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我们扑过来,几乎是片刻,我就觉得浑身发痒,更可怕的是连屁股也开始痒。
我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我了个去,头牛大爷们,您咬哪儿都行,千万别对我的命根子下手啊,我们孙家还指望它传宗接代呢。
再呆下去迟早完蛋,但被头牛咬过的地方奇痒难忍,我们明知道现在不是捞痒的时候,但就是停不下来,没体会过那种瘙痒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巴达急道:“别挠了,快踩着我上去,揍死那小子。”
我道:“我也不想捞,问题是你小子站都站不直了,我怎么上去。”巴达块头比较大,成了最吸引头牛的猎物,因此他此刻已经痒的站都站不稳,手到处抓,裸露的皮肉迅速浮现出血痕。
最惨的是瘦子,之前他腿被食人鱼咬伤,由于没有药物,我们也只撕了些衣料进行简单包扎,但到底掩不住血腥味,头牛全都聚集在伤口处,如果没有那层裹紧伤口的布,简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上方还不停的有腐物往下推,情急之下我爆了句粗口:“你别让我逮到你,大爷一定要揍的你祖宗都不认识”
巴达痒的嘶嘶直抽气,对我道:“现在说大话有什么用,先想办法上去,不会叫的狗最咬人。”
我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道:“咱们才是一伙儿的,你怎么拆我的台”
巴达苦笑,道:“我说的是上面那个东西,桑泽平时沉默寡言,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事儿。”我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但一时又无法上去,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对上面的人道:“桑泽,你等一等,咱们做个交易。”
上面果然停了一下,我见此,感觉趁热打铁,道:“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都是同一个祖国,生存在同一片蓝天下,实在没必要做些打打杀杀的事。”、
巴达看着我,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一样,我没理他,接着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我们知道,蝼蚁尚且偷生,谁都想活着,没有人能剥夺你活着的权利,如果不老石真的能治好你的病,我第一个支持你。不过你想杀我们,我也知道原因,无非是怕我们将你夺宝的事情抖搂出去,放心我们没这么爱管闲事。”
戌时,上面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说:“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一听,果然是桑泽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嘶哑,似乎也受了伤。
我立刻道:“有宝贝大家拿,我们合作,你拿你的石头,我们拿里面的珍宝,大家发财。况且我告诉你,这藏宝库里,肯定还有很多其它机关,你一个人进去,绝对是危险重重,咱们四个人合作,人多力量大,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相信,你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谁都想发财,咱们得了东西,直接溜出这个地方,外面大千世界,还怕没有立足的地方吗”
巴达死死瞪着我,嘴唇都开始哆嗦,似乎想骂我无耻,我直接瞪了他一眼,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六十四章歧视
戌时,桑泽冷冷道:“我一个人,也可以拿到东西。”
我心里暗骂,这人平时看起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关键时刻居然油盐不进。我一边捞痒,只觉得这种痒挖心捞肝,大概是痛苦之下被激发出的智慧,我心中一动,又换了套说辞:“哈,你一个人呸,山野村夫,你今天能进得去那个门,爷爷我把脑袋给你割下来当凳子坐。”
桑泽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忌讳,他虽然一直在于我们说话,但从始至终,只露出两双手,根本没有露面,也没有低头看我们的境况,似乎很不愿意让我们看见他的样子,着实有些古怪。
桑泽如今已经是破釜沉舟,先是打破纳衣寨的禁令,其次又杀人害命,显然对于不老石势在必得,越是在乎,就越是小心,果然,我说完后,桑泽原本冰冷嚣张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似乎带着怀疑,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暗暗嘘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找到点子上了,于将已经想好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估计你也明白,我们不是什么摄影师,话说到这份上,咱们不如实话实说,这次我和我兄弟,本来就是为了这水洞里的宝藏而来,自然有万全的准备,里面的机关、藏宝点,我都一清二楚。”
桑泽显然不信,冷冷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话虽这么说,他却依旧没有继续往下推物,我心知他已经中计,便道:“我已经说了,我们三个也只是想发财,对不老石没什么兴趣,当然,更没兴趣去举报你,有这功夫,我不如拿些钱出去逍遥快活,你要是不信,就走到那两尊貔貅像前,仔细看看它嘴里含了什么。”
我上大学时,对民俗特别感兴趣,经常看一些比较冷门的书籍,其中关于守宝貔貅,曾经有过这么一段介绍。
貔貅只吞不吐,那是古书的记载,实际上貔貅也吐。
过去,富户们为了讨吉利,貔貅一般腹内被铸空,然后往里面塞一些银钱,而且大多是比较珍贵的珠玉,因此貔貅自然成了偷宝人的重点关注对象,往往宝库一被盗,貔貅肚子首先遭殃,后来便有人想出个办法,在貔貅的嘴里动功夫。
塞完东西后,在貔貅喉咙部位用铁皮密封,然后里面灌上水银,水银外在用上传统的含钱造型,一但有人盗宝,必然先拔宝钱,届时,藏在貔貅嘴里的水银就会喷溅出来,直接喷到人脸上。
水银含毒,我们平时用的体温计里注射的就是水银,一支体温计所含的水银如果泄漏在一个密闭空间,所造成的后果就是,那空间里有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
古人很早就学会提炼水银,因此水银防盗,也流传的极为广泛,最初是用于一些陵墓防盗工程,后来逐渐走进了富裕人家,遍布大江南北。
我赌的就是那本书没有骗我,赌的就是桑泽肯定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里面真有水银,那么无非会出现两个结果。
第一,桑泽被大量水银覆面,必死无疑。
第二,水银失效,或者出现意外,桑泽没有受伤,但这样一来,他肯定对进入藏宝库有所忌讳,从而相信我之前的那一套说辞,这样一来,他便不敢随意动我们。
这里头牛如此多,桑泽却浑然不怕,想来身上必定带了什么避虫的东西,我们再被咬下去,即便桑泽不收拾我们,这些虫子也会活活将我们吸干。
我说完,上头顿了顿,紧接着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看来桑泽果然去尝试了。他虽然手段狠辣,但到底对于不老石太过于重视,不敢有任何一点大意。
我松了口气,赶紧踹了巴达和瘦子一脚,悄声道:“我说的都是骗人的,待会儿他要是肯拉咱们上去,就见机行事,就地制服。”
大约是我之前说的太过逼真,巴达两人眼中有着怀疑,但性命攸关,再加上我好歹和他们共患难一场,自然比窝里反的桑泽更富有亲切感,两人只怀疑片刻,便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原本的计划是搭人梯上去,事实上现实情况却根本容不下我们这么坐。我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脸上都全是咬出来的红疙瘩,光是看巴达和瘦子犹如破相的面容,我都可以想象自己如今是什么样。
gu903();我们一边捞的站都站不直,嘴里嘶嘶抽气,一边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片刻后,上面突然传来了咔的一声,紧接着便想起了一阵惊呼。