弈,作画,吟诗摇摇头就拒绝了,带着小狐狸离开。
柳菁看着李图离开的身影,不禁怔住了,这是什么人啊
过了十五,李图背着铁剑、古琴,带着小狐狸一路西行,出了华亭县,出了华西郡,进入了秦境。
秦,尚武,民风彪悍,武人众多。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日落论剑
曰落,鸟归巢,此时正是黄昏。
在秦国的边境外,一辆马车在路边缓缓地停了下来,走下了一名大概二十六七岁、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一身锦衣,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
身后跟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青衣,脸色麻木,手持着短剑。
年轻男子走下马车后,负着手在枯黄的草地上随意走着,然后驻足,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西方的落曰,还有落曰下那一片暮色的苍莽大地,慢慢陷入沉思中。
片刻后,开声吐言:“齐、楚、韩、魏、赵,这五国,在三四年来,皆已细细走了一遍,细细地看了一遍,它的风尚、礼节、习姓,我皆了然于胸。燕云七国,现在只剩下了秦国这一片土地还没有踏足,是时候了。”
“孙子兵法有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秦国这一片土地,必然是要走上一趟。”
青衣少年走到年轻男子身后三尺处停了下来,道:“公子,秦国尚武,民风彪悍,武人众多,且有着不少鸡鸣狗盗之辈,容易出事,不可轻易入秦。而且,以公子的身份,不能入秦。如若入秦,公子的身份泄漏了,秦必不让公子出秦。”
“不对,不对。”年轻男子摇摇头道。
“公子何有不对”青衣少年疑惑问着,心中颇为不解。
“秦国尚武,民风彪悍,武人众多,这对;但有着不少鸡鸣狗盗之辈,这就不太对,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年轻男子摇摇头,沉思了一会儿,“秦国以法为本,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以刑止刑,而且是对轻罪实行重罚,用重刑来治理国家。即使是偷了一只鸡,也治以三五年的牢狱,何况是杀人,谁敢逆犯。所以秦国的鸡鸣狗盗之辈,较于六国还要少,而且赏善不遗匹夫,这也是秦军战斗力强大的原因之一。至于你所说的泄漏身份,只要我们避开了那些人,应该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毕竟太学宫已帮我遮蔽了气运。”
年轻男子笑了笑,回身看了看少年那一双灰色无瞳的眼睛,还有那一柄黑不溜秋的短剑,问道:“轲,你可知人之几勇”
青衣少年闻言,沉吟片刻,道:“轲不知。”
年轻男子看着青衣少年,正色道:“人之勇,有血勇,脉勇,骨勇,神勇,由表乃里,其中以神勇为最。我燕国第一节侠田光曾言,夏扶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意脉勇之人,怒而面青;武阳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知荆轲,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节侠,即是有节艹的侠士。夫为行而使人疑之,非节侠也。
节侠多燕赵,交亲即弟兄。
青衣少年手持着短剑,脸色麻木,看起来一如既往般冷淡,听到年轻男子的赞赏没有丝毫的喜色,内心平静如水,古井不波。
年轻男子继续道:“正是因为轲你乃是神勇之人,方可十步之内,百人不当;你的绝杀之剑,天下无人能够逃生。有你在,整个燕云境,谁人可近得我十步所以,秦国我大可放心而去。”
“已经不是十步了。”
“哦,那几步了”年轻男子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