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九怀想抬起她的头,元墨不肯,死死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哭出了声,“阿九,我找不到师父,怎么办?”元墨哭出了声,“我师父明明那么厉害的,可我怎么就找不到他?”
姜九怀只觉得一颗心都揪起来了,疼得说不出话。
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令牌的主人,将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该来的还是要来,元墨不得不回到红馆,把这个消息告诉红姑。
她特意省去了“坠崖”一节,只说师父和烟霞客都不让他们靠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天后跑上顶峰,两个人都没影了,他们怎么找都找不见。
红姑想过很多种可能,要么输了,要么赢了,要么受伤了,要么死了……怎么也没想是是这种,愕然:“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们武功太厉害成仙了吗哈哈哈哈!”
进门之前,元墨特意收拾了了仪容,抹了一把脸,尽量振作精神,使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消沉,这会儿笑了一阵,她向旁边的叶守川道,“不信你问师兄,师兄带着人把西山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现在也没有看到人影。”
叶守川点头:“我们确实没找到人。”
可即使是叶守川的保证,也没有让红姑松开眉头。
“我想师父也许是激战之后,武功又有新突破,所以找了个地方闭关去了吧。”元墨忙道,“红姑你就当师父又去江湖上闯荡了,也许过一阵子他就回来了。”
“带我去看看。”红姑道。
元墨和叶守川只得带着红姑去了银瀑之巅。
顶峰上山石崩裂,树木倒塌,一片狼藉,无一处不显示出这一战之惨烈。
红姑一寸寸巡梭,在一堆乱石间蹲了下来,扒开石头。
元墨和叶守川互相看了一眼,过去帮着把石头推开。
乱石底下,压着一束已经枯萎调零的野花。
红姑捧着野花,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潸然而下,“他来的时候,我告诉他,西山这时节野花开得好,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把。他总记不得这些事,没想到这回竟记住了……”
元墨和叶守川都有点发急,他们已经清理了这片战场上的血迹,万没想到石头底下的野花露了馅。
“他死了……你们还要骗我他不见了……”红姑捧着那把干枯的野花,喃喃,“若不是死了,怎么会把花扔在这里?他怎么死的?说,他是怎么死的?”
她的眼神已经有了狂乱之色,元墨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再也不敢隐瞒,急急把那一晚的情形说了一遍。
“掉下去了……”红姑喃喃,缓缓往崖边走,“就是从这里走的么?”
“师兄!”
元墨心胆欲裂,大叫一声。
叶守川极为迅速地拦住了红姑,出手封住红姑的穴道,红姑软软地倒了下去,元墨连忙扶住她,接住了她手里滑落的那束野花。
红姑神思昏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便要去找楚天阔,将西山每一寸都翻遍,糊涂时便只想上银瀑之巅纵身一跃。
最要命的是上一瞬清醒,下一瞬就糊涂,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作。
这天元墨陪红姑在西山找人,找着找着,红姑忽然脸色一变,又要往山顶去。元墨又是拦又是劝,抱着红姑不放手,红姑没命挣扎,一辆马车从路边经过,和妃从车内探出头来,吃惊问:“这是怎么了?快,快扶红姐过来。”
红姑糊涂起来谁也不认,逢春带着几个人帮忙,才把红姑弄到了马车上,和妃把红姑送回屋,红姑渐渐安静下来,和妃在床头低低地宽慰开解她,等红姑睡着了才出来。
和妃向元墨道:“红姐到底怎么办?大夫怎么说?”
元墨叹气,大夫开了药,除非让她昏睡,否则一概无用。
和妃叹息:“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楚大哥若是还活着,怎么可能不现身?怕是早已经……唉,人死为大,即便寻不见尸首,也该给他立个衣冠塚,好让红姐心里踏实下来。”
元墨苦笑:“师父一日找不着,红姑就一日还有个指望,我真怕衣冠塚一立,红姑就完了。”
和妃点点头,“红姐用情太深了。”和妃说着,拉了元墨的手,“二爷,方才红姐告诉我一件事,你真的是个女孩子吗?”
元墨一愣,这可是红姑三令五申不让她告诉别人的秘密,怎么自己反倒说出来了?
再一想,和妃入宫也不忘故旧,红姑显然是很信得过和妃的为人,说不定清醒之时知道自己的景况,还托和妃照看她。
元墨心里一阵感伤,点点头。
和妃道:“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红姑已将你托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多谢娘娘好意,我挺好的。”
现在需要照顾的人是红姑。
红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人也迅速消瘦下去。她往日也并不管事,但只要她在,红馆便是红馆,现在她一倒下,整个红馆都人心惶惶,再加上不断有人来问价,大家都觉得红馆可能朝不保夕。
元墨先关了大门,不做生意,也不做出让,红馆彻底安静下来。
姜九怀怕她太劳累,拔了一队府兵过来替她守着红姑。
姜家家主的求亲队伍停在红馆门口,消息早在几天前就飞遍了京城,现在府兵又入驻红馆,人们纷纷猜测,家主大人一定是看上了红馆之中的某人。
有猜元墨的,人们反驳道:“从来没听过男宠还用娶亲的,定然是红悦天!别忘了府兵可是专门守着她!”
北里再度哗然。
消息不知怎么传进了宫里,红馆迎来了一位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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