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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医到 云霓 2235 字 2023-10-04

周成陵抬起眼睛看她。忽然叫了一声,“杨医生。”

杨医生,这个称呼好像回到了现代,虽然古代也称呼行医人为医生,但是周成陵是第一个这样叫她的人。

杨医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

杨茉定定地看着周成陵,周成陵笑了笑,撑开眼皮强打精神。

杨茉看着他这样冷汗直流,都为他感觉到难受。

“我知道你说的法子就是最好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不知道周成陵是不是感觉到全身没有力气,看她的时候仿佛一眼要分成两眼来望。

半晌他才道:“对不起如果我不争气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没有了精神支撑,他的笑容反而说不出的纯净,就像下过雨后的天空。

微蓝。

带着一丝的潮湿。

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离愁。生怕只要抓不住,眼前一切就会稍纵即逝。

他倒是知道怎么才能来拉扯她的心。

杨茉口气生硬,“我跟你还没结束。”说着话她俯下身来抱他,他身上依旧有松香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他的心跳还那么有力,一下一下的在他胸腔里仿佛能震破她的耳朵。好像有很强的生命力,在驳斥她不应该冒险。

杨茉不想因为留恋他就不去下决定,她还是要做治疗,就算是冒着很大的危险。

因为不管她还是周成陵,他们都不是软弱的人。

杨茉松开周成陵,转头吩咐梅香,“将东西拿来,消毒,准备腰穿。”

萧全扳住周成陵,杨茉伸手找最好的进针点,然后消毒将细针穿进去,没有什么麻药,但是周成陵一动不动地弓着身子,让她穿刺起来很容易。

脑脊液一滴滴流出来,开始仿佛很清亮,很快就隐约夹了血丝,果然有血。

脑脊液里有血却没有让周成陵陷入昏迷,应该是渗血而不是大量出血。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颅动脉瘤。

脑脊髓液放出一些,杨茉看向萧全,“看看十爷怎么样”

周成陵的身体好像有些发沉,整个人似是动了一下。

萧全低头去看,叫了两声,然后睁大眼睛看杨茉。

萧全的话没说出来,杨茉已经有不好了预感,立即抽出针用布巾压迫将周成陵翻过来。

周成陵额头上满是汗,紧紧地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就像一只破旧的娃娃,被人胡乱扔在一旁。

虽然还依旧有精致的五官,上面却笼罩一片灰暗的颜色。

就这样,无论她怎么喊,他都不会再动一下。

屋子里一下子如同死寂般的安静。

杨茉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低下头去挺周成陵的心跳。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所有人都仿佛傻了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茉抬起头来看魏卯,却从魏卯眼睛里看到自己如同死灰般的脸,她顿时浑身一抖,睁大了眼睛,“魏卯,胸部按压,快”

第二百七十五章清醒

魏卯这才突然清醒过来。

按压,一次次地按压,没一次用力他都会动一下,但是不是他自己喘气,而是被迫地在床铺中沉浮。

屋子里开始有各种声音,到了杨茉耳朵里却如同铁器作响,嗡嗡嗡响个不停,杨茉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一串串地掉在周成陵脸上。

她不像是在救人,更像是在豁出性命。

“师父,”萧全害怕地看着杨茉,“师父,师父。”

杨茉几乎听不到萧全的声音。

周成陵和她约定过,等到他快死的时候让他安安静静地去。

但是她做不到。

不到那个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无法放弃你所爱的人,哪怕是一秒钟。

对不起,周成陵,你所托非人。

杨茉推开旁边的萧全,握起拳头向周成陵胸口击打过去,一下,两下,交替按压。

魏卯睁大了眼睛,他从来没见过师父会这样,如果是旁人恐怕早已经放弃了。

行医治病,等到病患没有了呼吸和脉搏就已经到了终点。

眼看着保合堂的郎中们乱成一团,萧轲准备按照名单杀戮,杀人也是要有计划的,不能错杀、乱杀一个,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这天对谁来说都会是惊悚的一日。

“死人了,死人了。”大街上忽然有人跑起来,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下来看他,那人一身的官服却是满脸血污,很少有官员会这样慌张,

尤其是从衙门里出来的官员,谁见过有人在衙门里被杀

就那样不声不响地死在衙门里。

大周朝安稳了几十年,一下子出了这种事谁能不慌张。

整个京城顿时戒备森严。

“户部尚书遇刺了,还好家人反应快挡了一刀才没死,户部侍郎厉大人死在了衙门里。”常大太太一口气说着外面的事。

常老夫人听到厉大人的名字。想到乔文景,“是乔老爷的同僚”

常大太太点了点头,“户部郎中也死了两个,就是在乔老爷手下办事的官员,”说到这里,常大太太抬起头,满眼都是惧怕,声音也颤抖起来

,“娘,老爷在大牢里不会有事吧”

常老夫人皱起眉头。“在大牢里你担什么心,那里满是隶卒难道还能有人去大牢里杀人”真正要担心的是在府中的人,常老夫人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顿时想起刘老爷,老夫人真正担心的是刘老爷。

城门紧闭,京中巡逻的兵马比平日里多了两倍,却依然传来有人被杀的消息。

上清院的皇帝坐不住了,看向殿上的冯阁老。

“皇上,”冯阁老低声道,“恐怕是有人要趁机行乱。一定要调动京营将人抓住,也好审出是受谁指使。”

皇帝看向冯阁老,“冯阁老可想到了谁”

冯阁老颤颤巍巍,想要说话却喉咙生痒。掏出帕子咳嗽一声,“皇上,老臣记得在肃宗年间出过这样的事,后来是康王率兵将人抓住。是我朝

中有鞑靼奸细里应外合,扰我朝廷内乱,以便鞑靼侵犯边境。”

冯阁老将当年的案宗递给内侍。内侍恭恭敬敬地呈上去。

皇帝懒得看这些文字,就皱起眉头挥手,“这次又是鞑靼的奸细”

冯阁老怔愣一下仿佛没想到皇帝要这样问,半晌才尴尬地咳嗽一声,“到底是不是鞑靼奸细谁也不知晓,当年康王也没有查个清楚。”

原来是没查清楚,皇帝歪靠在软座上,眼皮沉下来一会儿又睁开,仿佛是想通了什么,“阁老的意思是当年康王就在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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