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晓云戏称,替他保护风尘红粉知己,意指在暗中保护芳华姑娘,其实也暗示跟踪他,在暗中保护他。
迄今为止,晓云仍然认为他是被迫反抗的豪少,敢打敢拚勇敢快捷,正在勤练武功年轻气盛,并无真才实学,仅机警绝伦反应超人而已。
他偷袭打烂仗的技巧,晓云极感欣赏佩服,自叹不如,急难时还得靠他凭机智化解危机。
“你可别忘了,我的经验愈来愈丰富。”晓云得意地说:“而且我会用必要的手段,应付牛鬼蛇神的挑战,你等着瞧好了。”
“唷你说的话居然有江湖味了,异数。”李季玉把她向前一推,转身大踏步走了。
“你并不真的很聪明。”晓云扭头冲李季玉的背影做鬼脸,微笑着自言自语。
转身走了十余步,她警觉地止步。
距城门口还有一二十步,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于途,把守城门维持进出秩序的兵勇,已经因进出的人少了而撤离。
一个青衫飘飘的俊秀年轻公子爷,正跨越两尺高的城门槛,急走两步便到了城门外,劈面碰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她低声嘀咕:“好像有意在这里等候的,这鬼女人来意不善。”
是假书生欧阳慧。迄今为止,欧阳慧一直就不曾以女装本来面目现身打交道,很可能易钗而弁扮书生活动方便,不易受人注意,而且书生可以公然佩剑走动,所以一直就以假书生身分露面。
“该死的昨晚你和他住在一起”欧阳慧急步出城,原因是在城门洞内端,隐约看到李季玉的身影,所以急急抢出,仍然慢了几步,李季玉已经走了,隐没在进出城门的人丛中,仅拦住了晓云,大为光火。
“咦关你甚么事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朋友走在一起不犯法吧”晓云本来心情不好,火气也大:“欧阳慧,你不要放泼,不断地找我的晦气,逼我说出他的下落,难道你就断了腿瞎了眼,不能自己去找吗他刚走,快去追还来得及。”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我仍是一句话:关你甚么事”
“你敢不回答”欧阳慧的手,搭上了剑靶。
“关你甚么事”晓云仍是一句话,徐徐后退夷然无惧。
青天白日在城门口,拔剑行凶必定引起骚动,城门楼上的守门了勇,必定发讯下城干预。
她手中虽然没有剑,但毫无怯念。
那天晚上她已试出欧阳慧的真才实学,双方的修为相差有限,用剑也奈何不了她。
“我警告你,离开他远一点。”欧阳慧还真不便拔剑,已看出她有退走的意图,拔剑在大街上追逐一个赤手空拳丫鬟打扮的少女,像话吗
“关你甚么事”晓云得意地笑问,仍是一句老话。
“我要毙了你”欧阳慧怒叫,疾冲而上。
“人妖发疯了”晓云大叫,扭头便跑。
人群一乱,叫喊声四起。
人妖,引起市民极大的兴趣。
三追两追,晓云像老鼠般消失在骚动的人丛中。
江宁船行的东主水龙神程日升,平时很少在船行逗留,船行人手济济,用不着劳驾他坐镇。
他的大宅不在码头区的半边街,而在江东门大街南面的中江街,是一座三进院的大宅,经常在大厅接待佳宾或心腹弟兄。
他往昔那些黑道朋友,通常在夜间造访,十之七八是背了案见不得天日的道上弟兄,如果留宿,天没亮就匆匆离去。
他暗中与镇抚司的密探勾结,知者不多,通常与密探在另一座小宅会晤,不会在大宅接待密探,连船行里的伙计,也不知道东主是镇抚司的外围走狗。
午后不久,李季玉扮不速之客,出现在他的大厅,成为他非接待不可的贵宾。
以往,李季玉在他面前矮了一截,在生意上的往来,他也是非常挑剔的买主。
名义上,他是江东门真正的大爷,李季玉只是制造与贩卖船具的小东主,一个豪爽的小有名气豪少。
现在,他的大爷身分受到挑战,反而在李季玉面前矮了一截,可说是十年风水轮流转,一代新人换旧人,李季玉的声威比他高出多多,江上江下与地方上的蛇鼠,逐渐与李季玉套上交情。
所以今天李季玉不请自来找他,他不敢摆出大爷嘴脸抖威风。
两个保镖相当尽职,紧随在他身后接见李季玉,客套一番,宾主客气地坐下互相恭维问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些事特别登门请指教。”喝了半杯茶,李季玉笑吟吟道出来意。
“难道镇抚司的人,又主动出事了”水龙神大感不安:“老弟,镇抚司的人要求我出面调解,做凑合的中人而已,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我无权过问呀”
“不是镇抚司的事啦”他让水龙神宽心,水龙神哪管得了镇抚司的反覆无常手段:“程大爷是否知道,我与上江下江和对岸朋友洽商的事”
“知道一些风声。”水龙神说得谦虚,其实三路英雄好汉的动静,皆在有效掌握中:“他们已经放出风声,希望平心静气公平地再次洽商,对尊重你的旗号不再坚持反对,你真降伏他们了”
打出旗号,表示凭声望正式闯道,宣布活动主权。
尊重某人的旗号,表示承认势力范围。
尊奉某人的旗号,那就表示接受领导有主从关系了,通常会先发生血腥的武力冲突,谁胜谁就是老大。
真正以道义结合推举的情形并不多见,多数是以火并决定主从,血腥味浓厚,闯道扬名立万不是容易的事。
“无所谓降伏啦我只是争取应有的地位而已。”他也说得谦虚,也暗示他在江东门的声威地位,已非吴下阿蒙,往昔的大老粗吕蒙已脱胎换骨:“我的野心并不大,为争名利我曾经付出代价。以后,看他们的了。”
“你的打算是”
“行有行规,当然按规矩行事啦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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