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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草,怪不得我来上海上大学前找他要红包,他嬉皮笑脸说先欠着,敢情是这个龌龊原因。”赵甲第骂道。

陈世芳聚精会神开车,对于赵甲第,他素来很有好感,以前大年三十跟郭青牛一起和孤苦伶仃的黄大爷喝酒,无意间聊起赵家这一代,不喜欢夸人的老头喝着酒说了句:“虎父无犬子。”

徽州福邸听上去气派,其实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弄里,左拐右转,就跟绕迷宫一样,如果不是齐冬草记忆力好,时刻提醒陈世芳,他肯定迷路。牌子很小,徽州福邸四个字也没气派,等进去后赵甲第惊觉这地方别有洞天,古典幽静,小桥流水,饭桌摆在一座亭里。这不像餐厅的餐厅似乎对齐冬草口味很熟悉,很快就把菜一样一样端上来,简单的山药也能做得口齿留香。陈世芳就跟他们一起吃了,因为他知道赵甲第这小家伙的脾气比赵总还犟。

陈世芳在跟着赵阎王打天下前就在江湖上闯荡着,跟赵阎王后见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跟赵甲第年纪差不多或者稍大一些的年轻人城府深的不少,尤其是官家子弟,红三甚至红四代,为人处世滴水不漏,就是见着他一个做保镖的也能殷勤递烟拼酒,一些个附近的富二代们也有差不多风格的青年俊彦,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东西。至于那些只懂砸钱或者扯父辈旗帜狐假虎威的纨绔,就跟赵甲第差多了,所以跟这孩子一起吃饭,陈世芳不别扭,很自然,再者他一直把齐冬草当半个闺女看待,很是疼惜,要不然换作别人,他也不会离开赵三金身边来到上海。

“芳姐,我奶奶身体还好吧。”赵甲第问道。

“好着呢,老人家总说要等着抱曾孙,四代同堂。”陈世芳咬了一口红烧肉,心想肉的确香,跟寻常师傅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是天壤之别。

“多吃点紫薯饭,我特地让徽州福邸给你做的。”齐冬草又给赵甲第盛了一碗米饭。

一顿饭吃得温馨惬意,赵甲第心想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离开的时候白白胖胖的老板跟齐冬草要了一个赵甲第的电话号码,就没有再多话。

“这地方是一个女人办的,不对外开放,只招待熟人。”走出徽州福邸,齐冬草解释道。

“那一定是巾帼英雄。”赵甲第打趣道。

“听爸说,是一条竹叶青。”齐冬草上车后轻声道。

“没明白,这里头还有故事”赵甲第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内幕,以前陪爸来这里吃过两次,都没见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娘。”齐冬草笑道。

回了首席公馆,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赵甲第在地上做俯卧撑,齐冬草在台灯下看资料。床就一张,就算有两张三张,赵甲第也一样要和她睡一张,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一起躺床上聊天说话了。记忆中,打雷下雨的时候,冬草姐就缩在被窝里。赵甲第小时候胆也小,其实也怕得屁滚尿流,不过见冬草姐那模样,他也就壮着胆子装好汉,两个孩子搂着互相取暖地躲在厚厚的棉被底下,说着心里话。最后一次躲被窝,那一年,赵甲第七岁,齐冬草九岁。

齐冬草的作息时间一般是早上六点钟起床,如果是夏天就午睡四十分钟,晚上是十点睡觉。按照她的习惯,夏天讲究“温补”,一般独处情况下她都不会开空调,尤其是喝冷水、冷饮和辛辣食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还有雷打不动的早晚两次泡澡。到了十点钟,赵甲第关掉电视跳上床,齐冬草也换上棉质睡衣,躺在赵甲第身边,盖上被子,不敢动弹。

“冬草姐,你有理想吗”赵甲第没有猴急地要跟齐冬草温存调情,而是一本正经问了个很大的问题。

“有啊。”齐冬草很快就放松下来。

“让我猜猜看,是要做金海集团的首席运营官”赵甲第瞎猜。

“不是。”齐冬草轻轻摇头。

“自己创建一个商业帝国,做商场的武则天”赵甲第继续猜测,侧身望着他的冬草姐。因为从小齐冬草就很好学,对经济金融这一块特别敏感,跟不求上进的王半斤形成鲜明对比。事实上王半斤考进帝国理工学的也是跟商业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齐冬草却是很早就被赵三金安排坐在董事局会议的角落上旁听。

“那只能算目标,不是理想哦。”齐冬草笑道,也侧过身,在黑暗中凝视着仿佛一夜之间就突然长大了的小八两。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赵甲第为难道。

“不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齐冬草温柔笑道。

“连我也不告诉”赵甲第张牙舞爪。

“不告诉。”齐冬草点头道。

赵甲第挠她痒,挠她的胳肢窝和小蛮腰,齐冬草倔强笑嚷着就不告诉,两个人嬉笑打闹地纠缠在一起,重温当年的稚嫩时光。

“那八两的理想是什么”齐冬草投降了,窝在赵甲第温暖怀里,安静得像只小猫咪。

“我啊,远大得很。”赵甲第嘿嘿笑道,“打倒赵三金。”

“说正经的。”齐冬草轻轻柔柔捶了一下赵甲第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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