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季皱眉:“什么意思?”
“就那种男女之间的意思。”
裴季沉默了一瞬,语调淡淡的提醒:“童之曾是宫中内侍。”
“我知道,就是知道我才纳闷,难不成是因在遇险之中,得童之舍命相助,乐云才动了情丝?”
话一出,二人面面相觑,静默了一晌,裴季开了口:“别乱猜,再说了,她动了情丝又如何,童之不喜便是不喜。”
华音摇头,仔细回想:“也不是不喜吧,今日我去探望童之的时候,二人之间的那种氛围就很微妙。”
氛围微妙?
裴季捻了捻指中扳指,沉吟几息,改了口:“若童之有那个意思,也不是不可。除却那身体隐晦不说,他全然不比旁人差,样貌俊朗,性子温和,能文能武,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叔叔,这样的条件也能让许多女子趋之若鹜。”
裴季平时从不在童之面前夸他,现在在她的面前一口一句夸奖,愣是把童之夸天上有地下无似的。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圣旨上边会写出那样夸人的话来了,毕竟小皇帝的老师之一是裴季。
裴季这夸起自家人来,连最重要的一点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过,裴季有一句话没说错,童之不必别人差。
世间身体齐全的男人多了去了,可又有几个是忠贞于自己妻子的?
又有几个有一副好样貌,还有好脾气,更有才能的?
且还兼有钱,也小有权势的?
裴季家财万贯,童之的小库房应该也有不少珍宝,且裴季权倾朝野,身为他的侄子,全然可在金都横着走。
如此多的优点,换做是她,虽是内侍,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华音心下所想,只差没全摆在了脸上。
裴季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狭长黑眸微眯,问:“我若是净了身的内侍,你也肯嫁我?”
早已不需在裴季面前小心翼翼地华音,听到他这么一问,目露鄙夷的望向他,然后目光缓缓垂下,落在了裴季完好的那一处,低声揶揄道:“我又不是因那二两肉才要嫁你的,况且……”
她抬起眼,与裴季那多了几分幽暗的目光对上视线,忽然温柔一笑:“其实第一回第二回第三回,我体感都不大好,甚至还曾祈祷你……”
说着,复而附到裴季耳边,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了“阳痿”二字。
裴季:……
他磨了磨牙,双眼微眯的望着她:“胆子果真大得没边了。”
华音也不怕他,见他心里不舒服了,她心里就顺畅了,随即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莹白指尖在那黑色袍子的衬托之下,温玉细腻,撩拨人心。
裴季望着那软软的手,心想若是她无孕,他会让马夫自己行回府中,他亲自架马到偏僻之处,扯着她尽兴的**。
但,只能想想。
华音看到裴季那眼神越发幽深,一笑,准备收手。
但才稍离他的腿,手背蓦地被他伸出的手抓住。
华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正要警告他,却被他拉着手往她方才大咧咧所望的方向而去。
她忙把声音压得极低的警告:“这在马车上,你可别乱来!”
话语才落,手便已被他按了下去。
触感惊人,温度灼人。
华音:……这狗贼!
忽然觉得旁人骂他狗贼并不是没道理的!
第96章(第九堂一)
这段时日,在经历了血楼和太后的事情后,裴季好得让华音都几乎忘记了他的劣根性。
想直接抽出手,瞪他一眼,可架不住他在耳边用蛊惑人的央求道:“夫人,你便帮帮为夫吧。”
若是他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大爷样,华音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可这嗓音低沉喑哑,让她耳根子发软,就没受住,遂了他的意。
裴季眼尾泛红,表情压抑难自制,双手紧紧抓住窗槛,青筋突显,骨节更之分明。
看着他这副模样,华音忽然有点理解他在那档子事上为什么会有暴虐感了。不止他有,就是现在的她,看到他这副模样,也隐隐有了暴虐感。
心底隐隐有一道声音怂恿她让他失控,崩溃,求饶。
但好在她尚有理智,现在都这还在马车上呢,外边皆是耳力极好的锦衣卫。
若是被发现他们在马车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话,裴季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从来都不要脸,所以最后丢脸的还不是她。
已到府外,马车停下。
充当车夫的锦衣卫朝着马车内提醒道:“大人,夫人,已经到了。”
马车上有顿时间内的无声,片刻后,只见先下马车的是夫人。
夫人自车上下来,一脸嫌弃的往大门疾步而去,也不等大人。
过了片刻之后,大人才从马车上来,脸上皆是春风得意之色,与进宫前的肃严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