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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二十四监 梦难成 2380 字 2023-10-04

在各地交由吏分别来处理,而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进行直统,地方官只对其监督即可。如此官就是官。掌握着真正当官的事,而不是做着吏的差事。这样算来,以后为官的职责就剩下了劝民农桑了,推而广之,就是将当地的经济发展起来,让百姓们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这才是当官的真正职责。”

这里朱由校谈及的是一个在古代相当敏感的话题,那就是官与吏的区别。在后世也许看不出来什么,也就是一个市的局长和该市的一个县长,都是地市级干部而已。

但在大明可不是这么混淆不明了。官是官、僚是僚、吏是吏,等级相当的森严壁垒。

地方上有官,有僚,有吏。官就是正职,即长官;僚就是副职、佐贰。即僚属;吏就是办事员,即胥吏。

官和僚都是官员,有品级比如知县正七品,县丞正八品,主簿正九品,叫“品官”。又因为自隋以后,官和僚都由中央统一任命,因此也叫“朝廷命官”。

吏则“不入流”,由长官自己“辟召”,身份其实是民。也就是说,官僚都是“国家干部”,吏却只好算作“以工代干”。他们是官府中的“服役人员”,其身份与衙役更夫、捕快、狱卒之类并无区别,只不过更夫、捕快、狱卒或服劳役,或服兵役,胥吏则提供知识性服务而已。因此胥吏地位极低常被呼为“狗吏”,待遇也极低往往领不到薪水,不在体制内,工资有时是由官发的。

此外,还有一条规定,就是胥吏不能当御史监察官,也不能考进士。官和吏,就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从身份上讲,官是上等人,是人民为他服务的;而吏则是下等人,是为官服务的。

当官的职责是根据自己施政理念发号施令,治理辖区,所谓“一朝把权握,便将令来行”是也。而吏的任务则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为自己顶头上司服务,所谓“学成文武术,售与帝王家”是也。

官与吏的不同归宿。这归宿简言之就是官流吏留。过去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是三年一任,而吏则不然,他们是土著世守。

不过在京城,这种壁垒已经被收入的巨大差异打的乱七八糟了。京官穷得不得了,京吏却是富得不得了。京官念经书写八股出身,做官后什么都不懂,除了靠那点可怜的俸禄之外,并没有什么外快可捞,相反那可怖的迎来送往以及京城的高消费,让他们的日子过的苦不堪言。这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言官们一个个靠着卖嘴过日子,而没有这种发言权的,只能干靠了。比较李祖白就是如此人物。

京吏却是世代传袭,每一官署的一本账簿都烂熟于他们胸中,官员非仰仗他们不可。他们要是拿了蹻,则什么事都办不成。

吏、户、礼、兵、刑、工,国家的大事,都出于这六个部,试问吏部的官员对升迁、铨叙、捐纳、京察、大计等等,主管的官如何懂得了许多。

户部的天下钱粮会计、向朝廷入库银两的成色,户吏色色当行,精明无比,若不讲好“斤头”,解京饷的官员休想完成任务。

礼部虽比较清简,但如果想弄点封诰、易名等虚名,若不向礼吏打点,势必一事无成。

第七百三十三章吏制改革

兵部更是不得了,尤其是出兵讨伐后的军费报销,若不与兵吏打点讲好“斤头”,则种种挑剔,层层驳回,穷年累月,不得竣事,而且这种打点是公开直言不讳毫无顾忌的。诸将想拿到粮饷,不掏点羊蛋钱,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辽饷贪墨案中以兵部这些吏员伸手最多。

刑部的书吏也是利薮。但他们却有着生杀大权,人命关天的大案、要案,都要经刑部这一道坎。谁不要起生还生或死里逃生,刑吏能够把已定刑要正法的犯人救活过来,这不是深谙律例的刑部司员办不到的。传说刑吏都有舞文弄法瞒天过海的办法。说是江南有一富家子弟犯了死罪,部文已经核准,钉发文书递到便要行刑。刑吏得了巨贿,把发往江南的文书和发往云贵的文书互换一下,到达后双方发现犯人之名有误,只得退回刑部更正,如此往一来,耽搁年月不少。而刑吏又早已算好,在这期间必逢着皇帝、太后万寿之类的庆典,一定颁施覃恩,赦免或减刑天下罪犯。这样,一个死囚便不致斩决了。而刑吏这种错封文书之失,则并非什么重罪,只是革去吏职而已。

工部虽居六部之末,其利更厚。皇帝死后葬的坟墓,叫作“山陵”,其建造工程便叫“陵工”,当皇帝的毫不忌讳,一登了基,便要兴建陵工,而且皇帝一天在位,陵工一天不能修竣,拆拆修修,有的命长皇帝在位六十年,陵工便要兴建一甲子,这笔费用每年报销。其实都入中饱。此外如皇帝的大婚,官殿的缮修,尤其是特大的工程项目,;以及黄河惟恐不决口,决了口便得发放大量治河经费。叫做“河工”,种种工程费用,能够实际到工的,据说能有四成,便可算是廉洁奉公的了。当然,工吏凭着他们的本领和商人勾结去搞那些银钱。自然不便独吞。工部司员乐得沾些光,开一眼闭一眼。

六部书吏之富,可以敌国,有了钱便可使鬼推磨,若有人敢得罪或惩治他,报复起来。可使一二品大员丢官。书吏的气焰之嚣张比起闲散的京官要强的太多了。

所以京吏比那小京官更加的牛气轰轰,京官只能守着这个官是官,吏是吏这块遮羞布了。

朱由校对此情况也通过情报部门了解到了一些,但管又能管得了谁,风气尽然,他一个皇帝工作者整天把心思放在吏员的反腐倡廉上,还干不干点正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这些吏员全部的撤换掉。

对于官员的大材小用,朱由校也是相当的看不惯,在他看来,一个市长,不去为百姓办点实事,把经济发展上去,整天的泡在公安局、法院、教育局,税务局里办着各局、院一把手的事,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这种情况必须得改过来

“皇上请慎重,这官与吏之间。绝非可以并提之事。官为与国同休之人,而吏只是被官员役使之人,岂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