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三个人,去找些藤条,准备木桩,一步步向上打入,一人在下面接应,一人打桩,一人输送木桩上下,半天工夫尽够了。”
“但你并不能断定白线区是否撒了毒,”
“这是不得已的冒险尝试,别无他法。目下不直操之过急,不必事先准备,明天还有一天,希望能找到更好的出路。现在,我们在此歇宿,养精蓄锐,准备应付未来的劫难。”
三人在树下的草丛中安顿,天色已晚。他将水葫芦分给两人,解开布包,递给两人一节手臂粗半尺长香喷喷的食物,笑道:“先填饱五脏庙,上半夜你两人负责守夜,下半夜由我负责。快吃,小心骨刺喉。”
两人嗅到肉香,已来不及分辨是何种肉类,吃得津津有味。
快吃完一段,恨海幽魂方战战兢兢地问:“杜爷,这这是什么肉”
“蛇肉,已经烧好了。”
“哇”
“不要吐,姑娘。天下间,蛇肉最为清洁滋补,蛇与蛙皆不食动物腐尸,放心吃啦”
“这这不怕中毒”
“蛇毒在牙,去掉头部内脏,决不会中毒。”
女判官笑道:“这是我平生吃到最可口食物,我不怕。”
“只要你们敢吃,十天半月不虞匾乏。我发觉这一带还可以找到两种易觅的食物。”
“那是什么”
“听,那是红头大蟋蟀,白天里还可以找到大炸蜢,用火一烧,香得很。”
“我的天”两女同声叫。
“不要叫天,饿急了还吃人呢。我要睡了,你们哪一位先守哨”
女判官喝了一口水,抓起剑说:“我先守夜。”说完,远出三丈外往树后一靠。
很海幽魂傍着杜弘并头躺下,附耳低声道:“杜爷,你认为女判官靠得住么她如果”
“放心啦快睡,我信任她。”他低声说。
第五章蒙面堡主
山谷中,暑气消散得快,远处不时传来兽类的吼叫声,野狼与山狗的长嘷令人头皮发紧。
杜弘睡得正沉,他是个挑得起放得下的人。
朦胧中,他又梦见那位杀叶郎中的凶手。但这次不同了,对方已将他压倒在地,正向他狞笑,手扣住他的咽喉,他却无法反抗。
他一惊而醒,正待反击。但他忍住了,不言不动。
压住他的人不是那位凶手,而是恨海幽魂仲孙秀。
这位情场失意心碎了的姑娘,娇躯半压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用她那发抖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口中低低地呢哺:“他睡得好香甜,对我毫无戒心,多么难得的人哪不知道他梦中在想些什么苍天我为何早年遇上的不是他”接着,是一声深长而无奈的叹息。
他心潮一阵汹涌,只觉心中一落。少女身上的肌香和汗水浸润,所发出的特殊体气,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来说,比纯粹的肉香更为诱人。压在他胸膛上的酥胸,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那感觉,那气息,那叹息
他虎臂一抄,将姑娘抱住了。
“嗯”姑娘在他的铁臂拥抱下溶解。
一阵激情,一阵冲动。四周是那么黑暗、黑夜中的孤男寡女,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他在姑娘颊上亲了一吻亲得那么火热,一切皆出自本能,一切道德教条皆不存在了。
“嗯杜杜爷,我我”姑娘用沉迷的声音低唤,也用亲吻来回报他。
他吻住了她干裂的樱唇,天地已不复存在。
久久,姑娘偎在他怀中用凄迷的低回声音说:“杜爷,但愿我们仍在人间。”
他悚然而惊,从迷幻中回归现实。
他,怎能乘人之危姑娘信赖他,将生命文在他手中,他的铁肩上、担了太重的道义,而他却
他火热的热情迅速地消退,在心中自问:“我做了些什么我该是不该”
他双肩的拥抱力消失了,热力消失了,拍拍姑娘的肩膀,低声道:“我们本来就在人间,有信心的人是无畏的。”
他将姑娘安置在身侧躺好,又道:“仲孙姑娘,不要胡思乱想了。俗语说,天无绝人之路”
姑娘仍用一手挽住他的虎腰,幽幽地问:“杜爷,我们真能出困么”
“我们在尽力,我有坚定的信心。”
“如果”
“没有如果,不是生就是死。死并不足畏,因此我们不能被死亡所征服。”
“还有一天半工夫”
“一天半,已经够漫长了,是么”
“杜爷”
“不要叫我杜爷,叫我杜弘。”
“我乍敢”
“要不就叫我杜大哥,我比你痴长两岁。”
“我大哥,我”
“叫大哥也好我托大,叫你小妹。”
“哦我我好高兴,我”
“高兴不行,你身体仍然虚弱,快给我乖乖安睡。睡吧,一切有大哥担当,天掉下来有大哥去顶,我只要你睡得香甜,养足精神,以应付未来的劫难。”
“是的,大哥。”姑娘满意地说,似伏在他身侧不久,便梦入华胥。
破晓时分,两位姑娘醒来了。
东面的天际,半天里一片殷红。
“咦天亮了,朝霞满天。”姑娘脱口叫。
“晤好像不是朝霞。”女判官说。
三丈外担任守卫的杜弘接口道:“是失火,已经烧过了好几座山头啦”
恨海幽魂一跃而起,惊叫道:“哎呀如果烧到此地”
“不要紧,远得很。唔小妹,你刚才说什么”杜弘大声问,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有兴奋。
“大哥,我说怕野火烧到此地”
“哈哈妙极了”杜弘喜悦地叫。
“大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