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禁声隐起身形。”
不久,西端蹄声入耳。
“有五匹健马从西面来。”恨地无环说。
“六匹。”杜弘颇为自信地说,稍顿了又加上一句:“有匹走在前面不足百步。”
蹄声渐近,一箭外山脚小径转弯处,一匹健马急驰而出,马上的骑士打扮像个土村夫。
恨地无环一跃而出,拦在路上叫:“勒缰,前面去不得。”
骑士勒住坐骑,果然是个中年村夫,急急地说;“小可要赶到武安,为何去不得”
“大火封径,你再急也没有用。”
村夫扳鞍下马,忧形于色地在路旁挂上缰绳,苦笑着道:“糟了小可要在辰牌左右赶到武安去的,如何是好”
恨地无环哼了一声说:“要不信邪,你就走吧。”
村夫的目光落在树旁的南总管身上,他讶然问:“咦这人怎么你
你把他”
“这人是杀人凶手,你少管闲事。”
“咦你们还有人,”
杜弘站起笑道:“在下也是在等火势减弱后再走的旅客。老乡,歇歇。”
南总管的目光,落在村夫的腰带上,脸色一变。腰带上,佩带着一只作为吉祥祛邪用的玉环。
村夫的目光移至社弘脸上,笑问:“客官要往何处去”
“武安。”
“客官不走”
“不走。”
“那么,小可先走一步了,为了时限急迫,不得不走。”村夫一面说,一面取缰,扳鞍上马,一笑而别,催骑东进。
蹄声刚起,西面五匹坐骑快到,是五个劲装犄上,杜弘刚叫出一声“备战”为首的骑士已大叫道:“老弟,你为何骗我”
杜弘大喜,叫道:“二爷,不是小弟故弄玄虚,而是事非得已。”
来人卜二爷,飞身下马说:“愚兄带来四位有过命交情的弟兄助你,来,我替你们引见。”
杜弘也唤出三位姑娘。双方引见毕,略一客套,社弘向众人道谢,将在铁岭堡断魂谷历险的事概略说了。把卜二爷吓得不住打冷战。杜弘继续往下说;“咱们捉住了这位南天方总管,正要他带咱们到摩天岭东麓的旋风镇,去找他的主人堡主朱天龙。”
卜二爷粗眉一轩,向身左的同伴问:“三弟,怎么没听说过旋风镇这个地方”
三弟摇摇头说:“没有。岭东二十里只有一处山谷叫做旋风坑,向东走三十里绝对没有村寨。”
杜弘的目光凶狠地落在南总管的脸上。
南总管突然仰天狂笑,笑完说:“阁下,不要死瞪着我,我南天方对你说实话。”
杜弘哼了一声,向很地无环说:“唐兄,准备上刑。”
“哈哈不用上刑,我南天方有一句说一句。阁下所谓朱天龙堡主,是南某故弄玄虚找死党假扮的,真正的操生死大权的人乃是我南天方,我南天方才是真正的堡主。”
“杜某不信任你。”
“信不信那就由你了。你不是要知道南某要向准行刺么”
“你说说看。”
“谭人凤。”
“洞庭君山南天剑客谭人凤”
“不错。”
“呸谭大侠是好好先生,你”
“但在下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与他”
“姓杜的,在下一生心血,被你一把火烧得烟消火灭,功败垂成,我好恨咱们来生再算这笔帐。”
女判官突然叫道:“杜爷,不对,谭大侠家住君山,茅舍三间,生活简朴,登门拜望的人可任意登堂入室,来者不拒。这恶贼如果要行刺谭大侠,以他的奇毒药物的歹毒霸道情形看,不要说毒死潭大侠,即使将君山数百口人丁全部毒毙亦无困难。显然他在信口雌黄,问问他是何居心”
“哈哈哈哈在下要将这秘密带入九泉,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南总管狂笑着说。
恨地无环上前,怪笑道:“你别慌,在下好好伺候你,
“再见了,诸位”
杜弘一跃而上。南总管的头突然向下一搭。
杜弘抓起对方的发结向上拉,拨开眼皮察看,再搭开对方的牙关察看口腔,苦笑道:“死了是服毒死的。”
“咦他如何服毒”女判官讶然问。
“他早已吞下了毒药,毒性现在才发作。走,咱们到旋风坑看看。”
众人将南天方的尸体单草加以掩埋,牵了坐骑,十个人绕摩天岭南麓而过。
向东面烧的火势,也被摩天岭东麓的一座秃山所阻绝,火势问东北角蔓延,幸而小径未被波及。
卜二爷详审地势,领先而行,巳牌左右进入一座山谷。杜弘在谷口止步,指着地面说:“瞧,有蹄迹,快赶”
谷中段岔出一条山路,远远地便看到里面有六七间茅屋。蹄迹有进有出,出的蹄迹皆问武安方向走的。
“进去看看。”杜弘说,领先进入山路。
六间茅屋鬼影俱无,恨地无环从灶间里钻出说:“灶灰还是温暖的,人走了没多久。”
杜弘到各处走了一圈,察看良久,回到原处说:“干净利落,毫无可疑事物留下。仅最后一间茅屋是马厩,里面遗留下一双夜行人的薄底靴而已。他们应变极为从容,无法追上了。”
恨地无环的目光,落在神案上,叫道:“瞧,神主牌前却有一封信”
恨地无环伸手便抓,杜弘却伸手拦住说:“不可触动,我来。”
他用树枝取下信,用树枝将信拆开,里面是一张带有香气的花笺,上面写的是:“书致银汉孤星阁下:汝友仇已报,余旧恨末消。断魂谷汝未断魂,为余最大的失策。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余之失败,归之于天命,无复怨尤。余将天下潜踪,汝亦将天涯漂泊,有缘或可相见,盼多珍重。”
具名处未落款具名,但画了一个圆圈,像是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